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北海侯
雒阳,温德殿。
“北海太守张归元有冒火救驾之功,拼死勤王之劳。”
“陛下加封,张归元为北海侯,卫将军,北海太守,都督北境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
张归元深吸一口气,强忍内心的悸动,行礼谢恩。
仅存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纷纷上前贺喜,年仅二十,尚未举行冠礼的郡守本朝尚有先例,年仅二十的侯爵本朝绝无仅有。
汉朝对封侯极为谨慎,飞将军李广和匈奴苦战八十场,一直到死也没有封上侯爵。
汉朝上一位这么年轻的侯爵还是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的冠军侯霍去病。
侯爵已经是非皇族宗室人员可封赏的最高爵位,和列侯、关内侯这些需要用军功堆砌的食邑侯爵不同,四海侯是有权利的实权侯爵。
北海侯世袭罔替,张家自此可以世代经营北海。
凡北海侯治下,百姓直接向张归元纳税,不必向朝廷纳税。
张归元对治下的百姓有生杀大权,随意处死百姓不必向汉廷汇报。
凡北海侯治下土地,矿山,山川,河流,牧场,林场,湿地等等全归张归元所有,张归元可以随意安置,随便开发。
诸位大臣心知肚明,汉庭从来没有划定北海的边界,张归元的大军打到哪里,北海郡的边界就划到哪里,解释权归张归元所有。
卫将军更了不起,汉朝的将军按照地位分为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和杂号将军。
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是重号将军,一般由外戚担任。
除非张归元的妹妹或者女儿嫁给灵皇帝,成为外戚,不然绝对当不成重号将军。
卫将军是非外戚权臣能获得最大的武官,秩中二千石月,奉百八十斛,地位还在九卿之上。
卫将军拥有开府的权利,可以随意任命自己麾下的官员。
麾下有将军长史、将军司马、军司马、从事中郎、部曲军侯、曹掾、黄阁主薄、屯长、令史等等数十种属官。
这些属官在朝廷都有正式编制,全是有实权的官员,曹掾以上,哪一位去了安墟城,张归元的父亲都得磕头行礼。
仪同三司,则给予张归元相当于三公的待遇,是一种稀少高贵的荣誉称号,这在东汉是极其少见和尊崇的。
都督北境诸军事,则更为离谱,张归元在法理上有权调动北境各部族所有的军队。
任何违抗张归元调军命令的势力,都可以视为反叛北海侯,反叛汉廷,张归元可以以平叛为理由发兵剿灭。
这相当于给张归元无限开火权,在北境这片广袤的领土上,张归元成为了实际的统治者。
如此地位尊贵,权势滔天的人物竟然还未举办冠礼,还未成年,文武百官谁不巴结?
自此没有人再敢嘲笑张归元出身安墟张家,出身卑微低贱。
他自己,已经成为豪门望族的一支,而且是最有潜力的一支。
刚下早朝,张归元就被文武百官团团围住,有请张归元赴宴联络感情的,有要将女儿和妹妹嫁给张归元做老婆的,有想要拜张归元为义父,为张归元养老送终的。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张归元一朝得势,引出多少嫌贫爱富的龌龊事,又引出多少嫌贫爱富的恶心人。
张归元此刻身份尊贵,众人不能再住客栈,于是住进皇家馆邑之中。
张归元在馆邑之中闷闷不乐,当看到那一日,万剑腾空,御剑而来,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张归元就知道自己的大业难成。
任凭自己的妖魔大军如何跨时代,训练如何精良,也敌不过万余剑修破空而来,毁灭一切。
那一夜,太平道的信众,无论是金丹老祖还是普通黄巾,全部死于剑修之手,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拓跋根拄着拐杖来到他的身边,经历了宫廷剧变,老羊皮更显衰老,腰佝偻下去,整个人老态龙钟。
“主公,不要如此忧愁,哪有朝夕可成的大业,我们只要和天下百姓站在一起,百姓拥护我们,大事自然可成。”
张归元勉强笑了笑,笑道:“拓跋长史,你那些老朋友还在求你,想要将族人插入北海之中吗?”
拓跋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主公,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豪门望族,就靠着左右逢源,两头下注,才能苟活着。”
“如果主公不相信他们,我就拒绝他们,不许他们进入北海。”
张归元摇了摇头,眺望一片废墟的雒阳,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锋锐的目光。
“不必,我张归元鲸吞北境之志从不掩饰,为了推翻修仙世界这座大山,我愿意团结任何可以团结的力量。”
“明天立起招贤旗,我张家部曲愿意招贤,无论什么出身,无论什么民族,无论什么种族,只要有才能,想要加入张家部曲,我全都要。”
第二日,张归元在城外废墟之中架设高台,立起招贤旗,又贴出告示,书写加入张家部曲后的注意事宜,引得百姓来看。
“不限出身,不限男女,不限年龄,不限民族,甚至不限种族,只要有才能,都可以上台竞选。”
“选中之后,断绝和原家族的一切关系,跟随北海候到平安城上任。”
“所有竞选之人,需要接受考核,考核不过之人,无法加入张家部曲。”
“下面还有一条,精通种田养猪的人才经过考核后,可以带领家人搬入北海。”
“嘶,还有呢,所有类型的工匠,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带领家人加入张家部曲。”
注意事宜之后,是各种职位对应的待遇,数倍于朝廷。
雒阳城轰动了,此刻雒阳城被大火焚毁,鸡犬不留,绝大多数雒阳人家破人亡,身无分文,只能以乞讨为生。
雒阳城中的高级匠人,混在流民之中,见到北海候招贤,怎么能错过,很快这里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车马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