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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假使我们天生一对呢?(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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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叶慕青,他能带她飞的更远。

    但甘甜笑了一下,很果断地拒绝了他,“你不行。”

    她的任务需要待在叶慕青身边才能完成。

    白听寒眼神暗下来,他的指尖挑开两根落在甘甜脸上的头发,“非他不可?”

    这么说倒也没错,她点头,语气肯定,“非他不可。”

    白听寒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他定定地与甘甜对视几秒,像在确定她不是玩笑,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去。

    人在愤怒、嫉妒、不甘的时候会说出很多蠢话,白听寒目睹叶思灼犯蠢,不会重蹈覆辙。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里的冰块嚼的嘎嘣响,指指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可惜了。”

    甘甜夹起一只半冷的虾往嘴里放,“不可惜,我还没吃完呢。”

    “行了,再给你撑坏了。”白听寒挡住她的筷子,多少也有点装不下去,“嘴上带着油回来,生怕我不知道你去偷吃了。”

    甘甜心虚地抿了一小口酒。

    “叶思灼真烦人。”

    白听寒还是没忍住唾了一声。

    这是个很适合发生点什么的夜晚,酒精、坦白,月色朦胧。许多对视的瞬间,甘甜都感觉白听寒随时会俯身吻住他,但他没有。

    他只用有一点轻慢却不让人觉得轻佻的眼神看她,与她对视,不曾游移。

    这是对她的尊重,尊重她今天两次直接的没有拐弯抹角的回答。他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并尊重得出的答案。

    离开之前,白听寒轻轻拥抱她。

    “过界了,”他很轻地拍两下她的背,“但我明天要走了,放纵一秒。”

    甘甜拍拍他的背,“一切顺利。”

    白听寒把她拉开,“别,依然不是朋友。”他笑着提醒,“我还在排队。”

    白听寒没让她送,一个人借着稀松的酒气踏上返程的路,他一个人这样走过许多条路,所以很会哄自己。

    哼着歌,指尖夹一支烟,脚步还算轻快。代驾距离有点远,来电话让他稍等片刻。

    “我不着急。”

    他站在小区门口,回头看,不太能确定哪盏灯是甘甜家的,但总有一盏属于她。

    看够了,迈步离开。

    人是孤零零的,但他的车不是,车后头紧挨着停着一辆车。

    白听寒有点散光,没认出车牌,还是那车里的人喊他,他才停下脚步,缓慢地看去。

    “哟。”他漫不经心地打招呼,“巧了。”

    廉肃将后座的车窗降下一半,表情已然恢复平素的肃然板正。他冲白听寒颔首,“巧,怎么在这?”

    “看望个朋友。”

    廉肃说话声音不算大,白听寒边说,边下意识地往车边走近,这才看清对方车后座的狼藉。

    他诧异地挑眉,视线回到廉肃身上,才发现他衣服上也有斑驳的油污,下唇微微肿胀,唇角有一处软烂的破溃。

    远方似有钟声骤响,一下敲得他醍醐灌顶,耳清目明。

    廉肃露出一点疏离的笑意,“你朋友倒是多。”

    白听寒压下五味杂陈的情绪,整理好表情,“不多,就是都在苏城,容易凑到一起。”

    廉肃唇角的笑意也散去,“特地来看的,应该是重要的朋友。”

    白听寒抬手撑住他的车窗的边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会为了不重要的朋友浪费时间?”

    廉肃眸色愈发沉,“见过叶慕青了?”

    “白天见过,活蹦乱跳的,轮椅都捐给席时安了,”白听寒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看着廉肃后座的污渍,突然加了一句,“还见到了甘甜。”

    他目光盯着廉肃的脸,想从中找出更多端倪,“你记得吧?他那个未婚妻,上次在病房里,我们见过。”

    廉肃避也不避地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嗯,认识。怎么了?”

    他问记得,他说认识。白听寒勾唇,笑意不及眼底,“人挺好的,前段时间在我那儿帮忙做了一段时间的教师培训,负责又专业,很有耐心。”

    廉肃目光微顿,“有所耳闻。”他扯了下领带,“在甘南时,你们在一块儿?”

    “住一块儿。”白听寒漫不经心地搭话,语气随意,“那边条件差,住的是老乡的老屋子,隔壁左右的。网络信号又不好,夜里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

    廉肃脸上看不出喜怒:“听起来挺有意思。”

    “有意思多投点钱,”白听寒跟平常一样敲竹杠,“下次带上你一起,世外桃源,多有意思。”

    廉肃勾勾唇角,没应声。

    白听寒装模作样地“噢”了一声,“忘记你不能到处瞎跑了。”

    廉肃撩起眼皮,凉凉道:“国内还是可以。”

    白听寒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伸手朝远处骑着车过来的代驾挥了下手,转头跟廉肃告辞。

    “走了。”他语气平静,“下次见面估计是小青儿订婚宴。”

    廉肃的脸色微微变了,抬头冲他示意,“保重身体。”

    “这话该我跟你说,”白听寒眼神慢悠悠地在他身上晃荡一圈,“看病了吗?”

    廉肃坦然应答,“没有,吃了点药。”

    白听寒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笑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劝告:“贺棋的药你还是少吃,怕是你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是想救你还是毒死你,是不是?”

    廉肃淡淡开口:“不劳费心。”

    两人认识快三十年,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在一块,这么多年何曾这么装腔作势地说过话。

    车窗即将关闭的时刻,白听寒撤下面具,把钥匙丢给代驾,烦躁地车里的人说:“不管你俩什么关系,你都少来找她。”

    廉肃面无表情,“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都管不了。”

    白听寒笑出一口气,“你敢不敢把这话当着小青儿的面讲。”

    廉肃淡淡抬眼,“你说我敢不敢。”

    “有病去治,”白听寒抬手让代驾等一会儿,“少给她找事,发现了不走跑这儿堵我,你什么玩意。”

    廉肃冷嗤,“我看看你是什么玩意。”

    白听寒转身就走,迈两步又回头,敲敲刚刚升起的车窗。

    后座的车窗好脾气地降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白听寒压低声音问。

    廉肃波澜不惊地看他,“你问哪一次?”

    白听寒气笑了,伸手狠狠指他两下,手刚要往里伸,车窗被司机眼疾手快地升起。

    看着迅速驶离的车尾灯,白听寒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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