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亲疏有别
“那聘礼不能少！即便是普通妾室，但摄政王府家大业大……”
“说个数目就好！”
作为身价丰富的摄政王妃，对银两并不看重。
“这……”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
沈若曦勾唇，“五千两？”
“这么多！”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老妇人连忙用手捂着嘴，“不对，我要的是万两。”
“也可！”
沈若曦一个眼神，惊蛰心灵神会立刻将谅解书写好，放到老夫人手边。
签字按手印，一气呵成。
沈若曦满意的点头，“太傅大人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本王妃铭记于心，自会告知王爷！”
一番话说的意有所指。
张太傅脸色僵硬，“这都是为官之人，应该的！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虚伪。
沈若曦淡漠的看了眼众人，快速离开。
大理寺牢房门口，沈大少爷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沈夫人连忙上前，“我的儿，你受委屈！”
“没什么！你不要哭了！”
堂堂男子竟然被人抱着哭。
沈大少爷面子上过不去，轻轻将人推开。
“不好了，大少夫人早产了！”
……
一行人匆匆来到沈家。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悲切的尖叫声。
“糟糕！”沈夫人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进去。
沈若曦挺着大肚子，动作慢了几分，刚走到房间门口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不好！
沈若曦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稳婆准备好了吗？”
“王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现在稳婆说少夫人是难产！”
难产！
众人一惊。
沈若曦上手摸了摸张氏的大肚。
果然，孩子胎位不正。
沈若曦面色凝重，“拿来银针！”
“王妃，您把这件事交给大夫吧，你现在大着肚子行动不便！”
惊蛰在一旁担忧的开口。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现在这屋子里就一个医术高超的，你竟然想让他交给别人，想要害死我孙子吗！”
沈夫人言辞犀利，语气冰冷。
那阴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惊蛰横眉冷对，刚要开口。
沈若曦伸手，“好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把银针给我！”
“是！”
银针拿在手里，沈若曦缓缓起身。
大着肚子的他行动不便弯腰施针时，每动一下都极为艰难。
片刻功夫，额头冷汗连连。
一旁的沈大夫人看着极为心疼，可是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不断的擦汗。
“快命人去准备人参燕窝，一会儿好补身体！”
“是！”
在沈家沈大夫人谁也不认识，只能将事情交给惊蛰。
惊蛰犹豫片刻，快速的跑了出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床上的张氏，痛得冷汗淋漓，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身下鲜血不断，浓浓的血腥味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门外，沈大少爷揪心不已，“到底怎么样，娘，你还是让我进去！”
“你这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产房误会哪有男子进产房的，进去要倒霉一辈子的，放心，里面有你妹妹在呢！”
沈大少爷想要闯进去，沈夫人极力阻止。
母子二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沈大夫人看着极为碍眼，“哼，真是心疼儿子！”
亲疏有别。
表面上看起来对女儿和儿子一视同仁。
可关键时候就看出远近。
沈若曦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还要为张氏施针。
而门外的沈大少爷只是想进产房都被挡在外面。
原本对沈夫人还有几分好感，此时沈大夫人心中只剩厌恶。
沈若曦全神贯注将注意力放在了张氏身上，随着时间流逝，张氏痛的的体力尽失。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熬不住了，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求求妹妹护孩子周全！”
张氏这些日子在沈家过的提心吊胆。
外面都在谣传太后有意将公主殿下下嫁。
张家只是普通商户之家，若是公主嫁过来，他只会沦为普通的妾身。
这些日子每日活得战战兢兢。
所以在听到沈大少爷被抓进大理寺时，才会受惊早产。
沈若曦看到他眼中的绝望，镇定的开口，“不要胡说，有我在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可是？”
“没有可是！”沈若曦愣开口看向稳婆，“现在咱们两个配合，一会儿我下针，嫂子你用力，稳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是！”
三人齐心合力。
沈若曦一针扎下，张氏积攒身体全部的力量，尖叫了一声。
“糟糕糟糕，这怎么办，孩子是脚先出来的？”稳婆惊呼出声。
门外的沈夫人跑了进来，“这可怎么办？要不然先保小吧！”
“胡说八道什么！”忍无可忍的沈大夫人一把将沈夫人推开，“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出去！”
“你……”
沈夫人心中不服。
可是当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站到一旁。
沈若曦神色郑重，“嫂子你相信我，江南瘟疫都能克服，更何况是生孩子这种小事！”
想到曾经看过一本有关生产的书。
沈若曦艰难的弯下身子，两手在张氏的肚子上摸了一圈。
“现在你听我指挥，争取让孩子转换体位！”
“这……”
转换体位只听过，没做过。
稳婆吓得瑟瑟发抖。
沈若曦拿出一张银票拍在了稳婆手中，“今日若是救下这两个人，我再给你一张银票，若是救不下，死！”
此时的沈若曦犹如地狱修罗。
最后一个字，像是裹着寒冰。
稳婆别无选择，将银票揣进袖中，竖着耳朵听沈若曦的每一步指挥。
房间内，气氛冷凝。
沈若曦平静的声音蛊惑着众人，令他们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稳婆一开始手有些生，动作不标准。
可不到片刻功夫，渐渐掌握规律，“成了成了，孩子的脑袋冲下，现在可以继续生产了！”
“太好了！”沈若曦眼泪在眼圈打转，“嫂子听到了吗？现在我们一起努力生下孩子！”
“好！”
沈若曦扎下一根根银针。
肚子大的他，每次弯腰，额头冷汗连连。
一刻钟后，张氏突然尖叫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孩子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