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桶金
杏林镇，百味居。
“两位客官里边请，想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地将进门的两位客人迎进来，笑呵呵地问道。
二人中的女子对店小二笑了笑，道：“我找你们掌柜的想谈一桩小生意，能帮叫个人吗？”
“谈生意？”店小二一脸诧异，但也没露出什么不当的表情，笑着点点头道：“那您二位先等等，掌柜刚去了后厨那边，我去叫。”
“好，不急。”女子态度很是客气。
等店小二走后，二人便找了个空位置暂且坐下。
这二人正是第一次撇开王氏来镇上的云景灏和洛锦绣。
从家里带过来的糖葫芦暂时寄放在了他们经常摆摊位置隔壁面瘫的老板那里，回头给对方几文钱的代管费就可以了。
他们来到的这家百味居是杏林镇数一数二的大饭馆，此时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尚未到中午，但店内却仍然有不少客人，可以想见高峰期的时候又将会如何地热闹。
也唯有这样的店家，才有底气收他们想卖的那几种昂贵食材，并且给出比较合理的收购价。
不多时，掌柜的就过来了，先是打量了一番他们的衣着，而后才和气地问道：“听说二位想和我谈一桩生意？不知是何生意？”
洛锦绣也观察了一下掌柜的，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略有些胖，长得挺和气的，瞧着应该是个性子不错的人。
“有几样好食材想卖给贵店，就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了。”说完，看了眼云景灏，后者配合地将拿在手上的布包拿起来，打开一边给掌柜稍微看了一下。
掌柜心中咦了一声，表情微微一变，眼神变得认真了不少，“不如咱们到楼上雅间说话？这里也不是适合谈生意的地方。”
洛锦绣了然地笑道：“当然再好不过。”
三人一同上了楼，掌柜领着到了一间无人的雅间，关上门以后才问道：“方才若是我没看错，那包里装着的，莫非是竹参？”
“还不止。”云景灏直接将布包放到桌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展现在了掌柜的面前。
松茸一小堆，竹荪一小堆，另外银耳是用云景灏自己做的小木盒装起来的，等他将木盒子打开，掌柜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竟是银耳！？还有松茸！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来这些好料的？”
洛锦绣拉着云景灏坐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居然是满的，而且还是热的，干脆分别自己二人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是在山里采的，旁人或许认不得这好东西，我却是认得的，这三种食材都是营养价值很高的昂贵货，碰上了就多摘点，也好卖了补贴家用。”
掌柜的其实开口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食材不是在山里找到，难不成还能在自己家院子里发现不成？而且看着都很新鲜，估计摘下来没两天功夫，估计就是在附近山上摘的。
不过，这几种食材本身就大多生长在深山里，山外围即便偶尔能发现，也因少有人认得没做成菜的模样而错失宝贝！
“不知掌柜的可还看得上我们的‘货’？”洛锦绣笑问。
掌柜摸着下巴笑了笑，“我们百味居的情况想来二位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因杏林镇本身并不算很大，富裕人家也不多，菜品的价格只能算是中档水平，原材料很少有用到昂贵食材，那都是城里大酒楼才卖的，百味居可没有那些菜品。”
洛锦绣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一挑眉，“这么说，这些食材掌柜是不要了？”
云景灏直接准备把布包重新合上。
“诶！等等！”掌柜忙拦住他，无奈道：“我可没说不要，如此好东西我自然是想要的。”
洛锦绣也不觉得意外，“那就别绕弯子了，您愿意出多少钱收购直说吧，我们还要摊子要摆，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我们直接找到百味居来也是相信掌柜会给出一个合适的价码，您可别以为我们是那不懂行的外行故意压价，毕竟，这次若是能合作愉快，日后也还会有再次合作的机会，这个季节可正是这些食材收获的时候。”
掌柜很是无奈，原以为能捡个漏，不想这女子却也是个精明的，半点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要是他不给个让对方满意的价码，这生意怕是要泡汤。
正如她所言，秋季正是这些食材的丰收季，若是能多收购一些……掌柜眼中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别看他长得和气，但说到底还是个生意人。
“好吧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若是不给个好的价钱怕都不成。”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经过简单处理后很是完整也很新鲜的食材，沉吟片刻，道：“我也不蒙你们，用这些食材做成的菜品价格确实都不低，但收购价和售价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瞧着这竹参和松茸每种也就有二三斤……这样吧，竹参我可以以每斤八百文收购，松茸九百文！银耳可以略微高一些凑个整数，一朵一两银，如何？”
为防他们对这个价码仍然不满意，掌柜也特意补充了一句：“竹参和松茸相较银耳来说，论珍稀度还是略次一些，所以收购价会稍低，如果你们不嫌麻烦，去县城找大酒楼卖，或许也能卖到一两银，但杏林镇毕竟不比城里，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你们可以自行考虑是否接受。”
云景灏不懂生意上的这些事，依旧保持沉默，将主导权全权交给了自家媳妇。
洛锦绣略微一思索，也认同了掌柜的说法。
到城里卖能卖高价是肯定的，但他们目前的情况，也不太方便去县城，来往花费时间也多，云家那边更是不好解释。
“那就按照掌柜说的价来吧。”
“好！痛快！”掌柜露出满意的笑容来，“我这价钱绝对够公道，二位尽可以放心，下次还有这等好货，也希望你们拿到百味居来，有多少我收多少，只要品质和这次的一样，价钱也不变。”
洛锦绣点头，“可以。”
接下来掌柜就仔细数了一下食材的数目，两斤竹参，是一两零六百文；三斤松茸，二两零七百文；银耳一共十五朵，十五两，合计一共十九两又三百文钱。
掌柜叫人将银子送过来交到他们手上，一个十两银锭和五两银锭，其他就是一两的碎银，三百个铜板串在一起也是沉甸甸的，很实在的分量叫洛锦绣不由地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来使得本就颇为出彩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动人。
“之后如无意外，每隔个十天八天我们会再来送货，数量约莫和这次相仿，我不见得每次都来，送货的活就交给我男人负责。”说着，洛锦绣用手背拍了拍云景灏解释的胸膛。
掌柜看了看一直没开口，但存在感却很强，且看起来莫名给人一种不敢轻视之感的汉子，道：“可以，对了，说来一直忘了问二位贵姓？”
洛锦绣：“我男人姓云，云景灏，我名洛锦绣，掌柜可以直接叫我们的名字，掌柜贵姓？”
“免贵姓陆，单名一个鸿。”
“陆掌柜。”
生意做成了，二人也没多做停留，道过别便离开了百味居。
洛锦绣将银子放到提前准备好的钱袋里，笑容满面地把袋子交给了云景灏，后者微微皱眉，“钱你收着就好。”
洛锦绣却道：“要我收着也得是有朝一日咱们赚的钱能正大光明地自己留着随便花的时候，现在，还是你先收好，最好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别弄回家里被其他人给发现了。”
要是她随身带着，一回家，赵氏王氏这些人都会总盯着她，深怕她偷拿家里一根针线或自个儿藏着什么好东西似的，这么一笔‘巨款’她可不敢随身揣着，太不安全了。
云景灏也想明白了各种理由，沉默了片刻，将钱袋接过来放入怀中。
“回去的时候我去直接上山，把钱放到空地那里。”
“好。”
之后二人便去把糖葫芦串取回来，洛锦绣熟练地吆喝叫卖，云景灏则是帮着递糖葫芦。
因为镇上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他们每天会固定来卖，有了稳定的客流，其实洛锦绣只需要每隔个一刻钟吆喝上两声，基本不必费太大的力气。
三百串糖葫芦到申时全部卖完，二人拿着空的木头棒子以及一整个钱袋满满当当的几百文铜钱踏上了回程。
临到了村口，云景灏才和洛锦绣分开，带着他们二人的私房钱上了山。
往云家走的路上，有村民看到洛锦绣后凑上来试探：“呦，景灏媳妇，你这是去镇上卖那什么糖葫芦回来了啊，又卖光了，怕是赚了不少吧。”说着，眼睛就往洛锦绣手里拿着的鼓囊囊的小包里瞥，里头肯定放着钱袋呢！
洛锦绣只是很克制地保持微笑，“只是赚的辛苦钱，并不太多。”
那开口的妇人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但再想继续问的时候看见云家三房的媳妇已经往这边走，便又匆匆说了两句后快步离开了。
而洛锦绣，注意到走近过来的王氏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便知这一个白天的功夫，家里怕是又有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