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甄嬛与纯元相像的原因
终于,碎玉轩的慌乱在温实初匆匆赶来后安静了许多,甄嬛吃了药,不再吐血,她沉沉地睡去了。
皇上望着她胸前银白色衣物上的片片鲜红的血迹,心中一阵阵惊惧,原来她已病得如此厉害了。
皇上离开碎玉轩,漏夜来到寿康宫,太后已经要睡下了,见皇上脸色不好,忙让竹息给皇上奉上牛乳茶。
“皇额娘,莞嫔吐血了。她的脸惨白,胸前也是大片的血迹。”皇上停顿片刻,声音里夹着愤恨道:“她要离宫!”。太后望着殿里明明灭灭摇曳着烛火轻轻道:“皇上是不是想起来纯元?”
皇上没说话,太后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你始终放不下纯元的死,罢了,今日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皇上抬眸疑惑道:“皇额娘还有什么事情是儿子不知道的?”
太后缓声道:“你知道为何莞嫔和纯元相貌那般像吗?”
皇上诧异道:“世上相貌类似,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难道……?”他眼中满是疑惑地望向太后。太后点了点头道:“她们是有亲属关系,不是无故相像。
“哦?”
太后看着窗外银色的月光,缓缓道:“纯元的生母是甄远道的岳母,纯元是姐姐,而甄夫人是妹妹,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皇上很是惊讶,他不是惊讶她们的关系而是惊讶太后知道此事。太后没理会他,继续道:“那位夫人玉你的表舅两情相悦却不容于家族,二人私下有了孩子但也只能各自婚嫁,也就是纯元。纯元被带回府记到了你表舅母的名下,但不是自己亲生的必然不会真心疼爱,更何况纯元其实是个私生女呢,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定下亲事。”后面的太后就没说了,皇上都知道。
“那甄夫人会不会知道此事呢?”
太后思忖片刻道:“哀家想,甄远道岳母早已离世,甄夫人几乎不参加宫中举办的官眷入宫的节庆,她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那莞嫔入宫就是甄家特意的安排了?”皇上有些愤怒!太后却脱口而出道:“应该不是,选秀是朝廷规定,莞嫔年纪正当,他们左右不了。再说,莞嫔除了倔强一些,也没什么出格的。”
皇上微微颔首,确实,若莞嫔想左右君心,不会这般拧。他忽然有些诧异,皇额娘为何会同他说莞嫔的身世呢?他蹙眉道:“皇额娘为何如此关注这一场风流事呢?”
太后眸中露出温柔之色,“皇帝,你是哀家的儿子,纯元的身世哀家以前就是知道的。后来见你如此喜爱她,哀家查了她的母亲和妹妹,这才知道了甄家。而后来莞嫔又同舒妃的侍女学舞蹈,哀家就上心了些。”
皇上猛然想起曹琴默所说的甄嬛与果郡王之事,他惊怒道:“果然莞嫔与果郡王有私?”
太后摆了摆手道:“皇上多虑了,那只是莞嫔年幼时的事情,后来甄家与甘露寺没了来往,更何况学舞时老十七根本与莞嫔未见过。”太后见皇上未语,又继续道:“这些年,哀家见甄家老实本分,舒妃和老十七也是安分守己,也就不再看着了。只是,没想到莞嫔最终还是入了宫。”
皇上也是久久不语。
“皇帝,哀家和你说这些,是想解开你的心结。你放不下纯元的死,喜欢莞嫔,可她太倔强,若不能出宫,恐怕也命不久矣!“
皇上还是沉默。
太后柔声劝慰道:“放了她吧,若她死在宫中,你的心结永远无法解开了,更何况她是纯元的外甥女,她们是有血缘的。”
皇上看向太后,沉声道:“是皇后来过了吗?”太后浅浅一笑,“你总是无故疑心皇后。不是她,是惠嫔来过。”
皇上大怒:“惠嫔?她来求额娘劝朕对甄远道开恩,那她就是后宫干政!她若来求额娘劝朕放莞嫔离宫,那她就是置脍朕的后宫。沈自山前些日子还上奏折为甄远道入狱喊冤,她更加大胆!她一个小嫔位,竟敢如此?”
“皇上!”太后低喝道:“你听哀家说完,她来是想让哀家答允由她代莞嫔去狱中探望甄夫人,来安慰莞嫔,让她能早日康复。”皇上有些羞赧,他低声道:“皇额娘答应了?”
“没有皇帝的同意,哀家岂敢,否则就是后宫干政了!”太后没好气道。
皇上赶紧起身赔礼道:“儿子说错话了,皇额娘莫怪!”
太后叹了口气道:“一说到纯元,你总是急躁。罢了,哀家都和你说了,你自己决定吧!”
第二日,槿汐按照眉庄的吩咐将正在长街上走着的菊青拦住,给了她一个荷包并几枚小小的银钗,告诉她莞嫔娘娘要出宫了,让她好好的。槿汐素日是个好相处的,待小宫女们一向和蔼,菊青在碎玉轩待过,但也不会如此大方。这些都是今日早晨眉庄派采星带来物件印量并交代的。
而眉庄正是听存菊堂掌事太监岑明说起:他同乡嵾玉帮过菊青,而菊青说起延禧宫的宝鹊受到训斥,眉庄就想起上一世菊青无声无息惨死,决定这辈子给她个机会。
菊青也是个伶俐的,知道这是碎玉轩和存菊堂对她好。她赶紧将此事告诉陵容,陵容大惊但也不信,宝鹊也是嗤之以鼻,她素来是为陵容打探消息的,她都不知道,小小的菊青怎么会知道?
陵容让她也去打探,宝鹊不敢直接去问存菊堂,只能去问桑儿。桑儿正是在咸福宫敬嫔处服侍富察贵人的女儿,而昔日宝鹊和桑儿她们同是延禧宫的人,也算有几分相熟。
宝鹊趁着桑儿外出,在偏僻处拦住桑儿,一顿叙旧。桑儿自从被眉庄点拨,也是有了心机,这两天更是被采月处处提点,更是应对娴熟。
她坚定地摇着头,嗤鼻一笑道:“宫里何时有过皇上还在,妃嫔出宫的?”说完,掏出荷包摆弄了下舒痕胶的空瓶道:“安常在的东西真是好,连这个小小的瓶子都这么精致!”
宝鹊讪讪地陪笑着,她不知桑儿为何提起这个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