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范柳
俞愔和钟龄用神识来回探查了几次笼中的男子,得出的还是最初的那个结论——这是个带有妖气的凡人!
“喂,你冷静一点,你别嚎了,能说话么?”钟龄朝着笼中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男子却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在铁笼中挣扎嘶吼。
钟龄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啊?”
“他的心智都已经迷失了,看来是无法沟通了。”俞愔说道。
“唉,那只能先回去了,这几日小心一些,看看那流姝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钟龄无奈道。
只是钟龄话音还未落,这笼中男子的动作就突然一顿,歇斯底里的嘶吼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发阴戾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见这男子的突然变化,钟龄不禁问道。
俞愔思忖道:“应该是我们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刚才我们说了什么?”钟龄摸着下巴说道,“对了,是流姝!”
他对着笼中的男子喊道:“你认识流姝对不对?”
男子呆呆愣愣地转过头来,口中呢喃道:“流姝流姝”
果然,这笼中的男子是认识流姝的!
钟龄再接再厉道:“对,你认识流姝的吧,她和你什么关系呀?”
许是钟龄连续在笼中关押的男子面前反复提到流姝,他的神志有越来越清明的趋势,但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了。
“流姝——毒妇!”男子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神情又变得无比悲戚,“萍儿、我的萍儿!毒妇你还我萍儿!”
“萍儿是谁?”俞愔追问道。
“萍儿死了萍儿死了!”男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你记得老盛吗?”
提起老盛男子倒是也给了一些反应:“老盛走狗助纣为虐”
俞愔和钟龄问了许多问题,但这笼中的男子神志不甚清明,说话也颠三倒四,二人也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他对流姝一行人是恨之入骨。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这个样子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钟龄有些气馁地说道。
俞愔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受到了妖气的影响,整个人都已经趋于妖化,要想和他沟通的话或许用和妖流的办法可行度会更高。”
被妖气感染的凡人或者修士也不是没有,但一般也只是情绪波动较大,嗜血冲动而已,发现了之后及时驱除妖气就可以恢复正常。
而这笼子中的男子连外表都已经部分妖化,这是非常少见的,这意味着他的受感染程度已经到了深度。
这已经是半人半妖的状态了,就算现在有高阶修士为他驱除妖气也没用了,因为妖化部分占了身体的一般,若是强行驱除只有死路一条。
面对这样近乎等于半妖的男子,他们转变一下沟通方式或许会更有效果。
俞愔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瓶丹药,一瓶是钟龄之前给的她的兽元丹,另一瓶则是明心丹,多为修士晋阶时服用,有明心静气之效,她希望这丹药能够平和男子的情绪,让他的神志清明片刻。
她将兽元丹中混入明心丹一起放进了笼子里的碗中。
当兽元丹的香气溢散开时就立马吸引了笼中男子的注意力,他停止了对流姝的咒骂,缓缓地爬向了装兽元丹的瓷碗,然后开始了进食。
钟龄见状朝俞愔递了一个眼色:“你可以的啊!”
俞愔则是十分专注地盯着笼中的情况道:“有没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男子将丹药吃完后情绪就稳定了许多,不再抓狂嘶吼,而像犬类一般趴在地上休息。
又过了一刻钟,男子忽然抬头,眼神略带迷茫地看着俞愔二人道:“你们是?”
俞愔和钟龄相视一笑,心知这兽元丹和明心丹是起作用了。
“我们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之前听到了你的叫骂声,我们就顺着声音寻过来了。”钟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起了谎,“你刚才好像在骂流姝毒妇,还有什么还我萍儿。”
一旁的俞愔也插话道:“流姝可是这艘船的主人,前几日还救了我们,她可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流姝是不是个好人俞愔不好判断,但是现在为了从笼中的男子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她只能同钟龄一起演戏刺激这个男子。
“呵。”男子冷笑一声,因为之前的嘶吼他的嗓子还带着些许沙哑,“她流姝算得上什么好人,明明是修士却做着拉皮条的买卖,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女子,这种人能叫好人?”
“怎么会?流姝前辈竟然是这种人你是被她关在这里的吗?”俞愔难以置信地惊呼道,那模样要多惊讶有多惊讶,钟龄都有点佩服起她的演技来。
笼中男子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暗不明,他看了看自己双手,凸出的骨节和锋利的指甲都在提醒他——他已经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了。
他厉声道:“要不是她,萍儿怎么会死?要不是她,我又如何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只能日夜待在牢笼之中!”
钟龄这时候开口说道:“还请阁下为我二人解惑,萍儿是谁?她又因何而死?流姝前辈为何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以及她是如何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钟龄这一连串的问题将男子都问得有些懵了,怔忡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说起,俞愔见状赶忙道:“不必着急,从头慢慢说便可。”
男子点点头道:“我这副样子虽然不是流姝亲手所致,但也是因为她的迫害我才会遭此厄运,可以说没有她我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叫范柳,和流姝原本是一对夫妻。”
“什么?!”钟龄被惊得险些手中的青瓷灯都握不稳了,他还以为这两人得多大仇呢,结果男子一开口就把他震惊了。
俞愔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先听他说完。”
钟龄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大了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靠了靠。
“那我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