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体检
4月8日清晨，北方的清晨还是有一丝寒意，段飞洗漱一番，收拾好行李寄存在前台，按照要求空腹前往医院。
陇城第一人民医院，三级甲等医院，河西大学附属医院。医院的人无论白天晚上都是那么的多。
进入医院大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男女老少皆有，有惊喜有忧愁。来到大厅问讯处。
“您好，请问一下招飞体检在哪里？”段飞微笑着向问询处工作人员询问道。
“这边直走，进电梯上12楼左转就能看到。”一身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段飞指示道。
“好的，谢谢。”礼貌性的回应，段飞向电梯走去。
刚出电梯，就看到有两名身着空军迷彩的军人标枪般站在电梯对面，锐利的眼神看向来者。
“同志你好，我叫段飞，是来参加招飞体检的。”面对自己国家的军人，而且未来将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段飞没有胆怯，反而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小伙子，过来这边。”可能楼道显得安静，不远处一位军官听到了段飞的询问，向段飞招手道。
段飞转身，只看到一位身着笔挺蓝色常服，两杠三星的肩章，目测四十来岁，面容和善的军官，这应该是少校吧？段飞暗自咂舌，小跑到军官跟前。
“首长您好，我叫段飞，是民县一中的学生，这是我的体检表和身份证，还有学籍档案。”段飞从小挎包取出牛皮纸袋，递向上校军官。
“嗯，你还是第一个来体检的，稍等一下。”上校接过段飞的纸袋，拿出体检表和身份证跟手中文件夹的花名册进行核对，确认信息无误，随即冲段飞点点头示意坐到待检区椅子上稍等一会。
段飞点点头，“好的。”随即在上校示意下坐到待检区空椅上耐心等待。
渐渐地陆续有几人到来，跟自己的经历一样，居然还有一位女生。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那名女生一头干练的短发，尤其一双腿，笔直修长，想来是经常锻炼。盯着那女孩坐在自己后排，段飞心中感叹。
“好了，时间到，本次体检应到19人，实到17人，2人迟到。”上校抬腕看看表，面无表情大声宣布道。
上校刚宣布完，电梯口出来两个小伙子，急急忙忙冲向这边。
“你们两位已经被淘汰了，可以原路返回了。”上校看着两人沉声道。
“为什么？我们只是晚了一步？”其中一个瘦高个学生急道。看他的穿戴打扮应该家境殷实。
“因为你们迟到了，军队不需要没有时间观念者，哪怕只是迟到一分一秒。”上校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楼道中。
看着迟到的两人，等待区的学生们有惋惜，有厌恶。段飞暗自揣摩，这么珍贵的机会，他二人却不知道珍惜。尽管知道空军的招飞体检要求严格，却没想到刚开始就这么苛刻。
两名过道中的学生听罢面容发白，双腿发颤，手里的体检表都攥得变形。失败了，第一步都没迈出去。扫视了一番上校军官和待检区的学生，二人转身走向电梯。
“好了，所有人起立，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喊道，清楚没有？”待二人离去，上校转身看向待检区，声音洪亮干脆。
“清楚。”众人起立应道。毕竟都参加过军训，而且每一个人无论什么原因只要选择了今天这一步，就意味着他们都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周继军”
“到”
“曾凯”
“到”
“段飞”
“到”
“梁红叶”
“到”……
“待会按照体检室的通知依次体检，所有人安静等待。”
原来这女孩叫梁红叶，怪好听的名字。随着点名结束，段飞相继记下了17个人的名字。上校收起花名册，推门进入体检室。其他人则安静等待。
段飞翻看过体检表，里面检测项目多达数十项，果然为全军各兵种最严格的，很多体检项目让一大部分人望而却步，这还只是初检。
“第一位，曾凯进来体检，周继军准备。”上校从体检室出来翻开花名册面无表情冲17人喊道，并在曾凯那一栏做标注。
名为曾凯的男生起身答到右转走向体检室，上身挺直先脚跟后脚掌顺序落地，步伐稳定摆臂自然有力。这架势根本不像当初军训练应付演练的换架子，绝对是下过狠功夫的。段飞盯着他走向体检室暗暗观察，想罢继续耐心等待。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刚才进去的曾凯红着脸紧紧攥着体检表头也不回地奔向电梯。
“这啥情况？过了还是没过？”众人有点懵圈
“下一位周继军，段飞准备。”上校看着夺路而逃地曾凯撇嘴一笑后面无表情喊道。
没想到我排第三位，也不知里面啥情况，曾凯到底过没过？待名叫周继军的男孩进去后段飞沉思着。其他人也继续安静等待。
“砰”还没过五分钟，体检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只见刚进去的周继军面无血色，浑身发颤，四肢无力的样子，手里的体检表随着开门的动作飘落。随即平复一下不带回头地走向电梯。看来失败了。
“下一位，段飞，梁红叶准备。”看着夺门而逃的周继军，上校惋惜地摇摇头继续沉声喊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段飞起身深呼吸，拿好体检表转身走向体检室。
进入体检室，第一项就是视力检测。视力检测，不管是何军种，都是逃不过去的一关，而空军的视力要求比其他军种更高，可谓是高到了极致，毕竟以后是要开战机的。视力水平的高低甚至能决定一场生死空战。
来到视力检测区。
“把体检表给我，你叫段飞是吧？有没有做过视力矫正？”只见一位穿着空军迷彩外套白大褂的女军医和蔼地问段飞。
“没有。”段飞正色道，将手中的体检表双手递给军医。
“好，站在黄色线以外，用这个遮眼板先遮住左眼，按我的指示报告给我图标指向，明白没有？”
“明白”
段飞接过遮眼板走到五米黄线区立定站好，用遮眼板按要求遮住左眼。
“好，段飞同学，这是什么方向？”女军医待段飞准备好后用指挥棒指向空军视力最低标准08的图标问道。图标向左。
“图标向左。”段飞用右眼能够看清。
“这个呢？”女军医指向10的图标。
“上。”段飞毫不犹豫。
“这个呢？”女军医指向12。
“下。”段飞看着清晰的图标干脆回答。
“那这个呢？”女军医跳过14指向16
“右”段飞依然能够看清，而且还注意到女军医跳了2格
段飞紧随其后的回答让女军医很惊讶，他的右眼视力超乎常人，普通人的正常视力10左右，15已经异于常人了，视力的最高标准20，能达到这种视力水平的人万中无一。
随即女军医指向最下面一排，点了三个图标沉声道“我点的这三个能不能看到？说出它们的方向？”她期待着段飞给她惊喜。
“首长，依次是下，左，上。”段飞应声回答。
我的乖乖，自己从医这么些年，第一次遇到拥有20视力的人。果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但是她的职业素养决定了她容不得一丝马虎，不由得停下问道“你是不是有远视能力，嗯，也就是远视眼，站得越远看得越清楚？”
“没有，我能看清整个视力表。”段飞正色回答道，他的视力之前也有检测过，跟现在一样，他能看清整张视力表的图标指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正常人都能看见。
“现在遮住右眼，还能看清吗？”女军医听罢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继续测试。
“首长，都能看清，要不要我给你念一遍？”段飞按照女军医的要求遮住右眼。
“好，你给我念一下最后一排的顺序。”
“依次是左，上，左，下……”段飞准确地念出最后一排图标方向。
女军医彻底相信了，这视力全空军都是独一无二了吧。随即，女军医取出一个小手电走到段飞跟前。
“来，双眼睁开，”说罢用一只手扶着段飞脸侧，小手电对着段飞左眼观察。
好家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性，女军医近在咫尺的容颜，略微有点婴儿肥，鼻子右下角还有一点小雀斑。段飞脸红了。
“别紧张，放松一点，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的眼睛有无问题。”仿佛发现了段飞的变化，女军医温柔地笑道。
待女军医仔细察看双眼后收起小手电，转身拿过桌子上一本彩绘图本，随便翻开指了一个图案问道“这是什么？”
“一匹马。”
“这呢？”又翻开一页问道。
“3257”段飞看了一眼，知道这是色盲检测，回答道。
“好了，可以了。”女军医听罢，收好色盲测试的彩绘本，在体检表上一顿勾画。
“视力检测优秀，去下一项检测吧。”女军医勾画填写完成后冲段飞微微一笑，将体检表递给段飞。
“好的，谢谢首长。”段飞接过体检表，第一项，顺利通过，向女军医表示感谢，紧紧攥了攥拳头，心里给了一个“耶”。随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