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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夫人怎不等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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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月的四肢僵硬了一下,微微侧过了身子,小声回了一句:“我困了。”

    分明白日里谁了许久,但她拒绝的姿态太过明显,谢长翎缠绕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只搭在了她的小腹上,又将头移到了她的颈侧,“好,那就睡吧。”

    若是逼得太急,兔子亦会咬人。

    谢长翎拥着怀中人,他有足够的时间,不用急在一时。

    只是身下的热气,告诉他,他对沈昭月的渴望自从在彻底拥有她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谢长翎想要的,不仅是她曲意迎合,更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人就是这般奇怪,在得到一件东西后,总是贪婪地想要更多。

    月光投射在屋外的枫树上,树影在窗棂处晃动,纱帐垂落,又是一场同床异梦。

    京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自安平郡主离京后,娴妃所出的二皇子突然得了癔症,整日说着胡话,甚至直言自己是“真命天子”。皇上虽圣体有恙,但二皇子此言终是犯了大忌。

    在御医的建议下,皇上将二皇子送去了荒废许久的安王府修养。

    安王死的凄惨,被人构陷谋反,被逼着自缢。纵然最后洗清了冤屈,但安王一家连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丧了命。

    一时间,人人都将安王府视作不详之地。

    如今将二皇子送去了安王府,其中深意,朝中之人各有猜测。

    娴妃算是失了势,不负此前的风光。但稀奇的是,圣上仍旧对娴妃宠爱有佳,每月都必会在娴妃宫中歇息几日。

    “这一招,是厌弃了二皇子,还是保他。只怕,唯有那位知道了。”庆王冷哼了一声,他是猜不透皇上的想法了。

    谢长翎拿着鱼竿,静静地等着鱼儿咬钩,“结果如何,多等等就知道了。”

    “安平去了燕国,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三波刺客。若非派出去的都是精兵强将,只怕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到。”庆王提了下他的鱼竿,上头的鱼食已经被吃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鱼钩。

    谢长翎的鱼线抖动了一下,“边疆的情势如何了?上官将军可有传信来?”

    “边疆虽集结了兵力,但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唯独有一件事,燕溯似是舍了国都,亲往边境去了。”裴玄对这一消息有些怀疑,燕溯若想稳居皇位,就该好好护着他那条命才是。

    谢长翎猛地一提鱼竿,一只小鲫鱼咬了钩,今日带回去,给他的月儿煮汤刚好。“燕溯的事,让上官将军多派人盯着些。边疆,不只是我们大周与燕国的边境。”

    三国交界之地,任何一方,都可以渔翁得利。

    静水湖不算大,位于京城北边的一座小山下,因着位置有些偏,秋冬又颇为寒冷,鲜少有人来。

    两人正钓着鱼,一人提着鱼篓,拿着鱼竿,走了过来。

    “庆王殿下,谢大人,还正是巧了。”齐恒走到了谢长翎的鱼篓旁,朝着里头数了数,“一连钓了三条鱼,谢大人果真是好手。”

    谢长翎给鱼钩上重新裹好了鱼食,长杆一甩,将钩子抛了出去,才悠悠回道:“不过运气罢了。”

    齐恒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早恨得牙痒痒了,他百般算计好的事情,竟是给谢长翎给打乱了满盘的计划,他自那日突然没了沈昭月的消息,流云又半途跟丢了沈明月,他就猜到必然是谢长翎与裴玄发现了什么。

    只他没有证据,此时又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寻人,只得暗戳戳地来这里探探虚实。

    “听闻庆王妃的病好了,还真是恭喜庆王殿下了。”齐恒将鱼篓放在了庆王的不远处,提着鱼竿问道。

    裴玄偏过身子,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中藏着怒意,他自己好端端的王妃,突然不见了踪影,若非最后将人找了回来,他真想现在就砍了齐恒的手。

    让他知道,什么是不该碰的人。

    “吉人自有天相而已。”裴玄冷笑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打着哈哈,齐恒自然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敌意。如今时局发生了变化,谢长翎与裴玄连避嫌都不避了。

    也是,就皇上那个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呢?如今谁最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自然都想着拼一拼。

    齐恒的鱼竿刚刚下水,那鱼儿就咬住了钩子,慢慢地收紧了鱼线,最后一提,一尾鲤鱼进了篓。

    “看来,我今日的运气也不错。”齐恒转身朝着两人看了过来,笑道,“俗话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有些事,强人所难总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你情我愿才是正理。”

    这句话,隐隐约约在点谢长翎与裴玄。

    谢长翎站起身来,对着齐恒说道:“人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最终甜不甜,唯有吃到嘴里的人知道。齐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此,齐恒笃定,沈昭月确确实实在谢长翎的手里。

    “道理嘛,都是人定的。”齐恒收了鱼竿,“我不贪心,一尾鱼,刚好能熬汤。”

    说罢,齐恒提着鱼篓,朝着两人微微点了下头,就走了。

    等到人走后,裴玄不由怒斥道:“好话坏话,还都让他说尽了。”

    “圣上已经钦点他为太子少师,只怕立太子一事,齐家多多少少能插上一脚。”谢长翎蹙眉道。

    齐恒自幼长在京城,更曾亲自受过皇上指点入宫,皇上对齐家虽有忌惮,但齐恒的口舌之才,只怕早已让皇上卸下了一些戒心。

    什么样的太子,才会需要少师呢?

    自然是未长成的太子。

    裴玄一时神情紧张,提了一句:“那岂不是……?”

    谢长翎点了点头,“只怕,已经有了考虑。”

    九皇子年幼,皇后母族虽然势大,但经过此前几遭,已是元气大伤。谢长翎与裴玄都成了皇上手中的刀,帮皇上拔了刺。

    回到马车上,齐恒将鱼篓扔给了流云。“晚上,煲汤。”

    流云赶着马儿前行,里头的人又道:“盯着谢长翎,查查他将人藏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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