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恩将仇报
“可是后来,将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事情败露之后,许多人想要离开,寻找自己的亲族,他们如今身上有这般能力,谁还想着去投胎做个凡人。”
“因此便有了这么一批人反了,事情不巧的是,还真的让他们跑出去了几个!那术士担心外界有乱,便只身追了出去,这一去就是好长时间!”
“这段时间,将军对外宣称术士失踪了,并且发动许多人出去找寻。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想要把事情的影响降低。所有人风风火火找了好几天之后,没有结果,将军又让大家做好分内之事,等待他回来。”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等到术士回来的时候,满身全是鲜血,神志不清的。只听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心软,我不该心软的,我就该一开始就把你们全部超度!都怪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术士言行疯癫 ,但是从他的口中不难知道,那些逃出去的人在人间酿成了大祸,将军后悔至极,但是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派了人照顾术士,自行想办法。”
“原本以为,只要努力的消除罪业就好,可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那些罪业无论如何都消除不掉,以往他们是为了国家杀人,那些战争伤亡在所难免。”
“可这次不一样,他们是直接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这种罪业是没有任何办法消除的,只因为他们是一整个整体,所有人言行都和彼此相关。”
“罪业自然也是一起的,虽然那些出逃的人都已经被处理了,可是罪业却算到了剩下人的头上,很多人不服气,争吵着要让将军给个说法,但是这个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将军的控制范围。”
“他们见将军此时也全无办法,于是几个人商量着,要不把那术士给杀了,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那他们还可以像是从前那般生活。”
“当然有人也犹豫,毕竟那术士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都有了感情了,真要出手杀了,还是于心不忍。”。
比较奋进的几个人,此时看着那些犹豫的人,觉得孺子不可教,于是又把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
“若是不杀他,那我们现在身上的罪业是无法消除的,即便是被他超度,那未来极大可能也是作为畜生转世,受尽凡间疾苦,要是再有个不测,世世不得好死,那怎么办?日子总不会有现在好过!”
“是啊是啊,那还是可以转世的情况,若是无法转世,就只能永远困在无间地狱里面,永生永世的受尽折磨,直到魂飞魄散!”
所有人听到这里的时候,纷纷低下头开始沉默,人性本就是如此,若是利益没有牵扯,你好我好,可一旦性命攸关,能保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怀天下苍生,悲天悯人的英雄,往往只是少数。
大多数人都只是俗人凡胎,能护住的不过身边在乎的几个人而已。
这一晚,他们商议完成之后,打算瞒着将军在夜里将术士杀死,等到天一亮便朝将军请罪,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量他们的将军也不会过分的苛责。
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特地给将军的饭菜里面加了东西,可以让他一夜安睡到天明,到时所有事情已然发生,刚好将军也无法阻止了。
可谁知那晚,将军由于心中有事,胃口不佳的只是吃了一点点心。
那一晚将军确实睡得还算好,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天快亮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想要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体烫的像是发烧一般。
当时的秦丰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脑中一阵疼痛,脑海中的画面像是浪涛一般席卷而来,他忽然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看到了自己带着将士们出征,最后马革裹尸,无人生还,虽然取得了战争胜利,但他们却再也无法回家了。
秦丰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他用旗杆强撑着身子,看着远处残破的敌方阵营,这一仗终究是赢了,随后他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这一口气松了下来,就再也没有睁开眼。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来到边境驻扎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还在,那群被带出来历练的孩子正在认真的操练。
后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和秦丰知道的基本一致。
不过此时秦丰脑中飞速而逝的画面,让他有些眩晕之感,此时只有靠着身后的树干才能勉强站稳。
“秦将军,是我们鬼迷心窍,是我们咎由自取,你别怪我们。”军长此时带着身后的两人原地跪拜,显示出最虔诚的神色。
秦丰想起了所有,原来他就是那个把他们带出来的将军,可是后来却没能再把他们送回家,如今又害的他们受尽折磨,异化成为这样的怪物。
“说!当时你们到底对那术士做了什么?”秦丰沉着声音吼道。
面前跪着的人听闻这话,微微抬头,只见他看向秦丰,脸上带着没有遗憾的表情说道:“是我们错了,我们太过天真,不该将那些加之在他的身上,他后面那样做其实也无可厚非!”
“你们的血都是黑的,那当时外面那些红色的鲜血,全都是都是”秦丰气得几乎站不住身子,他浑身颤抖。
大牛闻言,低着头回答道:“是的,那些血全部都是都是那术士的!”
“你你们竟敢”秦丰浑身上下几乎脱力,面色惨白的像是白纸一般。
秦丰想起那天,他分明透过窗户上面的缝隙看到了他,那时喷涌在窗户上面的鲜血都是红色的,那当时被刺伤的人,其实是那术士。
后面他恢复的时候,看到外面歪倒的尸体,上面冒着黑气。但是那些黑气在数量上远远不及红色的鲜血,而他关心则乱,认为是术士杀了他的同袍。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场无法原谅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