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妖师
河清真君叹息一声并不解释,看起来十分无可奈何。
而明吾真君的脸已经微微绿了,明吾真君苦心经营数百年,仙尊出现两日便将他的威严牢牢踩在脚下。曾经他坚持认定的祸世妖邪,也被证实为继任仙尊,而他罗列的几项罪名也被尽数推翻。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妖皇一力促成,却不乏仙尊的支持,而且妖皇看起来与仙尊莫名熟稔,这位仙尊以前究竟是哪位真君,又为何以面具示人,难道
明吾真君暗自摇头,自己是亲眼看见那人惨死的,难道这位仙尊与凌熙也认识,他究竟是谁?
“如今足以证明哥哥的冤屈,不如由仙盟将真相公之于众如何,济世司的布告遍布修真界,这点小事应该不难罢,明吾真君?”
明吾真君忍性极佳,面不改色,“妖皇放心。”
妖皇再次单膝跪在仙尊面前,认真请求道:“我活到今天,皆是为了哥哥报仇,请仙尊准许我留在人界,我愿为仙尊手中刃,铲除邪宗,驱逐妖族!”
妖皇的行为实在出人预料,他宁愿放弃妖皇高贵的身份,也要留在仙洲,继续追杀害死凌熙的邪宗,不少人都在心中感叹:情深义重,实乃痴人。
当然更多的还是反对之声,“妖皇实力深不可测,一念之间可毁一城,仙尊不可引狼入室啊!”
凌楚偷偷对凌熙眨巴着眼睛,眼含星光,满是希冀,带着以往熟悉的撒娇之意。
凌熙怎么忍心拒绝他。
“那便依妖皇所说,各位不必担心,日后妖皇便跟在我身边,本尊自会约束他。此间事暂了,本尊先回昆仑,修真界一切如旧,若有要事,尽可来昆仑寻本尊。”
仙尊说完,便与妖皇双双消失在原地。
众位真君大松一口气,有仙尊在,三界很快便会彻底恢复和平,这上清关也不用他们守了,众位真君彼此拱手作别,各自回宗。
昆仑,素光盘坐在门前,将仙洲发生的事尽收眼底,他脑海中接收到神殿意志的想法,“凌楚对凌熙十分爱慕,可凌熙六欲淡泊,对他也只有亲人之爱。凌熙此人不是良人,只怕最终一场徒劳。”
素光沉默片刻,“但他是唯一一人,总要试一试。”
凌熙顺利将凌楚带入了昆仑,凌楚看见坐没坐相一身懒怠的素光,瞬间变得极为警惕,犀利的目光仿佛想直接将素光刺死,“哥哥,他是谁?”
“阿楚,不得无礼,这是素光,乃是昆仑的守山者。”
凌熙对素光拱手见礼,素光微微点头,“这位就是你日夜挂念的弟弟?看起来戾气深重,对你心怀不轨啊!”
前半句让凌楚心里泛起隐秘的喜悦,后半句又戳中了凌楚的心思,成功让他炸了毛,凶狠地瞪了素光一眼,继而心虚又期待地偷偷观察凌熙。
凌熙却没理解素光话中深意,轻松笑道:“这孩子误以为我死了,故而变得强硬了些,但他一向是个好孩子,素光莫要取笑他了。”
期待落空,凌楚幽深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失落。
方才人多,不便询问,此刻到了无人窥探之地,凌熙便问道:“阿楚,你如今已是妖皇,你留在我身边,妖界该当何如?”
凌楚满心只有凌熙一人,他费尽心思坐上妖皇的位置,也不过是借妖族妖王之力对付人族真君罢了。当初凌熙被诬陷,也有妖界参与其中,凌楚自认没有将妖族尽数屠尽,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此时他失而复得,早将妖族抛之脑后,给妖族那些虚假的承诺自然也不会兑现。
但他了解凌熙,他当然不会说出内心真实想法,他看起来十分从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哥哥无需担忧,我之前已经下令让各部妖王返回封地,妖界慕强也畏强,只要我一日是妖皇,即使不在妖界,也无人敢轻易作乱。”
凌熙欣慰,“阿楚做得很好。”
“哥哥可还记得白虎王?”
“自然,听说你便是一力降服了白虎部,才坐上了妖皇之位,怎么,这位白虎王有何问题?”
“白虎王因白止止失踪且性命垂危,故而发动战争,可争斗数十年,却不让妖王倾巢出动,两界便僵持在上清关,虽然战争频繁,死了很多人,却远未伤及人界命脉。这样的战争有何意义呢?
我活捉白虎王后问及此事,对方提到了一位妖师,我推测正是那位妖师鼓动白虎王在白止止失踪后发动战争,借此给人界施压。随着时间流逝,白止止仍旧毫无音讯,亦是这位妖师劝说白虎王不要鱼死网破,理由是怕人界找到白止止之后对其不利。”
凌熙听了此话,推测道:“听起来,倒像是这位妖师掌控着战争局势,两界战争多年,邪宗不知是否从中获利,若真是如此,只怕这位妖师与邪宗也有关系,白止止的失踪也必然与邪宗有关。”
“哥哥与我想的一般无二,在数十年的人妖战争中,必然有邪宗弟子混迹其中,借精气提升修为。”
“铲除邪宗,势在必行,明日你我前去仙音城一探,据我所知,那里三十年前便被邪宗占据。”
凌楚自然答应。
神殿外表看去只是草原上一座灰扑扑的古老殿堂,内里却十分大,宫室无数,其中还有历任仙尊的寝殿。
凌熙得到神殿意志承认后,便获得了自由进出神殿的机会,也看到了历任仙尊留下的典籍和手札,令凌熙如获至宝。
凌熙为凌楚寻了一间宫室暂住,便自顾自前去某一位仙尊昔日住所沉浸于书中了。素光喜欢观察凌熙,便又偷偷跟着他,只是他撑着头一会便困了。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枕着凌熙睡觉,熟门熟路将自己变小,躺在凌熙的大腿上。
凌熙无知无觉,丝毫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直到素光睡熟,无意识翻了个身,将要从凌熙大腿上滚落,一只手接住了他将他放到了衣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