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真理之眼
火焰精灵王阿格尼，被强行逆召唤回了精灵之塔的顶端。
任凭伊塞拉如何呼唤，他都拒绝再次回应。
“阿格尼，你这是要违背契约吗？”
水之精灵王-伊奎尔望着阿格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精灵王与人类签订契约，这可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
然而阿格尼却拒绝回应召唤，公然违背了契约的义务。
不仅如此，阿格尼还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答应成为你伊塞拉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刃。但现在我却无法击穿你的敌人。所以我已经不再是‘无坚不摧的利刃’了。我没有理由再回应你的召唤。”
这番强词夺理听得伊奎尔直摇头。
“看来你对伊塞拉很不满意啊。”
说到底，阿格尼只是不想再回应伊塞拉的召唤罢了。
精灵王的心意变幻无常，这本就是常有的事。
伊塞拉能够与阿格尼签订契约，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毕竟她是用“龙神的祈愿宝珠”，才将阿格尼召唤到现世的。
与阿格尼签订契约后，伊塞拉便开始使用米尔隆的祈愿宝珠。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无法完全发挥出阿格尼的力量。
最多也只能发挥出阿格尼两成的实力。
好不容易重返现世，却只能发挥出如此微弱的力量，阿格尼自然心生不满。
当然，阿格尼拒绝回应召唤的真正原因并非如此。
阿格尼没有回答伊奎尔的问题。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一位身披死神斗篷的精灵。
‘一定是那个，从天界坠落到混沌区域的精灵！’
混沌区域，就是连精灵王也无法踏足的禁地。
然而阿格尼却始终关注着那片区域，因为他知道，混沌区域的一部分与“天界”相连。
精灵之塔原本就是天界的一部分，这并不奇怪。
然而天界却将各种“污秽之物”，如同垃圾一般倾倒在混沌区域。
因为天界必须保持绝对的纯净。
然而有一天，天界却将“其他东西”丢进了混沌区域。
那是一枚尚未孵化的精灵卵。
‘那些从天界盗走的精灵卵，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创造的。’
阿格尼知道，那些精灵卵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因为他已经活了无数岁月，没有他不知道的世间之物。
那些由天界人工创造的精灵，只有一个目的。
‘它们是用来复活天帝的灵魂精灵。’
换句话说，它们就是前所未有的“灵魂精灵”，是用来复活天界之主的祭品。
所以阿格尼才会如此犹豫。
他憎恨天界，憎恨那些将污秽之物倾倒在精灵之塔的天界之人。
自然，他也憎恨那个从天界坠落下来的灵魂精灵。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彻底消灭。
然而他却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原因很简单。
‘虽然是复制品，但却并非完全的复制品。它的形态分明就是……’
就是因为它与“原型”太过相似了。
……
刀锋女王奕星获得龙神传承之时，韩立亲眼目睹了“真理之门”的开启。
同时韩立也察觉到体内的“某个存在”产生了反应。
因此韩立不得不认真思考。
‘顿悟，稍纵即逝。’
韩立之所以将与伊塞拉的战斗全权交给奕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担心如果再晚一步，顿悟就会消失，体内的“某个存在”就会再次隐藏起来。
“嗯。”
当韩立再次睁开双眼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无数条系统提示清晰地告诉韩立，战争的结果。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奖励。
由于韩立的贡献度过高，奖励等级竟然提升了！
‘一共提升了五次。’
他的贡献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这意味着刀锋龙神独自一人战胜了伊塞拉。
然而这一切都在韩立的预料之中。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由于奖励等级的提升，韩立获得了进入“太古龙神的宝库”的资格。
这与韩立封印第一位地狱之王-阿赫拉姆时，获得的奖励完全不同。
封印阿赫拉姆时，获得的是白金宝箱。
韩立从白金宝箱中开出了圣杯，而圣杯则成为了安德鲁神父“无限复制免罪符”的关键。
韩立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因此他自然对“太古龙神的宝库”充满了期待。
然而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韩立环顾四周，发现龙脉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产卵，停止了。”
魔血种产卵室不再产卵，已经产下的卵也停止了孵化。
一只蚂蚁幼虫都看不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
‘与刀锋龙神奕星的意识连接也断开了。’
龙脉依旧存在，说明刀锋龙神并没有死亡，然而原本应该存在的意识连接却突然断开了。
这说明发生了韩立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战胜了伊塞拉，但似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间过去了多久？’
战争已经结束，说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然而对韩立来说却仿佛只是一瞬间。
顿悟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与顿悟的“邂逅”却花费了韩立不少时间。
……在意识深处的最底层，韩立遇到了那双“眼睛”和那张“嘴巴”。
“送你一份礼物。”
它说要送韩立一份礼物，作为找到它的奖励。
礼物非常简单。
【隐藏特性“大贤者”，进化为“真理之眼”。】
隐藏特性的进化！
“大贤者”进化成了“真理之眼”。
随后那双“眼睛”和那张“嘴巴”便再次消失了。
“好好看清楚，做出你的选择吧。总有一天，你必须在两个世界之间做出抉择。”
……只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两个世界，指的是盘古大陆和地球吗？
虽然韩立依旧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对他并没有恶意。
至少现在还没有。
呼——
韩立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
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
“……我得出去看看。”
为了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韩立必须离开龙脉。
狂乱，一种不死不休的狂暴状态。
一种会逐渐侵蚀理智，最终导致毁灭的状态。
然而奕星并没有死。
龙神的传承以及她的特殊条件，让她免于一死。
“杀戮吧！”
“杀光所有活着的生物！”
在成为龙神之前，她是魔血族的女王。
即使获得了新生，但她依旧太过年幼。
她缺乏经验，因此陷入了迷茫。
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刀锋龙神失去了指引。
因为韩立的意识突然消失了。
失去了神的指引，奕星迷失了方向。
“主神抛弃了你！”
“他抛弃了你，抛弃了你的子民！”
“杀戮吧！”
“毁灭吧！”
长剑中传来了恶魔的低语。
一旦陷入“狂乱”就无法停止，除非她死去，否则她将永无止境地杀戮所有活着的生物。
‘我要毁灭一切！’
强烈的破坏欲望在她心中翻涌，她已经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即使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也无法幸免。
“……我来晚了。”韩立愧疚的说道。
虽然此刻的他已经化身为了“暗焰之躯”，但她依旧认出了他。
然而即使是曾经的主神，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一直以来韩立都是亲力亲为解决所有问题，但这一次他失算了。
他被顿悟蒙蔽了双眼，忽略了战争，忽略了奕星。
韩立以为凭借刀锋龙神的特殊条件，她绝对不会失败，但只判断对了一半。
韩立忘记了，破壳而出的刀锋龙神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虽然获得了新生，但却并不完整。
一旦与韩立的意识断开连接刀锋龙神就会陷入混乱。
想要解除“狂乱”状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亡。
这是魔血族女王-奕星的特殊条件之一。
一旦失去子民，她就会陷入“狂乱”，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而想要平息这场挣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死去。
而想要杀死她，就必须……
‘只有我，才能对付奕星。’韩立内心喃喃自语。
只有在韩立受到攻击时，刀锋龙神才会受到伤害。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韩立才能与她抗衡；同样，也只有韩立才能杀死她。
如果放任不管，地球就会毁灭。
刀锋龙神奕星的感知范围正在不断扩大，如果放任不管，她迟早会将整个地球都化作一片死地。
然而这并不容易。
因为刀锋龙神吞噬了伊塞拉，以及伊塞拉吞噬的卢卡利亚。
现在的刀锋龙神比韩立更强，想要用常规手段战胜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手中的两柄长剑，那是龙神卢卡利亚和伊塞拉所化的武器。
这两柄长剑本身就拥有着超越唯一级的力量。
‘啧，因为这枚戒指，我无法观察她的状态。’
韩立心中满是苦涩。
韩立能大致猜到那两柄长剑的来历，但仅此而已。
为了防止伊塞拉使用祈愿宝珠，韩立将“荣耀的纯血者威势”戒指交给了奕星。
而这枚戒指，却阻碍了韩立对奕星和那两柄长剑的观察。
韩立摆好架势沉声说道：“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
嗖！
下一刻，刀锋龙神突然从韩立的视野中消失了。
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来到了韩立的面前。
好快！
快到韩立根本无法捕捉她的身影。
韩立还没来得及防御，就被她的长剑刺穿了身体。
“噗……！”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韩立毫无抵抗之力，被她一剑贯穿。
《“暗焰之躯”受到了攻击。》
《神圣属性攻击，无法免疫。》
《受到200额外伤害。》
《致命伤。》
《陷入濒死状态。》
韩立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
“暗焰之躯”，对神圣属性攻击有着极高的脆弱性。
而韩立之所以选择这种形态，只有一个原因。
“……！”
鲜血从奕星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不仅是嘴角，她的身体也开始渗血，与韩立被刺穿的部位完全一致。
‘果然如此。’
刀锋龙神的弱点是，当韩立受到攻击并受到伤害时，刀锋龙神也会受到伤害。
不过关键在于，韩立不能被一击毙命，必须承受住致命一击并陷入濒死状态。
幸运的是，韩立的赌博成功了，他和她都陷入了濒死状态。
《“恐怖的凶兆之眼”，被刻印在刀锋龙神的身上。》
《在濒死状态下，她无法抵抗。》
《“恐怖的凶兆之眼”，完全开启。》
呼！
韩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成功地利用濒死状态完全控制了奕星。
想要强行将“凶兆之眼”植入她的体内，就必须创造这样的条件。
“小飞。”
“嘎嘎嘎！”
小飞在韩立的脚下开启了一道传送门，韩立带着奕星瞬间被吸入。
韩立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然而他还不能倒下。
韩立带着刀锋龙神奕星回到了龙脉之中。
‘暂时把她转移到这里，应该就安全了……’韩立内心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韩立不能死，刀锋龙神也不能死，所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要待在龙脉之中，就算奕星的感知范围再怎么扩大，也不会波及到外界。
当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狂乱”状态还没有解除。
想要解除“狂乱”状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亡。
韩立必须找到其他的方法，否则他与奕星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得先把戒指取下来。’
“荣耀的纯血者威势”阻碍了韩立对刀锋龙神的观察。
当韩立将戒指从奕星的手指上取了下来，然后……
‘我看到了。’
刀锋龙神的状态一览无余。
“真理之眼”让韩立看到了更多更详细的信息，甚至包括那些原本无法看到的东西。
《“卢卡利亚”和“伊塞拉”的心脏，正在融合。》
《距离两颗心脏与“奕星”完全融合，还有72小时。》
……甚至连两颗心脏之间，那肉眼无法看到的细微缝隙，都清晰地呈现在韩立的眼前。
融合还没有完成。
两颗超越极限的心脏，正在不断刺激着奕星的“狂乱”状态。
如果融合完成，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既然韩立能看到缝隙，就说明分离并非不可能。
只要能够将两颗心脏分离，或许就能找到解除“狂乱”状态的线索。
就在这时……
《隐藏特性“巧手”发动。》
《您有极低的概率，将“卢卡利亚”和“伊塞拉”的心脏分离。》
《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功率会不断降低。》
《注意！如果失败，心脏将会被摧毁。》
咚！咚！咚！
韩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两颗龙神的心脏就握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