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罪魁祸首谢守均?逃过一劫谢承泽?
盛世淮离宫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从来传信的心腹口中得知益州水患考题的答案已经完全泄露,不少忍痛花费银两买到答案的学子们都想要退货,奈何传递考题答案的女子早已散于街角,想要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大人,听说是京中贵女那边泄露出去的,她们在桃花宴上听到了解题答案,说是一位叫沈圆圆的女子所为,且对方与沈渊的关系似乎十分密切。”
沈圆圆?
盛世淮挑了挑眉。
“大人,这会不会影响……”来传信的心腹问道,“我们的计划?”
“无妨。”盛世淮不在意道,他之所以泄露益州水患考题,不过是受到了谢承泽的启发,发现民间的女子亦可利用起来,因此才试着用她们摸索一条新的交易渠道罢了。
若真想通过泄露考题来敛财,他也不会将那答案低价卖给那么多人。
“你去安排一下,为摄政王造势,散播他在益州和辽州的功绩,引导学子们的谈论风向。”盛世淮安排道。
春闱期间,就是收割名声的最好季节,若想要让谢承泽称帝登基更有把握,他在学子们之间的知名度必须超过太子。
百姓其实并不关心皇帝是谁,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就行,但学子们却不行,他们会对皇帝的文韬武略吹毛求疵,如果皇帝平庸且暴虐,便无法吸引有才能的学子为之忠心效力,朝堂上也会出现大量的庸官,显然对王朝十分不利。
而皇帝的名声越好,便越会吸引有志之人为官效力,是以,盛世淮才必须为谢承泽造势,让学子们的风向扭向谢承泽,确保谢承泽能够先名正言顺的登基。
不料,心腹却道,“那个……大人,已经有人出手了。”
“嗯?”盛世淮抬眸,似是有些不理解他的话。
心腹微妙地沉默了一下,而后掀开了车帘,“大人还是自己看吧。”
盛世淮将视线落到马车外,随着马车驶入城内街道,他讶然发现,大街上不少商铺客栈的门口,甚至是空中,不知何时都挂上了红色宽长的布条,上面用墨水写着不少大字,十分的显目,引得街道上的路人与学子们纷纷驻足观望。
他不禁轻声念道。
“星河滚烫,尔是人间理想,皓月清凉,尔是人间曙光。问尔是谁,德才兼备摄政王。”
“百花蜜饯有点甜,不爱二皇子有点悬。”
“智勇无双,是摄政王的特权;爱上摄政王,是你们的本能……”
“一旦爱上二皇子,你们这辈子就完蛋了。你一辈子都是二皇子的人了,早早的知道二皇子的好,你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你的人生从此被拉高到了无法抵达的高度,起码少走了二十年的歪路……”
盛世淮:……
盛世淮默默拉下车帘,一时不知该先洗洗眼睛,还是先洗洗嘴巴。
嗯,像是谢承泽能干出的事情。
盛世淮很不理解,谢承泽那巴掌大点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能想到……这么诡异的造势方法的?
简直千古难见。
“大人,还需要再加把火吗?”心腹小心翼翼地问道。
“……”盛世淮揉了下眉心,“不必了,炸火药的秘方可找到了?”
“没有,承欢殿里到处都搜过了,只剩下无人能靠近的寝殿。”
“寝殿么……”盛世淮微微沉吟,随即道,“让大皇子去找,他既然想要当年自己母亲被迫自杀的证据,那就拿炸火药的秘方来换。”
“是。”
心腹退下后,盛世淮沉着眸,微微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戒,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恍然回神。
他是不是该派人给谢承泽准备龙袍了?
……
“这样啊……问题不大,给泽儿你准备身龙袍就行!”
御书房内,看着坐立不安的谢承泽,建帝笑吟吟道,“既然你担心太子不想当皇帝了,那朕这就派人去给你量身缝制一身龙袍,如此一来,曹家那边听到消息,必然会逼迫太子对付你。”
谢承泽:……?
什么袍?你疯啦!
“就没有一点怀柔的办法吗?”龙袍这个东西吧,一向比较敏感,谢承泽总感觉它若不是给正经真龙之子准备的,便是催命符。
而且,建帝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未免太激进了吧!
“朕觉得,挺怀柔的。”建帝摸了摸下巴。
“可是……”谢承泽有些犹豫,万一曹家应激了,打算直接逼宫呢?
“唉,你……”建帝看他这般愚笨的模样,有些无奈,转头对着赵公公道,“你去尚衣库传诏,就说朕欲为新帝准备龙袍,而后暗中将泽儿的尺寸给库使,让他往这个尺寸靠近了做,不能太像也不能不像。”
制作龙袍不是件小事,曹家必然会得知此事,而以他们的猜忌之心,必然会以为他相中的新帝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太子的打磨石,但在曹家眼中,太子又何尝不是二皇子的打磨石,建帝一向宠溺着那位宠妃的儿子,若非太子一直无过错,而那宠妃又病逝,这太子之位还真不一定会是谁的。
而现在二皇子崭露头角,甚至锋芒毕露,曹家自然会想当然的以为,建帝这是打算为二皇子谋划了。
谢承泽还想着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点,头顶便突然被建帝摸了摸。
他抬眸,便对上了建帝慈爱的眼神。
“泽儿。”他轻声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舍,“答应父皇,一定要活得很久很久,活得比父皇还要长寿。”
谢承泽愣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承泽不理解,虽然是个人都想活得久一些,但被建帝这么特意的要求,他总觉得怪兮兮的。
想活多久,也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建帝收回手,神色恢复了常色,振振有词道,“父皇怕你下去太早,打扰到父皇与你母妃温存的时间,也怕你母妃过早知道你贪婪男色,连个后代都没有,然后怪罪到父皇身上!”
谢承泽:……
谁贪婪男色了啊喂!不要胡乱污蔑人啊!都说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承泽离开御书房后,建帝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指腹在胸前轻点三下,一口鲜红的血连同呕吐物,一同从喉咙内喷溅在了地上。
眼前一阵眩目发黑,视线再度模糊起来,他揉了揉头疼的额角,轻叹道。
“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