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自卫形式的报仇
南桑揽着江州脖颈的手无意识的寸寸收紧。
紧到极致后松开了。
笑笑奉上了唇。
南桑之前只想着中医了,没去想,也称得上是没时间去想江州为什么要把景深带到这里来。
要待多久?
待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一天。
她还是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待多久。
但却知道江州为什么带他来这了,也知道待在这做什么了。
一是折磨景深。
二是让他自己本人,别再发疯。
江州昨晚发疯的原因,南桑细细回想了下。
始于没告诉他刘爱丽的事。
让他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了。
甚至认为她不爱他。
这想法一蹦出来。
按照江州的性子,理所当然的会想起南桑亲口承认的爱过的景深。
他发疯很正常。
闹也很正常。
事后他后悔了,想要不再胡思乱想。
选择把景深押来。
南桑客观分析,江州这波操作其实没毛病。
景深是他的心魔。
让南桑当着他的面讨好他江州。
是江州最快克服心魔的法子。
是真的没毛病。
可对她而言,却是扭曲和严重畸形的。
因为江州不止是把她的灵魂踩在地上摩擦。
还在践踏她的自尊。
这么说像是有点矫情了。
在唐棠面前,南桑也是乖巧和温顺的,江州说什么便做什么,对江州同样千依百顺,无所不从。
可却不一样。
在唐棠面前和在景深面前,江州所要的从根本上不一样。
江州知晓盐城忠叔和杨浅是南桑在意的,说愿意给她,或早或晚会带她回去。
他同样知晓忠叔和杨浅是不能拿来过分威胁的雷区。
所以只是用这两样威胁她听话而已。
现在知晓除却忠叔和杨浅外的药膳和中药对她也很重要。
还知晓南桑没必要因为这两样东西对他翻脸。
以及如果翻脸了。
会连带着直接掀翻之前她的所有乖巧和温顺。
他笃定南桑权衡利弊后会听话。
便用这两样,威胁南桑。
不是之前顺从的东奔西走,言行随他。
而是黏腻的示爱。
中医走后。
南桑被江州抱到沙发上接吻。
让她求他要她,声音要大要有味道。
要她求他在脖颈上落下一圈圈的痕迹。
然后兴高采烈的说谢谢主人赏我的项圈。
要南桑对江州说爱,眼神一分钟也不能离开他。
他走哪她殷殷切切的跟到哪。
还让南桑提及刘爱丽的时候要唤姐姐。
提及她和江州以后的孩子时。
要跟着喊家主。
江州威胁的时候很温柔。
像威胁,更像是在教南桑怎么安抚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让他们以后可以好好过下去。
南桑没理由拒绝。
一一都应下了。
全盘接收,并且全盘照做。
她中午吃到了药膳。
傍晚也吃到了。
有点甜的中药同样喝到了。
面色如常的笑。
似瞎子般看不到景深。
明明他被江州威胁着,就在门口站着,对他们干什么说什么都一清二楚。
但就是看不到。
笑、讨好、黏腻,给江州一切他想要的。
把爱他到要死不活的嘴脸做了个十成十。
在九点进洗手间后,唇角的笑还在。
拧开水龙头也还在。
接了捧水摔在脸上也还在。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景桑桑’时,笑容不在了。
她眉眼漆黑的看着脖颈处整整一圈。
主动求江州落下的密密麻麻的青紫烙印。
一瞬后接水朝脖颈上搓。
她手的力气极大。
像是想要把脖颈上这和拴狗狗绳没有区别的痕迹擦掉。
但哪这么容易。
南桑在察觉到疼后便停手了。
手指死死捏着洗手台边角。
用力到极点后启唇,“忍忍。”
“他不会让他在这待多久的。”
“而且原则上来说,他不能出来,一旦钟家察觉了,就算是江州不愿,也必须把他送回去。”
“再忍忍,景柏会被送走,江州也快出国了。”
“还有,再过两天,就要给盐城去电话了。”
南桑抹去了眼尾莫名溢出的水光。
洗澡出去。
在该睡觉的点被江州叫去客厅没生气。
窝在他怀里。
在来到这快两个月后,第一次看上了电影。
在江州耳语让她感谢的时候。
甜蜜蜜笑着说谢谢。
该到此结束。
虽然今天是来了这里后第一次看电影。
但南桑不想看,想去睡觉。
她很温柔,很平静没半点磕绊的没有停。
接着说下说。
说江州对她真好,愿意给她看电影了。
说以后会更听话,更乖更懂事。
说她其实不想看电影。
更想让江州以后能少陪点姐姐,多陪陪她。
她自然又怯懦。
“把给姐姐的时间给桑桑十分之一就够了。”
屋里突兀的静了下来。
不管是江州的声音,还是门口单膝蹲着的,若有若无在摆弄手铐的声音。
突兀的,都没了。
只剩下电影单薄的响着。
随后。
哗啦一声铁拷碰撞的声响后。
南桑视线无意识的挪去了玄关。
她看见收拾了狼藉,便大多时候在门口蹲着看向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景深站了起来。
他手腕间的手铐不见了。
不对,准确来说,是在他掌心里。
南桑隐感觉这手铐和寻常的手铐不太一样。
却不等细看。
景深突然动了。
腿间的铁链像是无物。
哗啦声响中。
他动作极快的走近。
猛的朝江州丢出了掌心的手铐。
下一秒,扯起南桑身旁的椅子。
大步越近。
突兀抬起。
他眼神漆黑到没有半点光亮。
死死的盯着江州。
砰的一声巨响。
椅子朝江州没有搂住南桑的左半边身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南桑懵了。
眼睁睁的看着江州伸手接手铐的空档。
景深的板凳从天而降,势如破竹般砸在江州的半边身子上。
看江州拿着厚重明显和正常不太一样手铐的手微微颤动了瞬,像是没力气般垂下在了身侧。
看江州额头溢出了一行血色。
漫进了眼睛。
把他的一只眼睛直接熏染成了血瞳。
看江州的……一动不动,没动她,他本人同样,就这么坐着。
还有实木凳子再度高抬。
扬起弧度带起的风和即将落下正在蓄力的满是青筋的手背。
无一不在说。
这凳子若是再砸下来。
江州会死。
南桑定定看着江州压下的眉眼,近乎阴鸷的盯着景深。
看他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
看他左手好似微微动弹了。
看他眼底的……得意和快意。
瞳孔剧烈猛缩。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率先动作了。
南桑扑到江州身上。
全身哆嗦的搂着他,像是在护着他。
也同样是护着身后因为忍无可忍,要杀了江州的景深。
因为南桑迟来的发现。
江州把景深叫来。
除却那些原因外。
还有一个原因。
他要逼景深动手。
然后名正言顺的以自卫的形式,无人能辩驳的当着她的面,亲手枪杀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