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撤退
而这时刘升大军也在拼命得推着大门,只要他们推开这扇门,那么他们就赢了。
一个要关,一个要开,双方在此角力。
刘升跟着炮兵一起,缓缓向前推进,并没有冒然进入瓮城,看到两个胳膊插满箭矢的索拉卡大惊失色。
他还不知道索拉卡单人冲进瓮城中,又杀了出来。
“索拉卡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索拉卡一脸悲色道:“末将无能,未能阻止敌军,关门。”
刘升这才明白,索拉卡干了什么事,常听闻赵子龙百万大军中七进七出,只以为是演义。
现实中,就是冲进十个人里,都不可能在冲出来,没想到索拉卡冲进了瓮城中,又冲了出来。
这就是勇将?
刘升信奉人多力量大,练兵时也不倡导英雄主义,讲究个团队合作。
看到索拉卡如此英勇,心中顿时生起一股豪气,大丈夫当如此,百万军中随出自由。
刘升略有些责怪道:“将军下次不可如此鲁莽,快快下去疗伤吧!”
索拉卡拒绝道:“我答应过牛大,他不在,由我保护将军,这点伤不算什么。”
说着,当着刘升的面,面不改色的左右手互拔出箭矢。
因为箭矢有倒钩,索拉卡这样硬拔,血肉都翻了出来。
血流不止,刘升看着都心惊肉跳,而索拉卡却似无感觉一般。
用布很随意的缠了两圈,止血后,便站在刘升身后,充当一个护卫的角色,不再言语。
刘升点点头,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人不怕疼的吗?”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等宋军反应过来,占据瓮城城墙,他们伤亡就大了。
既然没能在第一次冲进瓮城,那也没必要和守军角力。
在刘升的命令下,有序的退开两边,依旧是大炮开路。
刘升部突然退却,使得用力的守军突然觉得一轻,有些疑惑,但也迅速加上门栓。所有人四处张望,想要从同伴的脸上找寻到答案。
他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撤了?
种道也很奇怪,但这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听着外面不再攻城,种道松了口气,等到折可求带着大军到来,直接上城墙。
刘升他们必然是要退出去的,虽然他打的很急,也很猛,也很让他们意外,但这雁门总算是守住了。
开口道:“不要管他们,赶紧加固城门。”
在种道的命令下,一道一道门栓被加上,后面顶上一根又一根的原木。
先前城门倒塌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种道还有些不放心继续对众人说道:“去继续搬运沙土,将这城门洞给我堵结实了”。
经历过先前突然倒塌的大门,没人质疑种道的命令。
种道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在他不像先前那般紧张,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而在门外的刘升,早已校对好目标,随着刘升一声令下,又是一声巨吼。
翁城的城门直接被穿透,种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军士的惨嚎,当放眼望去时,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个铁球,夹杂着血水,底下是一层甲。
种道慌了,叫道:“先前可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
不用猜测都知道,那一摊血水先前是个人。
可那大铁球是怎么飞进来的。
看着瓮城上面的十几个洞,投石车能打这么准?威力这么大?
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种道不停的安慰自己,那就是投石车,刘升的底牌之一。
可接下来刘升的攻击,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原本密不透风的城门,在一阵巨响之后布满了一个个的窟窿。
像是被筷子戳过的纸窗户一样,密密麻麻。
抓住身旁的一个士兵道:“你知道外面是什么吗?”
那人结结巴巴道:“一个黑黑长长的,会吐火,会吼叫,可能是妖怪吧!”
种道推开那个军士,心中更加笃定,那就是刘升敢反的底气所在。
但到底是什么,他也不认识,总之不会是妖怪。
而这时折可求,聚拢兵卒缓缓而来。
看着破落的城门,陷入沉思,什么样的战斗能把城门毁成这样。
还未开口种道上前道:“将军,我们输了,赶紧撤出雁门,向朝廷寻求援军。”
不怎么聪明的人,他们总有一个特点就是会自作聪明。
当种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怀疑种道和刘升做了什么交易。
毕竟先前也是种道说,刘升不会来攻雁门,来也只是佯攻。
去了刘升大营,说刘升酒醉。
可现在刘升真的三更造饭,五更攻城没有丝毫酒醉的样子。
且折家军主力还在,还未与刘升交手,就以言败。
折可求完全可以以主帅的身份,给种道安排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直接斩了。
雁门乃太原的屏障,且有衡山山脉作为天险。
雁门一失,则太原不保,太原不保,则整个山西失。
没了山西,开封则危也,所以雁门不能丢,至少不能丢在他手里。
种道的爷爷是种师道,他也只是副帅,无论从公还是从私,丢了一个雁门,对种道而言,无关痛痒,而对折可求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没有理会种道,对着军士们大声喝道:“全军列阵,所有弓弩换破甲箭,对准城门洞,听令。”
“哗,唰。”
所有军士如同听从指令的机器一般,动手没有差异。
从远处看,有种说不出的肃杀之美,令人不寒而栗。
两座城门已经接连失手,此刻在上城墙意义不大,分兵不如聚集在一起。
西军向来有宋国最好的装备,最多的弓箭和弩。
只要敌人暴露在他们的射程中,折可求相信一定可以击败他们。
种道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十分好奇,那是什么。
破落的城门,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倒塌。
城外的敌军,踏着整齐的步伐,慢慢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嘴里喊道:“降,降”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所有的守军都有一丝紧张,这似乎与他们见过的所有敌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