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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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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苏府门前,还停了许多辆马车,这些马车,无一不是昂贵豪富的。

    顾盏瓷突然想起,朝中的苏阁老就姓苏,八九不离十,这里是苏百龄的宅邸。

    “姑娘,我们进去吧。”

    徐茂催促着顾盏瓷。

    顾盏瓷一时回神,点了点头。

    穿过正门,有一座雕刻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照壁,绕过照壁,就看到整个苏家的前院,四处挂满了红绸带以及红灯笼,中央圆形水池的假山上,也贴满了红喜字。

    婚礼在黄昏举行,顾盏瓷估摸着,大概天黑以后,所有灯笼亮起来,这里的环境会更显得如梦如幻。

    进门处的红地毯,一直延伸至后院。

    宴客的场地,摆放了各色鲜花,也都是名贵珍品,来往参加的宾客,全都身份显赫。

    徐茂带着顾盏瓷,走在这其中。

    频频有男女回头,望向顾盏瓷。

    因为她穿着一身石榴红色的裙子,实在过于显眼。

    即便在场的许多贵妇人,戴着华丽的首饰,衣香鬓影,腰肢款款,可众人觥筹交错间,依旧无法将视线,从顾盏瓷身上挪开。

    直到走进最里面,徐茂突然在顾盏瓷身边说了句,“姑娘,国公爷就在那里。”

    顾盏瓷抬眼望去,周浔显得鹤立鸡群。

    男人丰神俊逸的站在人群里,与几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聊着天,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看起来极其出类拔萃。

    顾盏瓷却觉得,不远处的周浔,很是陌生,她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不太愿意上前去。

    而徐茂,已经不在她身边,快步走到周浔身旁,毕恭毕敬回禀道,“国公爷,属下照您的吩咐,将姑娘带过来了。”

    男人微微颔首,又与那两名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这才转过头来。

    他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当中,唯有顾盏瓷极其的出挑,男人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随即,他眉梢眼角带笑,冲顾盏瓷招了招手,说了句,“过来。”

    顾盏瓷愣了一下。

    周浔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迟疑之色。

    男人原本含笑的眼角,顿时拉下来,脸色也变得阴沉。

    顾盏瓷看到他的唇形,又重复了“过来”二字。

    且周围的人,都在看她。

    顾盏瓷不想如此引人注目,只能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来到那群中年男人当中,周浔伸出胳膊,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揽到怀里。

    周围人纷纷侧目,将目光凝聚在二人当中,可周浔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他大大方方,向身旁的几位同僚,介绍道,“这是我未来的妻子,今日各位前来参加苏阁老家的喜事,来日,还望各位捧场,前来定国公府,参加我和妻子的喜宴。”

    听到周浔的介绍,身旁各位宾客,很有眼色,也纷纷向他祝贺。

    “恭喜定国公,喜得佳人。”

    “祝定国公和夫人情意绵绵,瓜瓞绵绵。”

    ……

    明明很多人,是来参加苏家的喜事,可周浔道出他自己的婚事,却几乎将这场婚礼,变成了他周浔的主场。

    顾盏瓷被男人强势搂住腰肢,也被周浔拥着,随后,游走在这场婚礼的各处。

    她只觉得,自己是周浔的附属品。

    麻木的站在周浔身旁,漠然的迎接众人投来的各种目光,有羡慕,有嫉妒……

    直到外面,敲锣打鼓和唢呐声响起,今日苏家的新郎,将新娘子接回了府。

    司仪高喊,“跨火盆,去晦气”。

    新娘子从正门进入,由新郎牵着红色绸带,二人一步步跨过火盆,穿过门口的照壁,走进苏家的庭院……

    顾盏瓷并没有看清新郎,也没有看到新娘,只听到司仪的声音传来,她就被周浔搂着,转过了身。

    二人面朝桌上的喜宴,周浔侧脸望着她,手上拿着一块点心,递到顾盏瓷面前。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

    “我不想吃。”顾盏瓷干脆的说道。

    “那喝点酒吧,这个酒度数不高,旁人结婚,你总得高高兴兴吧!”

    面对顾盏瓷的拒绝,周浔也不恼,反而越发变得积极起来。

    眼前的男人,今日在搞什么?

    顾盏瓷不能理解,只觉得周浔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她心里格外忐忑。

    她再次拒绝道,“我也不想喝酒。”

    周浔觉得有些扫兴,只好放下手中的酒,也放下那块糕点。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望着顾盏瓷绝美的容颜,看似无奈的对她说。

    “这场婚礼要举办到深夜,你要是一直饿着肚子,万一站不住了该怎么办?”

    男人说话的语气,极其的温柔,望着顾盏瓷的眸光,带着宠溺意味。

    这个周浔,陌生的让顾盏瓷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栖山别院,眼前的周浔,是曾经那个伪装成赵鹤亭的周浔。

    一想到“赵鹤亭”这个名字,顾盏瓷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皮也突突直跳。

    尤其是,新娘子和新郎,刚好经过她和周浔,现在,该走向喜堂里,司仪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在司仪即将喊出那句“礼成”时,顾盏瓷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她一把甩开周浔揽在腰肢的手。

    转过身,目视喜堂。

    恰好看到,那夫妻对拜的二人。

    男子的腰肢,从弯曲变成了直立,男子熟悉的侧脸,渐渐转了过来。

    司仪在一旁,笑眯眯高声喊道。

    “礼成,送入洞房。”

    顾盏瓷亲眼目睹,这位苏家的新郎,将他的新娘子,原地公主抱起,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向了苏家的后院。

    顾盏瓷的脸色,顿时一阵发青。

    眼睛瞪大了许久,还不敢相信面前的所见事实,等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眼眶早已通红一片,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顾盏瓷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望向周浔。

    嘴唇有些泛白,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

    “他……他是谁?”

    周浔没说话,嘴角挂着和蔼笑意。

    顾盏瓷却觉得,这抹笑,极其刺眼。

    她慌慌张张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周浔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他是谁?”

    “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周浔见状,笑意退却,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暗沉。

    他将双手,搭在顾盏瓷的双肩,带着她转身,继续面朝那正红色的喜堂。

    男人的嗓音又低又轻,落在耳里,却像惊雷一般。

    “我是周鹤亭。”

    “他是赵鹤亭。”

    “你不是早就认识。”

    顾盏瓷的脑袋一片嗡然,周浔的话语,一字一句,她都毫无错漏的听进了耳里。

    眼前人是周鹤亭。

    新郎是赵鹤亭。

    她早就认识?

    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喜堂里的喧嚣早已结束,新郎抱着新娘子也已离开。

    好半晌,顾盏瓷才转动了眼珠子。

    可却觉得,她无论看向哪里,都是一片刺目的红色,眼泪再次止不住,一串串地掉下来。

    新郎是赵鹤亭?

    那才是真正的赵鹤亭?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能明白周浔的意图,那她就是全天下,最愚蠢最愚蠢的傻子。

    顾盏瓷猛地抬起头,而周浔,却看到她眼底里,暴露出极其明显的恨意,男人身子一怔。

    就是这怔愣的片刻……

    顾盏瓷毫不犹豫的,奋力抓起桌上的餐盘,狠狠朝周浔的头颅,砸了过去。

    苏家前院还剩下的宾客,见此情形,纷纷瞪大了双眼,徐茂也大吃一惊,立刻冲上前去,却已经阻止不及。

    顾盏瓷手里的盘子,砸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迅速。

    而周浔躲避不及,那一盘装着汤汤水水的菜,就这样,生生的打在他的头颅。

    他被浇的如同落汤鸡般狼狈,头颅上的鲜血,也顿时淋漓流淌。

    徐茂反应过来,立刻大步上前。

    一把摁住了顾盏瓷,将人按压跪在地上,让顾盏瓷完全动弹不得。

    这是周浔没有料到的。

    顾盏瓷竟然会如此反应过激。

    他以为,他在顾盏瓷心中,还算占有一席地位,今日看到真正的赵鹤亭,顾盏瓷应该会放下的。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周浔清楚的明白,他在顾盏瓷心里一文不值。

    他望着女人的双眸,迸出熊熊燃烧的火焰,伸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头颅,语气森寒的质问顾盏瓷: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盏瓷挣扎着要站起身,可徐茂紧紧的将她扣在地上。

    她毫不畏惧的扬起脸,鄙夷的视线,望向周浔,冲着男人咒骂。

    “你堂堂定国公,真是好生卑鄙。”

    “你不应该当定国公,应该去勾栏院和窑子里,当个下三滥!”

    周围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朝廷的重臣,很多人都认识周浔,这还是第一次目睹周浔,被一个女子骂的狗血淋头。

    周浔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缓缓蹲下身子,一把掐住顾盏瓷的下颌,手指骨节泛白,力道重的几乎卸掉她的下巴。

    男人语气阴冷地嘲讽:

    “我周浔是下三滥,你顾盏瓷就是最下贱的婊子。”

    “你以为赵鹤亭还会要你?”

    “你一辈子都要被我周浔睡。”

    顾盏瓷一脸深恨地逼视周浔,咬牙切齿地说:

    “周浔,你屡次戏弄我,你会遭天谴,你不得好死。”

    周浔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一片,他狠狠咬紧牙关,才能忍住这股怒气。

    随后,他站起身,一把握住顾盏瓷的脖颈,森冷的声音传来。

    “呵,我横竖是个恶人,不做恶事,真是对不起你的鄙视。”

    顾盏瓷扭动着身躯,可男人的大手,仿佛枷锁一般,禁锢住她的脖颈,她几乎被周浔推着往前走。

    看到不远处的那间房子,门口围了许多年轻人,顾盏瓷再清楚不过了,那些人在闹洞房。

    顾盏瓷紧闭着双眼。

    她不想目睹赵鹤亭与旁人洞房。

    可周浔又怎会放过她,连拖带拽的把她,弄到了洞房门前。

    顾盏瓷心存侥幸,真正的赵鹤亭,即便今日成亲,绝不会有宾客在场时,便与新娘子同房吧。

    可顾盏瓷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

    这苏家的新房,门里上了门栓。

    可屋里的动静,依旧传到门外,即便许多人在外面围着吆喝,屋里洞房的暧昧声,却也传到顾盏瓷耳里。

    “啊!”刺痛的叫声。

    紧随其后,便是女子的娇吟,仿佛带着钩子般极其婉转。

    “夫君~~”

    而屋里的动静,很快就闹得极大。

    顾盏瓷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嘈杂声,花瓶被打翻了,衣架子似乎也被碰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落地。

    “呜呜呜……夫君……不要……”

    屋里的云青釉,对今晚的洞房,满意的不得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而门外,还有拥挤的人群,她听到许多人声。

    即便有外人在门外,她也毫不避讳。

    不过是闹洞房而已,又没有人,能清晰看到屋里的动静。

    她紧紧拥抱住赵鹤亭。

    男人身板虽然瘦弱,可实际上,身材是精瘦型的,与苏阁老相认后,贫穷的寒酸与抑郁退去,眼前的这个赵鹤亭,越来越像是上一世的那个小阁老,眉眼清隽,惊世绝艳。

    云青釉躺在桌上,一片潮红的脸蛋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手指缓缓摩挲着赵鹤亭的眉眼……

    她给赵鹤亭下了药。

    今日之后,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和赵鹤亭极其恩爱。

    随即,云青釉架起的四肢,摇摇欲坠。

    而赵鹤亭的双目,充斥着癫狂的猩红,被药物吞噬的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他一声不吭,俊朗的脸庞,不见半分书生的文气,脸上充斥着一片狂色,汗珠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一滴滴滑落。

    “小瓷!小瓷!!”赵鹤亭突然激动的叫喊,双目充斥着癫狂放纵,“小瓷!我爱你!我爱你!”

    如此清晰的声音,传到了云青釉耳里。

    她大吃一惊。

    随后,立刻反驳道。

    “夫君,你看清楚,我是云儿,不是小瓷,我是云儿……”

    “你是小瓷!你是!你是我的小瓷,为何你不承认!”

    赵鹤亭的理智,彻底被药物麻痹。

    可顾盏瓷的脸,却在他意识里涣散开,他的所思所想,满脑子充斥着的人,全都是顾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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