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仁义的王爷
风雪渐渐住了。
那个惨败的村子在李钰等人的帮助下,重新恢复了生机。
要离开的那一天,刘长风带着四个年轻的后生跪在了李钰的面前。
刘长风擅长画图,这样的人带在身边,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村里总共只剩下三十多人,除却刘长风等几个年轻的后生,大部分是老弱病残。
这些人要是再一离开,整个村不就成了孤寡老人村了吗?
可是刘长风等人心意已决,村中的老人也帮忙劝说,李钰最终决定带着刘长风等人一起出发,如今缺乏人手,自然是多多益善。
村口,一行人提着从地里挖来的红薯,捧着从老母鸡屁股底下刚掏出来,还冒着热气的蛋,来到了李钰的面前。
“王爷,我们这山野乡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自家产的东西请笑纳。”村里的那个老者眼中闪动着泪光道。
李钰不仅替他们报了仇,还帮他们重建家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这样的王爷。
他心中感激到了极点。
“是啊。请王爷收下吧。”众人眼中都闪着泪花。
“好,全部收下。”李钰知道这些村民淳朴,今天要是不收下,他们一定让他们离开的。
李钰对着身旁的小景耳语了一番。
这回,小景却不再抠门,而是爽快地答应了。这些淳朴的乡民们让小景心下感动,所以他愿意为村民们做点事。
村民们目送着李钰的队伍很远很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等到村民们转身的时候,却发现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箱子,他们好奇地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有好几百两。
“是不是他们落下的?”
“不对,里面有张字条。”
老者展开字条,看罢手中的字条不停地抖动着,眼中的热泪滴落在了字条之上。
“王爷说了,这钱是买我们鸡蛋和红薯用的。”
“我们的鸡蛋和红薯哪里要这么多钱啊。”
“是啊,王爷是个好人啊。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跟着王爷去南蛮,跟着这样的王爷这辈子值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尽管春寒料峭,但是众人心头却是一片暖烘烘的。
马车里,殷柔放下了车帘,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竹剑听:“没想到他还是个如此仁义之人。”
竹剑撇了撇嘴:“仁义有什么用,大奉以武立国,手无缚鸡之力,光仁义有什么用?”
殷柔莞尔一笑:“掌上千秋史,胸有百万兵。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够以少胜多,杀尽上千匪徒。这样的人不值得敬佩吗?”
竹剑心中叹服,嘴上却是不依不饶:“要不是我替他挡那一刀,他恐怕早已经成刀下亡魂了。”
殷柔聪慧过人,早已看穿了竹剑的心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继续翻起了手上的书卷。
殷柔看着手中的书入迷,感觉没过多久,车辆就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殷柔问道。
竹剑下去探问了一番道:“南蛮王说伤兵身上带着伤,不宜太赶,这样不利于伤势恢复。”
殷柔眼中的赞赏又多了几分,她掀开车帘,看到了李钰正和那些伤兵们一起聊天。
“王爷,怎么才走了一点点的路,就又停下了。”
李钰笑着道:“你们身上带着伤,走慢点,能让你们好受些,也能尽快恢复。”
伤兵们一阵感动,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王爷。以前,不用说身份尊贵的王爷,就算是一个裨将对他们都是颐指气使,呼来唤去的。
“来,让我看看你们的伤势。”
李钰让士兵们休息,自己却替伤兵们看起病来。
整得那些大老爷们感动得快要哭起来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本来该两天的路程,竟然用了五天的时间,才走到了岭庸口。
岭庸口是从京都通向南蛮的一个重要关口,也是南蛮通往京都的一个重要屏障。
当年南羌一路兴兵北上,就是在这里受阻,损兵折将,从而被打回了老巢。
所以岭庸口这个位置显得特别重要,也派了重兵把守,就连这里的守将级别也比别的地方高,是从正四品的武将级别。而别的地方守将顶多只有从四品。
当李钰等人赶到岭庸口的时候,却被驻军守将拦了下来。
吴晨不满地上前道:“这位将军,这可是当今的六皇子殿下,而且通关的令牌你也已经看过了,你怎敢阻拦?”
没想到吴晨的话音刚落,驻军守将就“啪”地一声,一鞭子甩在了吴晨的身上。
岭庸口守将武功甚高,这一鞭又是用上了全力,吴晨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破了,伤口处鲜血淋漓。
“你。。。。。”吴晨脸色愤怒地看着岭庸口守将。
“你什么你,这一鞭只是警告,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一个大头兵,也敢对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是活腻了。”岭庸口守将傲慢地道。
李钰跳下车来,来到了岭庸口守将的面前,啪地一声,一巴掌甩在了岭庸口守将的脸上。
“你。。。。。”岭庸口守将愣住了,不是说六皇子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吗?他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出手。
“你什么你,这一巴掌只是警告,你搞清楚你的身份,区区一个四品的守将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你是不是活腻了。”李钰学着守将的口气,回应道。
岭庸口守将气愤不过,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指向了李钰。
吴晨等人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刀,将李钰团团护住。
岭庸口的士兵看到这阵势,也纷纷拔刀相向。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放肆,你们敢拔刀指向本王,你们就不怕夷三族吗?”李钰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而是亮起嗓子高声道。
岭庸口的士兵们听到这话,有点犹豫了。
以下犯上,本身就是重罪,更何况他们的刀指向的是堂堂的王爷,当今的皇子。
皇子们的内斗无论多么激烈,那只是他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置喙。他们若是卷入其中,搞不好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