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黄忠下散关
月支城城破的时候，黄忠带领五千人也出现在街亭。
街亭，空城一座。
黄忠兵不血刃拿下。
董卓做梦也不会想到敌人会突然出现在街亭城外。
“陈到。”
“末将在。”
“你带一千人镇守街亭，往萧关方向派出斥候，严密封锁消息，不可令一人向董卓通风报信。”
“诺。”
黄忠自己带着剩余的四千人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西凉军衣服星夜赶往散关。
散关有董卓留下的三万人马，虽然按照李儒的分析，散关被攻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董卓还是派遣麾下将领李蒙领三万人驻守。
即便是受到攻击也至少能挡住自己十倍的兵力数月。
在穿过大山古道奇袭街亭的时候，军师贾诩就告知散关内部易攻难守，但现如今黄忠手上能用的只有四千人马，在面对数万大军，想要一举夺下关隘，也几乎是不可能。
只能利用信息差，对散关进行智取。
李蒙，贾诩认识。
贾诩对他评价是，性格急躁，无细琢之才。
也就是说李蒙的才能经不起考验，若是寻常带兵自然问题不大，若是遇到突发事件，则会常常自乱方寸胡乱决策。
针对守将这个特点。
贾诩和黄忠约定，五日后黄昏由张绣带领关外的七万五千人对散关进行猛攻。
届时，李蒙定然焦虑不知所措。
假如这个时候黄忠人从散关另一边赶过来，诈称是董卓派遣过来援军的先锋，天黑难辨，再加上李蒙病急乱投医，有很大的几率让黄忠混到关内。
又是一天夕阳西沉。
李蒙正在关内喝着小酒。
这散关又无战事，董卓却派他来此镇守，在李蒙看来就是觉得不信任他。
想他李蒙跟随董卓征战半生，以前许多骑在他头上的将领，如吕布、牛辅、胡轸、李傕、郭汜等，现在都死了，只有他到最后，本以为董卓会重用于他。
没想到还是被派到了散关。
郁郁不得志，是李蒙内心此时的真实写照。
其实在李蒙的内心里，还有一点点期盼，那就是期盼有敌人来攻打散关，到时候他要为自己正名，让董卓看看，只有他李蒙才是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
可是，那废帝刘辩只要不傻，又怎么会来攻打散关？
就在李蒙双眼朦胧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隐约的喊杀声传来。
李蒙也没有当真，他以为在梦里。
因为这几天他总是梦到期盼已久的敌人终于出现在了散关，他仗剑而立，大杀四方。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这隐约似无的喊杀声也定然是如梦中一样，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突然。
一个士兵冲进帅帐，李蒙正要呵斥，那士兵单膝跪倒李蒙面前。
“启禀大帅，有敌人攻打，请将军上城头指挥。”
“有人来攻打，就让他打呗，我散关固若金……”李蒙话说到一半，突然酒醒了不少，一把跑过去抓着那士兵的衣服领子，道：“你说什么？”
“将军，有数不清的大军来攻打散关，散关危在旦夕。”
“哈哈哈，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快给本将军着甲。”
李蒙来到城头，脚步还有些漂浮。
那城头下面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乌压压的一片，李蒙有些发懵，废帝居然派了这么多的人马来攻打散关。
城下。
张绣领全军出击，稳步的向着散关靠近，乌云压境的压迫感被释放到了极致。
对于张绣来说，能否攻上城头不重要，重要是的要让李蒙感受到压力。
要让李蒙慌。
紧张而又兴奋的李蒙喝令着所有人对着不断向散关靠近的汉军放箭。
一时间，箭矢如雨。
只可惜，李蒙有些兴奋过头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导致对距离的误判，总之在汉军还没有进入射程的时候就下令放箭。
一时间，箭矢消耗无数。
就好比擂台比武，新手往往会因为用力过度而自己伤了自己。
李蒙虽不是沙场新人，但此时显然是这种有力过度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了敌人，哪里还能留手？
散关的城墙很高，张绣知道强攻定然损失很大，但是为了配合散关另一边的黄忠，还是挑选了身手好的精兵投入到攻城战当中。
战场上杀声震天。
不断有人从攀爬城头的中间被滚木砸着掉下来摔成肉饼。
但是很快在城头上防守的西凉兵也开始出现伤亡。
或是被城下的流矢击中，或是被攀爬的士兵临死前抛出兵器射杀。
整个城墙，两里的宽度，无处无有厮杀。
李蒙站在城墙的中央，不断有士兵过来禀报箭矢不够，需要调配，金汁还没有准备好，需要加派人手。
李蒙好不容易处理完一个又一个突发状况，又有人来报滚木没有准备够，马上就不够用了。
焦头烂额。
李蒙从最初的踌躇满志到现在的力不从心，不过是攻城战才进行了一个时辰。
或许这就是李蒙真实的能力体现。
李蒙的才干做一千夫长绰绰有余，但是做一军统帅却有些才不配位了。
到现在，李蒙才发现手底下的将校平时提拔的太少了，等到用时才发现如此亲自指挥下面一个个小队，着实做不到。
不是敌人太猛，是自己这里能够指挥的中层将校太少。
假如能够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研习军中事务，绝不会出现这种指挥断层的情况。
李蒙此时只期待着这一战能让他侥幸扛过去，让他能够喘口气。
或者，董卓能够派点人过来支援。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李蒙甩出了脑袋。
董卓是不可能派人过来支援的。
除非自己求援。
怎么办？
看着这攻城强度一点都没有减弱的意思，汉军定然是想着一战定乾坤，直到此时，李蒙开始有些慌了。
有那么一刹那，李蒙甚至想到了开城投降。
可一想到自己在洛阳时，在城中犯下的累累罪行，李蒙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打住了自己异想天开。
“将军。”
“又有何事？”
李蒙都快疯了。
这一个时辰他至少打发了上百队前来汇报的士兵，他感觉这辈子用脑子也没有这一个时辰用的多。
“不是啊，是主公……”
“什么不是是的？”
李蒙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士兵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