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素锋化神
头颅破碎，灵力与神识都被锐利的剑意切削，若是寻常金丹真人，素锋这一指便可宣告了比斗的胜负。
灵予亦是如此，无首的躯体向下坠去，就连璃骸剑也已脱手。
“灵予师妹，承让……”
素锋刚想收敛气息，却突觉不妙，数百年的战斗经验让她立即退去，却还是慢了一瞬。
那璃骸剑于空中炸裂开来，迸射出百余小剑，素锋虽夺过大半，仍是背腰近丹田处上扎了个对穿。
素锋忍痛想将小剑排出，却只觉自己的血气灵力飞逝，而那剑却生出了血肉，化为一指、一掌、一手，瞬息间便见灵予凭空长了出来。
“素锋师姐，胜负还未有定数呢，可不能大意哦，嘻嘻嘻，真是美味啊……”
嵌在素锋腹腔中的手玩弄着她的脏器，灵予嗤笑着从后方贴近素锋的脸，然后啃咬下素锋的一块脸颊。
灵予眼中的狂色让素锋不寒而栗，本想反抗，但她的丹田却被灵予捉住，体内灵力飞速流逝，让她不得不动用真格，唤出本命灵剑。
灵予知其心思，亦知元婴巅峰的剑意并非自己能够阻挡，却不退却，用手搂住素锋的腰肢，又咬住她的耳垂，于牙缝中挤出二字。
“心剑，出！”
“天道……”
素锋剑自神出，剑心现，万物皆可为剑，只是一言，那周围的金灵力便暴动起来，化作无数剑意，笼罩灵予周身，只待素锋心念一动，便可将灵予切成碎屑。
灵予却丝毫不慌，因她知晓，天威之下，万物皆伏。那天雷劈落时，蓄势待发的金灵力瞬息便安静了下来，连阻挡都做不到，任由天罚落到灵予与素锋二人身上。
金丹初期的天雷对素锋起不了太大作用，只需调整一番，便能将灵予的束缚挣脱开来。
但灵予却被战斗的快感冲昏了头脑，竟将这雷劫之中灵力尽数吸收，生生将自己的修为突破了一个小层级，引动血雷天罚。
“素锋，凝神敛息，以天雷锻剑心。苍脊、玄刃、丹从、黅穗，你们四个快到我这边来，莫要被天罚伤到。”
事态的发展已是出乎了飞羽的意料，她本以为灵予最多只能跟素锋周旋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却不料灵予竟能唤出如此雷劫，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愕然。
但如今素锋处在化神瓶颈已有数十年，听闻云霖便是借灵予的雷劫才得以突破归一的，不知素锋能否也从中得到些许机缘。
素锋闻言，急忙静心养神，准备应下这雷劫。灵予也是被飞羽的话震醒了，懊悔自己的失态，不再于素锋纠缠，为其补足灵力后，便稍远离些，免得素锋被雷罚波及的太过严重。
不过灵予也知道素锋想要借助自己的雷罚冲击化神，便将距离控制在合适位置后，便引出善业，将与这雷罚业力相克。
血色雷霆落下，灵予早已是轻车熟路，轻轻松松便用善业消弭了天罚厄难，顺利突破到了金丹三层，不得不接受又一次翻倍的模拟点数。
但素锋那边却不一样了，她虽也曾于宗外执行任务时救过几国苍生，但身为剑修，犯下的杀业也是不计其数的。
这天罚是大罪人灵予招来的，自然是能有多狠就有多狠，若非素锋修为远高于灵予，且剑心澄澈，估计已在这天道罪罚中化为齑粉。
但福祸相依，素锋于这生死之间竟参破了半分大道。剑为器用，本不成道，不过是一手段，及至于道，则是要知晓为何执剑、为何挥剑、又为何收剑。
素锋参不透这三者，便久困于元婴境，难以化道为神，入道成尊，踏上真正的道途。飞羽作为师尊，虽有心引导，但剑道近乎人道，并非是外力所能干涉的，唯有剑修本身才能寻到自己所求的仙途。
雷云散去，素锋之躯已为飞灰，唯有丹田之中的执剑元婴还在闭目盘坐，问剑、问心、问道。
约是三个时辰，天地昏黑之中，只见金光乍现，剑意凌霄，闭目婴孩陡睁双眼，手中长剑极玄奥地使了一套剑招后，便急速生长，化作赤身人形，正是已臻化神境的素锋。
四姐妹见师姐成功突破，齐齐上前，与其抱成一团，飞羽一旁含笑看着自己的徒弟，灵予融不进去她们，便只是拱手称贺。
“你这小家伙儿倒是真有能耐啊，难怪你那大师姐如此袒护你。”
见灵予落单，飞羽并没有直接去找素锋，反而是拍了拍灵予的肩膀与她搭话。
“我真是越来越后悔没有把你从无念手里抢过来了，不过他欠我份人情，若是你愿意，也可转投我门下。”
“我知道你如今处境怎样，无念护不住你，我却能护得住，只要你在流云峰，我敢说这青洲便无人敢动你。”
飞羽又一次劝诱道，与之前的玩笑不同，她是真的想要将灵予收入膝下，一针见血地指出灵予的困境，开出灵予最需要的条件。
“承蒙峰主厚爱，只是……”
灵予摇摇头，若是真想离开的话，她本可以在万妖山留下，又何须再回到苍启宗呢。
“罢了，不必再说了。既然你执意不肯，我便不再问了。若是你日后有难，大可来找我，至少在我面前，我能保你性命无忧。”
飞羽见灵予依旧不肯答应，便不再劝诱，人皆有自己的选择，飞羽从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便只是留下一句话，便去查看素锋的情况了。
无论飞羽能否做到，灵予都记下了这份恩情，遥遥拜谢，便离开了流云峰，回到了属于她的问天峰灵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