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假少爷他又甜又软51
凌晨翻来覆去琢磨叶昭那判若两人的反应,和话中意味深长的含义,周忻久久不眠。
一阵心慌犹如千万只虫子啃食,来得强烈突然直接。
当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他赤脚跑到叶昭的房间。
不断地拍打着叶昭的房门,乞求能得到他一丝回应,奈何事与愿违。
叶昭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仿佛这个人不在了。
割腕,服药……
无数自杀的想法侵袭周忻的脑海,陡然间,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用身体拼命去撞厚重的门。
门没撞开,反倒伤到自身。
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不断地重复这些动作。
身体的疼痛,全然比不上叶昭遭遇不测的恐惧。
“哐当!”
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门往内倒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忻跑进去,全然忘了没穿鞋,踩到断裂的门上面的尖刺。
刹那间,血流如注。
他恍若未觉,到了叶昭的床边,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接着去了浴室,照样空无一人。
周忻跑出去,和听到动静赶来的叶父叶母撞了个正着。
叶母往门里看去,没看到叶昭,一眼皮一跳。
“昭昭呢?”她抓着周忻的手,问。
“昭昭不见了,他会不会想不开,或者有人把他绑走了?”
周忻反过来抓着叶母的话,全身止不住的颤栗,泪水糊了一脸。
听到这话,叶父毕竟是商场上见过大世面的,起先的慌乱过后,又在短时间内强迫冷静下来——
“别胡思乱想!先给昭昭打电话,另外派人去找,还有叫保安把监控调出来。”
这时,楚萧打来电话。
叶父以为是叶昭,看都不看直接接,“昭昭……”
还开了免提。
“叶叔叔,昭昭决定出国,现在人在机场,他说了一切各回各位就好……”
叶夫人和周忻听得一清二楚,异口同声,“哪个机场?”
电话的楚萧愣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们,又补充,“来不及了……”
“我去找!”
周忻顾不得脚上的伤,还有扎进皮肉的尖刺,跑着往楼下走。
留下一串串鲜红的脚印,格外触目惊心。
“等等我们!”
叶夫人想和叶父追上去时,已经听到车子被开走的声音……
开车前往附近的机场,也就是楚萧跟他说的那个地方,周忻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心急如焚。
他有好多话跟昭昭说,不想他走,不想跟他抢什么,他真的好喜欢他……
泪水猛然落下,模糊实现,他抬手擦拭,哪知一辆奥迪逆行而来。
他不断打方向盘试图往左边闪避,等到要刹车却发现刹车系统彻底失灵,直直到路边的花坛,旁边的栏杆砸下来。
“砰砰砰!”
引擎盖撞到花坛的地方大半凹陷进去,栏杆击碎了玻璃横在中间,车子开始冒烟。
周忻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头撞到方向盘,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在意识逐渐失去时,他试图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痴痴呢喃,“昭昭……”
几乎同一时间,白家。
夜色已深,温度下降。
哪怕屋里熟睡的人们,也禁不住寒意,下意识裹紧被子。
而屋外花坛外跪了许久的白琼像是感受不到一般,腰背挺直,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尤为显眼。
露珠沾在悄然绽放的白蔷薇上方,湿气混合着芬芳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时,门打开,他的妈妈许女士走出来,见他依旧跪在那里,心下一沉。
看到人来,白琼抬起头,露出一丝喜悦,“妈,是不是爸答应我了?”
“你先起来。”
许女士很是不忍,避开他的目光。
避开她的搀扶,白琼摇摇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
“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倔强呢?”气不打一处来,许女士不免带了几分纳闷,“叶昭除了长得好看,嘴硬心软,到底哪里让你这么放不下,你也真是的,你爸怎么可能答应?”
叶家和楚家是有婚约的,目前还没解除,自家儿子还上赶着要娶人家,这不是做梦?
白琼抿紧唇,双拳紧紧攥着,“如果他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一想到昭昭待在那个家里寄人篱下,敏感多疑,他的心就像有刀子在割。
这个时候,他不救他出火海,他怎么还配喜欢他?
“你……”
“让他跪,跪死算了!”
披着一件外套,眼底乌青一片显然没睡的白父冲出来,怒火旺盛,“我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倘若我把这一切收回了,你什么都不是,还想娶叶昭,你一无所有,你拿什么追他!”
“少瞧不起人,就算没有你给我的这一切,我也能靠我的努力打拼出一番事业。”
白琼脸色难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从天黑跪到凌晨,他也不傻,白父一直没有松口到迹象,显然不会就此妥协。
“好啊,那我给你个机会,你证明给我看,证明给叶昭看。”白父怒喝,“可别吃不了几天苦,就跑回家跟我们诉苦。”
说到这,看向他的眼神变成了鄙视,对他不抱有信心。
见到白父不屑一顾,白琼轻易地给激怒,冷着脸站起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那你走,赶紧走!”
白父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大门口吼。
这一嗓子,周围的狗都被吵醒,大吼大叫以示不满。
倏然站起,白琼脸部一阵抽搐。
跪的时间太长,他双腿已经发麻。
现在这一动,犹如千万根针在扎,难受不已。
可不蒸馒头争口气,刚刚夸下的海口,他岂能示弱于人前?
他强忍着酸麻难耐之感,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哎,别……”
徐女士傻眼了,看他当真了,急忙去劝,“大晚上的你能去哪里?别听你爸瞎说,不就是喜欢叶昭嘛,我们同意了……”
拉着他的手,她赶紧给白父使眼色,寄希望于他能说几句软话。
“别说了,让他走!”白父哪肯低头,显然和他杠上了。
这哪里成,徐女士拉着儿子,转而劝他,“你爸在说气话呢,你别当真,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叶家…”
“不可能!”白父一丝情面都不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去了就给我滚出白家,我不允许任何人仗着我白家的势胡作非为。”
不顾二人的骤变到脸色,他阴沉着脸进门。
白琼抽出手,浓密的睫毛在路灯映射下投下阴影。
“你不准走!”看出他的心思,徐女士连忙拽着他,“你要是走了,别认我这个妈。”
自家儿子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吃过苦,这一走他只有饿死的份。
况且白父说的话是认真的,白琼要是走了,他第一时间放话不让任何人给他提供帮助。
白琼垂头丧气,似乎认命了,“我不走就是了,我再想想办法。”
“真的?”徐女士半信半疑,感觉他转变得过于突兀。
“啪!”
白琼往手臂一拍,欲哭无泪,“这里好多蚊子,还有,我饿了,腿好麻,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个苦肉计了。”
刚说完,肚子咕咕叫。
“你这才知道啊,你爸从来不吃这套,进来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看他后悔不已,徐女士如释重负,知道他是放弃了,心疼地搀扶他往屋里走,还不忘保证,“妈一定给你想办法,你啊,就别乱来了。”
“哎呀,妈你最好了,那我不闹了。”白琼头往她肩膀上靠,还不忘撒娇,“你一定要给我想办法哦。”
“行行行。”徐女士轻轻拍他手背以示安抚,忍俊不禁,“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沉吟两秒,白琼灵机一动,“西红柿鸡蛋面。”
“好。”徐女士爽快地同意了。
楚家大门。
楚萧刚从车上下来,被冲上来的人影一拳打倒在地。
挨了一拳的右脸颊疼痛滋生,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抬头看向来人,看清之后,不爽之情,溢于言表。
“霍寒笙,你做什么?”
心头浮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却装作不知。
可惜霍寒笙一向聪明,压根瞒不过,看他现在才回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双手扯着他的衣领,俊美逼人的脸上因愤怒涨红,“你把叶昭带到哪里了?”
“什么,叶昭不见了?”楚萧夸张地张大眼睛。
如此拙劣的演技,使得霍寒笙气血上涌,又是一拳挥出。
“砰!”
猛然跌在引擎盖,额头瞬间长出一个大包,刺耳的声响光是听着不难想象有多疼。
楚萧像是感觉不到一样,轻声笑了笑。
“你还笑?”霍寒笙气血翻滚,拽着领带逼他不得不正面看向他,“叶家那边查了监控,显示你带着叶昭从密道走了,说,你把人藏哪里了?”
他是叶昭的未婚夫不假,可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带他离开会对他做什么,光是想想就令人遍体生寒。
楚萧抬起手,草草抹了下嘴角的血,“无可奉告。”
霍寒笙举起拳头,眼看又要落他脸上,楚萧不闪不躲,目光望向虚空的一点,“你把我打死了,那他可一辈子忘不掉我。”
“呵,自作多情。”
着实被这句话恶心得不行,霍寒笙甩开他,一脸菜色。
随意整理了下乱成麻绳的深色领带,楚萧往里走。
霍寒笙叫住他,“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慢慢转过身来,楚萧面色如水,狭长的眼眸仿佛被浓重的黑夜吞噬融为一体。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希望他过得好,别困在这个地方。”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霍寒笙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你不会这么好心。”
楚萧沉默不语。
“说吧,他去了哪里?”霍寒笙几步上前,一米外拦住他进屋的道路。
楚萧摸了摸布满淤青的颧骨,“我不会说的,况且叶昭也不想你们找到。”
“纸包不住火,只要有心,我总会查到。”霍寒笙尽管这么说,可那要费一番功夫。
就怕人找到的时候,叶昭已经身首异处。
楚萧对叶昭的态度全是厌恶烦躁,他会好好的对叶昭吗?
该不会是把他卖到那个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松开的拳头悄悄握紧。
听到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楚萧几不可闻地笑了声,“你是个输家,找到了又如何?叶叔叔叶阿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若有所指的话,让霍寒笙阴郁地眯起眼睛。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叶家书房,他请求叶父叶母把叶昭交给他照顾,他们久久不语。
那短短的半个小时,漫长得像是半个世纪。
最后,叶夫人愁眉苦脸地说,“那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考虑过叶昭的意愿了吗?”
他当时信誓旦旦地回答,“昭昭会同意的。”
因为叶昭是假少爷,真的回来了,他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起来,这个时候有人朝他伸出援手,不是正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叶夫人和叶父却说他们做不了这个决定,毕竟叶昭只同意跟楚萧联姻,别人从来没考虑过。
他们也不会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将他的婚姻当成筹码获取什么利益。
实际上,身为叶家的继承人,他完全不需要和谁联姻。
耳边响起“沙沙”的风声,霍寒笙从回忆中抽离,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楚萧。
“你偷听了。”
肯定的语气,完全不存在疑惑。
没有说谎的必要,楚萧无比坦然,“走密道不小心听到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这是保护他,他会懂的。”霍寒笙加重语气。
楚萧摇头,“你认为的而已,他不需要你的保护,这种无非从一个笼子到了另一个笼子。”
这句话并不能说服霍寒笙,实际上,没有人能轻而易举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跟决定。
霍寒笙只认为可笑,“那你呢?不肯娶他,又不肯解除婚约,你所做的不还是困着他?”
嘴上说着好听有什么用,况且有人保护他,为他遮风挡雨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违背一个人的本性,强迫他成长?
改变自己的人是神,改造别人的是神经病。
显而易见,楚萧在他眼里是个神经病。
楚萧的眼里,霍寒笙也是个神经病。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今天不管是跟我吵,还是跟我打架,你都找不到他,我不会告诉你。”楚萧话锋一转,“只是我不会再让着你。”
说着,身体绷紧,做出战斗前的准备姿势。
霍寒笙双手插兜,冷冷扫了一眼,嗤之以鼻。
随即,不甘示弱,和他打了起来。
直到天亮,二人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倘若不是楚家的用人开门撞见制止,恐怕闹出人命。
天边刚浮现鱼肚白,收拾好包袱的白琼找了好几张床单绑成一根绳子往阳台栏杆一系。
双手攥着绳子,晃晃悠悠地借助绳子攀爬下楼。
有惊无险地落地,拍拍双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徐女士和白父得知后大发雷霆,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六年,宛若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在这短暂的时光内,商场上风云变化,堪称惊心动魄。
充满机遇挑战危险并存的这几年,无数人才横空出世,又如星陨落。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一位忽然出现,又离奇消失的股神。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昭。
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预判能力和过人的胆识,在股市屡创奇迹。
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鸣惊人。
他用一百万,短短不到三个月,身价倍增,顷刻间成为百亿富豪。
从那以后,他的每次出手,都能引发市场的热烈关注,成为投资者们争先恐后效仿跟随的榜样。
正当人们期待他能长久地屹立在市场的巅峰之时,他却忽然消失,下落不明。
那时候,众说纷纭,扼腕叹息。
北国,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