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要习惯我
周浔盯了她半晌,放下手里的头发和胰子,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脸抬起来,他垂眼望过去,盯着她被泪水浸得发红的眼睛,沉声问: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
顾盏瓷不想和他说话,体内的胀意消散不去,腿都要僵掉了,即便泡在热水里依旧无法缓解,通通让她想起这男人作恶多端。
“你要习惯。”
周浔低头靠过来,在她发红的眼角吻了吻,下巴贴着她的鬓角,带着些爱怜地厮磨。
“以后经常会这样,先前我就说过,如果回建州,你就是我的妻。”
“做我妻子,夫妻敦伦,不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顾盏瓷却瞪着发红的眼眸,恼羞成怒,朝周浔甩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谁娶妻会未婚苟合?谁娶妻会拿钱威胁自己的妻子?谁娶妻会在婚前将妻子骗的团团转?”
周浔垂目欣赏她脸上的表情,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语调很淡的回答:
“赵鹤亭配不上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为妻,至少我能。”
男人笃定的语气,让顾盏瓷更加愤怒,回怼他道:
“赵鹤亭只不过欠了赌场五千两金,好歹对我说实话了,可你又算什么东西?”
“满口谎言的骗子!”
“你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敢告诉我,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和赵鹤亭之间的感情!”
顾盏瓷的反口讽刺,让周浔脸色一变。
他沉下脸,捏着顾盏瓷的下巴,狭长凤眸里涌现出令人胆寒的冷意,但也只是一刹那,冰霜褪去,他又恢复了平静。
周浔扯了扯嘴角,语气意味深长: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的身份,在你心中,必须得明白一件事……”
顾盏瓷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
“你只能跟着我,而不是赵鹤亭。”
这个澡,洗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从沐房里再走出来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周浔本想抱着顾盏瓷,舒舒服服好好睡个觉。
谁料到,暗卫在门口候着。
小皇帝召他进宫!
回想到傍晚的信,小皇帝这几日不睡觉,疯狂玩乐,与宫女下棋,与太监投壶,不理朝政。
现在找他入宫,怕是要刁难他,让他哄着陪玩……
可毕竟是皇帝,他是臣子。
周浔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最后,又看了顾盏瓷一眼,嘱咐道:
“赌债的事,交给我,你放心。”
顾盏瓷没有吱声儿,周浔也并不需要她的答复,男人便拉开门,大步离去了。
而谭媪看的清清楚楚,眼见着周浔走出正院,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要离府,她这才望了一眼正院的卧房。
刚刚,谭媪在沐房收拾水渍。
屋里面一片狼藉。
足以可见,先前的场面多么剧烈,原本她心里很是窃喜,照这个进度下去,姑娘颇得公子喜爱,很快就能怀上孩子。
可现在,公子竟然抛下姑娘,大半夜的也要离府。
谭媪突然觉得,周浔太过冷漠,倒像是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的混蛋!
她心里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周浔肯定不会再回来,谭媪便大着胆子,走到正院卧房门前,小声叫了句:
“姑娘,你睡了吗?”
“饿不饿?用不用老奴给你准备宵夜?”
顾盏瓷应了声儿:
“你进来吧,端一壶热茶,不必准备夜宵。”
屋里女子的声音很是沙哑,一听就知道,她很疲惫了,谭媪想了想,以周浔的体魄精力,顾长辞又是那样的娇弱……
二人没有圆房,她盼着二人圆房。
如今圆房了,谭媪心里,又为顾盏瓷捏了把汗,公子行事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姑娘肯定吃不消,碰上那样的男人,姑娘肯定要吃大苦头的。
“姑娘你莫动,不用起床了,老奴这就去准备茶水。”
屋里再没传出来动静,谭媪才放心的走到厨房去,不仅准备了茶水,还准备了一些糕点。
一刻钟之后,她才走进主卧房。
室内的气氛静谧,一派安详,姑娘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躺在床上静静的不说话,床头点了一盏蜡烛,灯光有些昏暗,将她的面容照的更加清晰。
那张小脸儿越发显得姿色出尘,或许是经历那事儿,眉眼间有些长开了,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魅色,让谭媪一时看呆了。
“你搬个椅子坐着吧,陪我说说话。”
听到顾盏瓷的吩咐,谭媪连忙回答:“哎,好,老奴这就去搬椅子。”
坐在床头,谭媪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顾盏瓷的手上,那条纤细白皙的手臂,因为端着茶盏,袖子跟着滑下来。
谭媪离得很近,她注意到,姑娘的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印。
唉、她虽然是给人做奴婢的,可毕竟岁数也大了,好多事情经历过,谭媪自然明白,那些红印代表什么,足以可见,公子对姑娘的喜爱。
刚才是她想差了,能让公子抛下这么漂亮的美人,一定是有特别特别紧急的事情,才会离去吧。
“姑娘,你想和老奴说什么?”
顾盏瓷啜了一口茶水,只觉得,干哑的嗓子才有些浸润,不再干涩。
“你明日去外面的药铺,问大夫抓一点避子药吧。”
谭媪的眉心当即一蹙,她目光复杂的抬眼瞧了顾盏瓷,但是,未说出口的话,终究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她知道,就算她不去办这件事,姑娘也会想其他办法,弄来避子药。
无奈的叹了口气,谭媪只好答应了。
“行,明日老奴就去给姑娘买避子药。”
过了一会儿,谭媪又问,“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公子?”
顾盏瓷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不必告诉他,我们还未成婚,婚前就搞出孩子,不是一件好事。”
谭媪的眼皮掀了掀,她的猜测果然没错,还真是一对野鸳鸯,只是那位男主子,不晓得有没有成亲?
若是有了家室,姑娘的处境……还真是有些糟糕了。
随后,顾盏瓷没有再留谭媪。
人离开后,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浑身的力气好像抽干了,疲倦的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