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虎族
兽人部落的民风一向淳朴,现在又正值春季,万物复苏,繁衍后代的日子。
夜里就有很多响声,听到不少起起落落的低喘,阿尧哪里还能睡得下去了!
【系统:宿主,他们在干什么,我怎么被关小黑屋了?】
“傻统子,你还小,不懂,等以后长大了酱酱酿酿的事儿见多了,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阿尧本来还苦口婆心的说着,黑鹿见她醒了又悄悄的把后背靠在了身后的岩石上,似是不想被发现自己离她太近。
黑鹿张了张薄唇,关切的问她:“还是夜里呢,阿尧怎么不睡”
少女带着点沙土的小手一把就捂住了男人还在说话的嘴唇,皱眉说道:“你说话小点声,没听见大家都在办‘正事’吗?”
黑鹿被阿尧极快的动作吓了一跳,嘴唇处带着点温热粗糙的触感,那股芳馥的果香也更加浓烈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快了,腹部有紧缩
男人连忙点头,阿尧的手才肯离开,她肯定是没看见的,黑鹿猩红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了,像是要她被掐出血水来。
阿尧把自己的身子缩的更小了,晶亮的眼珠儿看向黑鹿,现在外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她也没法子,睡着,只能聊天解闷。
“黑鹿,你都成年了,怎么不跟着雌性在部落里生活,我看你实力明明很强啊。”
少女说话时不轻不重的气吹在男人脸上,有点点痒意。
黑鹿似是思索了有几分钟,又哑着声音回她:“我本来就是逃婚,跟自身实力没关系的。”
男人忍不住用手放在自己不太听话的下腹,努力往下的压制着什么。
阿尧肯定是不会管黑鹿的死活的,也不会太在意,只是对男人说的话提起了点兴趣。
“不是说现在一雌多雄吗?人家雄兽人都巴不得找个能生养的伴侣,你倒好,还敢逃婚。”
【系统:想不到看起来冷冰冰的黑鹿也是个性情中人,说逃婚就逃婚,是个狠人。】
兽人的体力都很好,这声音持续了足足一个晚上,阿尧没办法,只能和黑鹿一聊就是一宿,她已经许久没熬夜过了,熊猫眼格外的明显。
早上的时候雄性兽人都要出去捕猎的,黑鹿作为阿尧的假伴侣也得一起去,所以部落里现在都是雌性围坐在一起,有几个没怀孕的雌性也远出找食物了,阿尧也不例外。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虎族雌性把阿尧的去路挡住,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少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几位姐姐,拦着我做什么,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就去采莓果了。”
树叶斑驳的影子打在几个人的身上,周围有鸟兽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势,都纷纷飞走了。
为首的虎族雌性皮肤是健康油亮的麦色,胳膊上甚至有薄薄的肌肉线条,就是眼睛不大,头发也有点邋遢,看着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恶意。
“族长当初就是要和我结侣的,谁知道你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哄着族长死心塌地的就要跟你结侣!”
“你一走就是三年!前族长寻你至今未回,你知道这几年部落的损失多大吗!”
【系统:那和我阿尧姐有个毛的关系?以前身体主人欠下的风流债干嘛要赖在宿主头上!尧姐上!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阿尧脸上原本假惺惺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冷冷的开口道:“你想找我麻烦,我不介意。”
麦色的虎族雌性也不跟阿尧客气,重重的挥出一拳,阿尧没躲,头发上簪着的树枝开始起了作用,少女也同样的挥出相同的一拳,两个人居然是都对着脸打的,鼻血也都化作两条小红虫流下来了。
“这一拳,我当作是对部落损失的愧疚和歉意,但我从来都不会让步给伤害我的人,所以这一拳你也该打。”
只见麦色的兽人对着身边的几个雌性使了个眼色,一下子对少女群起攻之,阿尧白净的手指捏的噼啪作响,终究是留了后手一人一个大嘴巴,没把她们直接杀了,她可不想任务没做就把他们整个部落都断子绝孙了。
少女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背对着哀嚎的几个雌性走了,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倒在地上的雌性有一个对着麦色兽人爬了过去,谄媚的说道:“菲姐,现在她的实力这么强,我们不如”
菲姐听到后面的话,被打的发青的脸也笑了,笑得疯狂。
“哼,还是你有一肚子坏水儿,咱们和她等着瞧!”
阿尧倒是乐呵着,走到没人的地方把席梦思放在了地上,她从地面跳起,摆成一个‘大’字趴在床上。
少女白净的脸上都是窃喜。
【系统:宿主,你的席梦思终于能用了,舒服吗?】
阿尧餍足的笑了,这可太舒服了,柔软的不像话,而且还干净,比那些杂草兽皮好多了不知多少倍呢。
想着原本想让黑鹿当个挡箭牌就是了,没想到还能在部落里一石二鸟把他这个狗皮膏药支开,每天还能在采集食物的时候给自己放个假,这惬意的小日子不就来了~
“尧尧,乖女,是爸爸对不起你。”
黑暗里阿尧听见父亲熟悉的声音,她激动的呐喊:“老周头儿!爸爸!我也好想你啊”
阿尧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和周父调转了角色,她自己全身缠满绷带,无数的透明管子插在她身上,脸上挂着呼吸机,营养袋里的管子连在胳膊上,周父一直都去医院里办公,没有离开过,就连吃喝拉撒都在病房里。
原本周父还算是个成熟多金的帅气老男人,但是黑亮浓密的短发也生出了几根白针,周父现在只想把小周尧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二十三年里他虽然只是赚钱,想给年幼丧母的周尧多备点家产,暗地里也会帮助还在成长的女儿,但哪里想得到,天不遂人愿啊!
周尧一分都没花到周父为她攒下的千金万贯,不仅硬是过完了二十三年的苦日子,还要变成植物人,周父悔啊
乖女你醒过来,爸爸什么都愿意做,尧尧,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天天都来医院陪你。
然而病房里除了周父的声音,就是死寂的。
只有心跳检测器的滴答声回应这个追悔莫及的父亲
黄昏时,少女从价值一百积分的席梦思大床上醒了,脸上哭的都是模糊不清的泪水,惨兮兮的像是落魄的流浪猫。
她抽噎着呢喃道:“爸爸”
那是血浓于骨水,纵使千山万里,都无法与之分割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