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黑白
秋间的超能力是感知与操纵气流，用魔法师的话来讲就是掌控风元素。
风作为四大元素之一，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秋间身为忤逆者兼钢之壁的战士，能和机械觉醒者组队，他的战斗力也不必多说。
秋间是被招安后才加入的正规军，早年间他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通过凝固目标呼吸器官周围的氧气来完成暗杀，由于忤逆者的力量体系既不同于魔法，又在科技雷达的侦查范围外，他的暗杀向来顺利，且脱身从容。
但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的暗杀还是在某天被人破解了。
那人正是吴坤。
吴坤用自己的气化解了他的暗杀，并在私底下和秋间“亲切友好”的交流了一番，成功将他纳入钢之壁旗下。
得益于杀手身份，秋间知道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去完成行动，无论是战斗力，还是稍微化化妆就雌雄难辨的身体，亦或是积累下来的人脉，都让他能高效且干脆的完成任务，很快他就晋升为高级作战人员，甚至能够与机械觉醒者一同组队。
“顺带一提，我们小队叫暮火。”
篝火旁，阡陌正在给焱疾科普自己队友的信息:“目前的队员只有我们三个。”
（暮火……怎么听起来有种夕阳红的意思？）
焱疾心里吐槽，表情淡定:“别用这个眼神，我还有任务在身，目前不打算加入你们。”
阡陌闻言顿时泄了气，低头开始用手指戳焱疾的腰表达不满。
“前辈不愿意就别强求了嘛，大局为重。”
利维尔对这个高龄小丫头也没啥办法，刚才的闲聊中他得知了那两人的过往，而且看得出阡陌对焱疾很有好感，拉焱疾入伙大概就是想着能更加亲近，毕竟暮火小队平日里只需要应对伊风星地上的威胁，根本不需要第二名机械觉醒者加入队伍一起待命，这是妥妥的浪费资源。
“怎么队长你也……唔，算了……”
阡陌幽怨的盯着利维尔，小女生富含杀意的眼神竟让利维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得不转移话题:“秋，你说那个叫兰德斯的恶魔，在魔族那边也是逃犯？”
“据我的线人说，那个恶魔和他的契约者，名为哈撒特的兽人巫师都是通缉犯，我们只需要把他们逼退，他们就会落入自己族人的手里，继而被处决。”
秋间点头，随后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他们直接杀死吧，这样领取的悬赏会更多一些。”
焱疾闻言察觉到了什么:“悬赏……那这片森林里会不会有其他的势力也盯上了他们？”
“你这么一说……很有可能啊。”
利维尔闻言来了兴致:“嘿，那咱可不能让他们给跑了，咱这个队伍配置如果还能让别人抢先，属实是有点丢人啊。”
焱疾也是乐子人，这种竞争活动他可不愿落后:“那我们也按计划行动吧。”
他口中的计划，就是先前秋间提出的“焱疾飞到天上锁定敌人位置，全弹发射炸一波，然后利维尔入场收割”这么一个简单粗暴，单纯靠高性能去碾压的战术。
如果这种f2a一样的计划也能算战术的话。
现在森林失去了生机，阡陌的战斗力直接归零，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秋间要留下保护她，反正那俩机械觉醒者正在兴头上，由他们去胡闹吧。
不过分别前秋间还是叮嘱了他们两句“别打友军”和“记得灭火”。
来到一片头顶没有树木干扰的空地上，焱疾胸口的核心再次放射出蓝色的光芒:“转换，空装！”
身上的剑士甲胄转换为光滑便于飞行的装甲，刀剑全数化作枪械和火炮，【空战装甲】作为特化空中作战的形态，当然不需要这些近身战斗的道具。
这个形态甚至连腿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两组共四个高出力推进器，足以在空战中占据绝对优势。
“前辈好酷啊。”利维尔看着焱疾变换形态，惊叹道，“你也可以形态转换吗？”
“啊，是可以转换几个形态……你也能吗？”
“我没有，但和我一起接受改造的女孩子有。”
利维尔在自己的装甲上比划着:“她的核心可以进行风林火山不同系统的调整，拥有不同的力量，是目前唯一能使用气法的半机械人。”
“能用气法，这么酷？”
焱疾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仅仅两年沃城那群老学究就突破了肉体和机械的极限。
“前辈你也挺酷的，就我一个啥都没有……啧。”
利维尔的语气充满了怨念，虽然各个核心的战斗力不相上下，但时髦值输了这种事，还是叫人非常不爽。
“其实……额，算了。”焱疾本想解释下各个形态都有一些缺陷，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我出发了，你跟上。”
说完，他启动推进器，上半身变为战机形态，开始在森林的上空盘旋寻找线索。
“那些家伙应该不会蠢到把据点建立在平地上，我们得搜仔细点。”利维尔没有中断和焱疾的通讯，“你的动静有点大，小心他们在树丛下对你发动偷袭。”
说着，他也启动了自己的专属装置“飞翼”，背部装甲层层展开，露出了精装的散热系统。
并没有像名字那样生出飞翼，但这样普通的解放散热结构，就已经让利维尔把速度提升到了秒速两百米。
若不是为了降低动静，他还能跑更快，超音速对他而言只是热身结束而已。
飞在天上的焱疾虽然也能以战机形态进行超音速航行，但他的机动性、制动性和隐蔽性却是远远不如利维尔。
（这家伙的反应系统性能也优异的离谱啊，以这个速度在森林里跑居然能完美避开所有障碍……恐怕不只是反应系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很优异……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焱疾看着下方森林里如闪电般穿梭的光影，正在感慨对方的强大，却有人对他发动了突袭。
而且，不是什么半吊子的攻击，是货真价实的杀招，从雷达上出现能量反应到焱疾脚跟位置的两个推进器被破坏，仅仅隔了不到一秒。
“小心，敌袭。”
焱疾没啥大碍，他本就有被偷袭的心理预期，感觉不到疼痛的他能冷静处理现在的局势，进行灭火和攀升的同时，侧方监视器也捕捉到了发动袭击的人——那是一个纯黑的身影，看体型似乎是人类。
那人身着一套诡异的铠甲，见自己没有被刚才的攻击击坠，正在朝自己飞过来。
“既然你不打招呼，那我也直接先兵后礼了，被打死了别怪我。”焱疾解除空装，切换至最后一种形态:炮装。
顾名思义，是进行远程炮火打击的形态，虽说机动性和防护力都有所下降，但杀伤力是妥妥的蛮横，不用质疑。
“这个距离……你那点速度可躲不开啊。”
腿部推进器虽然遭到重创，但维持飞行并承受常规武器后坐力还是没问题的。
焱疾手持一把带自瞄功能的重型狙击枪，锁定了来者的身影，既然这枪能自瞄，他的目光就不用停留在主镜上，可以操纵肩炮去封锁那人的走位。
这次可就没有言语上的示警了，肩炮无情连射，混杂有干扰芯片的爆裂弹以车万弹幕的密度覆盖了黑影身边，随后焱疾果断扣下了主炮的扳机。
这是一个标准的明牌圈套，那人想侧向躲闪规避主炮的话，大概率会被身旁的爆裂弹击中，爆裂弹本身的杀伤力就非常惊人，其中混杂的干扰芯片还能有效削弱各种防御手段，使其弱化甚至失效，就算没被直接炸死，焱疾也能占据主动权，进行下一波进攻。
如果那人没躲开主炮……那只能祝他好运了。
满天的弹幕来袭，来者却是不为所动，哪怕主炮的枪口已经有光芒溢出，他也依旧径直朝焱疾冲来。
“可能你有护身技能，并且你很信任它，但我不认为你能抗的下这一击。”
焱疾冷笑着扣动了扳机。
待枪弹命中下方的土地，炸出一个大坑时，枪声的爆鸣才扩散而出——这一枪，远远超过了音速。
但哪怕这枪有如此的速度，也落在了空处。
那人的身影在开枪前的刹那就消失在了焱疾的视野中。
“瞬移吗？”焱疾淡然弹出闪光弹，“还挺厉害。”
伴随闪光弹绽放强光，身后传来女性不悦的骂声，以及后撤的破空声。
还是个女的？
这倒是出乎焱疾的意料，不过他向来不懂怜香惜玉，出手时讲究一个男女平等:“这次看你怎么躲。”
说罢，他来了个原地转身。
准确来说，是脑袋和双臂来了个180度旋转，身体的朝向依旧不变，看上去诡异又滑稽，但这种手段确实让他的转身速度达到了最快，也托这个加速的福，他看清了那人躲开主炮的手段。
那黑色的女子在被闪光弹闪瞎狗眼的瞬间，后撤躲入了一个黑色的独立空间，随着空间入口封闭，焱疾的雷达上空无一物。
“哦，玩这套啊……”
焱疾虚起眼，他没有空间干扰装置，面对这种打不过就躲起来了战术还真没辙……
（反正那家伙跑的没我和利维尔快，不怕她的。）
焱疾默默把带有定位装置和针孔摄像头的子弹装入弹匣，（等会儿给她来个定位，或者偷窥那个空间的内部情况，如果在她开门的瞬间堵门狙击，或许能秒杀掉。）
就在他谋划怎么干掉那女人时，远处的地面上传来了广场舞一般的动静。
“还有敌人吗？”焱疾循声望去，只见利维尔化身光流，在一大堆翻腾的触手中闪转腾挪，看似惊险万分实则稳如老狗，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为啥会有这么多触手？森林，触手，魔物……说起来那款游戏好像又跳票了。”
且不提他口中的游戏有多糟糕，至少目前看来，他的注意力被地面上的动静吸引了，隐藏的黑色女性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开启空间门从焱疾的身后发动突袭。
手中的匕首直刺焱疾的后脖颈，从匕首上闪烁的附魔来看，这一击是致命的。
而在这危急关头，焱疾他……竟是颇为恼怒的骂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陷阱你都踩……妈的，真是被看扁了啊！”
话音未落，两个肩炮已经调转方向，炮管从侧方撞开匕首的同时，数十发枪弹已经轰在了黑色女子的身上。
焱疾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在有敌人徘徊于附近时还走神看别处，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看对方会如何行动，是继续躲着等待时机，还是和地上的队友配合先集火自己或利维尔。
而对方发动的偷袭，实在是让他有了一种被小瞧的恼怒感。
这个崽种好像觉得我很菜啊……
被肩炮贴脸打了一梭子，一般人已经死无全尸，但那女人身上的铠甲着实厉害，竟让她能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逃回独立空间，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再生。
无妨，焱疾已经把摄像头和定位仪打入了她的铠甲内部，得到了空间内部的视野。
（完全是一片漆黑啊，根本看不清是啥构造，或许那家伙的眼睛有猫腻。）
焱疾连通摄像头，静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听声音她正在进行恢复……嗯？这家伙说的居然还是人类语？）
是的，那个女人现在正在骂焱疾，用的是人话。
“该死，真是小看他了。”那女的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看样子她的再生手段远不如人类这边的“泡缸子”来的舒服。
焱疾不屑冷笑，开始给主炮上膛。
约半分钟后，那人再次有了行动，悄无声息的打开空间入口，意图从远程偷袭焱疾。
在入口打开的刹那，焱疾在摄像头上捕捉到了自己的背影，对准自己的侧后方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真正在打伏击的人，是焱疾。
本来这枪能够直接终结战斗，但威力巨大的破坏弹在接触到独立空间的入口时，竟然被无形的力量直接吞噬，未能伤及那个女人分毫。
雷达上，自己的子弹也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空间内外都找不到它的踪影。
“沃德发，这空间入口还是单向的？”
焱疾眉头一皱，闪身躲开对方发射的能量弹，脑中不断思考应对方法:“这就难办了啊，只要她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岂不是单方面挨打？”
那个女人在看到了焱疾的堵门狙击后，也是眉头一皱，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在自己的铠甲上摸索，找出并摧毁了焱疾的小花招。
“该死的~真是小看她了啊~”
焱疾也不恼，只是提高音量，用嘲讽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那女人刚才说的话。
女人明显被激怒了，骂骂咧咧的关闭独立空间，开始谋划下一次攻击。
“美女怎么称呼啊？突然就袭击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很没格调啊。”
摸清楚了对手没啥斤两，焱疾也不再紧张，开始和对方聊天:“我叫张麻子，是来这里调查恶魔的，你们是他的同伙吗？”
对方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啧，刚才应该测试一下的，这个失误得记着。）
焱疾继续自顾自啰嗦着:“如果你和那个恶魔是盟友，那我建议你赶紧跑，你也察觉到了吧，你打不过我，但如果你是被胁迫了，不得不卖命，那我可以帮……”
话还没说完，黑色女子再次发动了攻击。
“啧，疯婆娘。”焱疾闪开来自身后的匕首，解锁腰部的连接关节，下半身给她来了套旋风踢:“你的攻击手段也太单调了吧，拥有这么牛逼的单向空间技能，居然只会偷袭和放冷箭？我要有这能力我单挑母舰去了……还有啊，我都报上名字了，你还早不说话装高手吗。”
这次，那个女子终于有了回应，被焱疾踹飞出去后，她再次躲入独立空间，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关闭入口，而是躲在里面和焱疾对话:“你又没用真名，我凭什么要透露我的名字，凡人？”
“凡，凡人？”焱疾闻言汗都下来了，“这是什么称呼？你是五十年前的中二反派吗……”
“这么说来，你自命不凡吗？”黑色女子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不屑。
焱疾本想吐槽两句，但他总感觉这女的可能精神不太正常，便岔开话题:“我没用本名，你也可以随便编个名号啊。”
他意味深长的笑着:“我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总不能随便给你编一个外号吧？万一有人告我歧视黑色怎么办。”
“有什么必要吗？”黑色女子质问。
“当然有啊，无论是日后再相见，还是等会儿弄死你的时候，都用得到。”焱疾淡然收起主炮，切换成空装，“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现在的局面很尴尬，我们谁都打不死谁，在这里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头。”
“你觉得我打不死你？”黑色女子冷笑，“那你刚才躲什么？”
“哦，还不让躲的咯？”焱疾翻个白眼，向她显摆自己的双腿，”喏，你看，我已经修复完成了。”
黑色女子闻言一怔，定睛望去，刚才被自己破坏的推进器确实已经完成了修复，焱疾再次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我已经摸清了你的出招，你不可能再摸到我一下。”焱疾淡定的看着她，“我现在确实伤不到你，但不代表十分钟以后伤不到你。”
他摊开手，用嚣张的语气陈述事实:“我的最高时速超过了任何一款战斗机，你最好掂量下，如果我回城去取针对你的装备，你拦不拦得住……还是说你觉得，在我离开的这几分钟内，你和地上的同伙联手能打败我的同伴？”
黑色女子，回以沉默。
虽然焱疾态度极其嚣张，但这就是事实，她的空间移动速度远不及音速，更别提追上马力全开后接近三倍音速的焱疾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焱疾此时并不愿意回城去取装备，自己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钢之壁的雷达又不是摆设，那些不知道自己底细的普通人肯定能侦测到并对自己进行拦截，到时候解释起来还挺麻烦。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回去拿干扰装置。
黑色女子思考片刻，最终恶狠狠的吐出一句:“我叫……祸。”
“嚯~”焱疾闻言虚起眼嚯了一声。
按理说来之不易的停战局面，是不适合用嘲讽去破坏的，但焱疾他就是下意识的“嚯”了一声。
“你这凡人！”嚯……咳咳，祸显然被激怒了，直接抽出两把匕首，杀意腾腾，“竟敢如此张狂！”
“咳，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
这种局面焱疾倒是认怂的非常干脆，直接举手做投降状:“美女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计较这个了吧。”
祸也不清楚这家伙打的是什么念头，考虑到自己确实打不过他（重点），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灾祸的祸。”
（你还专门解释什么啊！）
焱疾心里吐槽，脸上依旧镇定:“祸姐姐啊，你如果是被人胁迫了，你就吱一声，我可以帮你。”
“胁迫？哼，你这个不自知的凡人。”祸高傲昂首，以怜悯的眼神看着焱疾，“倒是你，明明身负神力，却甘愿为这个虚假的世界奋斗，不知是该同情你，还是该否定你。”
“那个，首先啊，我这不是神力，这叫科技，科学懂吗？”
焱疾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了那些“反科技复魔法”的遗老魔怔人:“其次，我这人啊不信你说的那些，什么虚假的世界，和我无关，你要怎么看待我那是你的事情。”
顿了顿，他亮出自己的警徽:“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目前看来，你是自愿为恶魔效命，我不能坐视不管。”
“恶魔？效命？”
然而，祸闻言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们只是自愿献身于伟大的神明而已，他们可比你们崇高多了，我们只是在这里拖延时间，防止你们坏了好事。”
拖延时间？
焱疾脸色一变，立刻询问利维尔:“翼，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好得很，一打二都不成问题，你去吧。”
利维尔和焱疾的通讯一直没关闭，刚才祸说的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如果那些家伙要搞大新闻，哪怕毁掉森林也要阻止他们。”
“那你小心。”焱疾很信任队友，正准备变形提速甩开祸时，第三道冲击波从森林的某处传来。
这发冲击波威力更加巨大，焱疾和利维尔双双被击退近十米，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枯木更是无一幸免，尽数倒塌甚至碎为木屑。
“太慢了，在我停手和你聊天时，仪式就已经完成了。”
祸和地面上的另一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一齐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很难想象那是人类的喉咙能发出的声音。
而伴随冲击波袭来的，是突如其来的暴雪，以及极度的低温。
“这是发生了什么？”
焱疾没有理会她，调整姿态后径直朝冲击波的源头航行:“这个诡异的暴风雪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温度表上暴跌的气温，骇然失色:“十秒内温度下降了四十度？不对劲，他们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