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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为什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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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朝江州蹭挪的动作停了。

    距离他一个手掌的距离,掀眼皮安静的看着他。

    大抵是她不说话,给江州了一种沉默就是默认的感觉。

    他没看她,敛眉接着处理她掌心因为快要结痂,还没结痂看着分外狰狞的伤口。

    动作瞧着不大。

    但好像是因为他手上的力气重。

    沾了消毒酒精的棉签每一次滚动都像是在朝南桑伤口上洒盐巴。

    江州低声浅淡道:“你不是说你对他没动感情吗?”

    “那为什么痛苦到连装都不想装了。”江州松开南桑的手,矮身吹了吹伤口,侧目看向她,“恩?”

    南桑收回掌心看了眼。

    疼是真的疼。

    但处理的也是真的好。

    她没看了,低声和江州解释,“我没有痛苦,和他不过见过一次而已,动哪门子感情。”

    江州声音放大,“那你和我又见过几次!”

    话音落地。

    屋里寂静无声,只剩下江州越来越粗的呼吸。

    他缓和了声调,低声质问。

    “没有动感情,不觉得痛苦。为什么少吃了一顿饭,为什么不用扫拖一体机器人,为什么不调空调,为什么连澡都不洗就上床睡了。”

    江州眼圈泛红,“你告诉我这叫没有动感情,没有痛……”

    南桑打断,哑哑的,“我感冒了。”

    “少吃一顿饭,连澡都不洗是因为要做的事有点多,我忘了调空调,冷风吹的太大,我感冒了,不用扫拖一体机器人是因为灰尘太大,故障了。”

    “关于感冒这件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调一下监控。”南桑想了想,“五六点钟的样子,别看客厅的总控,我背对,你看不清楚。看柜子旁边的监控,那上面写的很清楚,我开了药箱,找出药吃了。”

    她侧身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睛,“你憋不住质问我,不是因为你主观认为我对他动了感情,认为我很痛苦吧。”

    南桑叹了口气,“你真正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江州猛的别过头。

    留给南桑鲠直的脖颈,和又又又又徘徊在崩溃边缘的背影。

    南桑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着天花板。

    闭闭眼再睁开,无声又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会给你个解释。”

    江州到底都没问。

    南桑便也没再说,因为困倦,眼皮不断耷拉,再次睡着了。

    却睡了没几秒。

    因为江州上床了。

    不依不饶的和她接吻。

    南桑起初闭着眼回应。

    但他像是个饕餮。

    怎么都不知道满足。

    不停的索吻。

    火辣辣的让南桑极其不好受。

    没忍住,呜咽一声推搡他。

    推搡不止无用。

    眼圈红艳艳的江州还用手捂住了她的脸。

    几秒后把她掀了过去。

    南桑从正对他变成背对。

    不止看不见他,还被没收了说话的权利。

    只能被动忍耐被啃咬的疼痛。

    她有那么瞬间想狠狠咬一口江州捂着她嘴巴的手。

    可直到掌心的伤口因为攥着床单太过用力,也没咬下去。

    一口一口呼吸着,忍耐着。

    忍耐到被掀回来。

    他脑袋像是毛茸茸大狗般埋在她脖颈时想说话。

    话语被脖颈传来的疼痛打断。

    南桑睫毛轻颤了一瞬。

    侧目看向窗外渐亮的天光。

    瞳孔漆黑的继续沉默……忍耐着。

    南桑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房间无人。

    南桑躺着看了好大会天花板。

    勉力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澡。

    因为没拿衣服,光着想出去拿。

    余光瞄见洗手间的镜子后,脚步停住。

    没表情的扫了眼镜子里被标记完全,像是别人所有物的自己。

    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迟来的开始做饭熬中药。

    南桑感冒没别的症状。

    就是没精神头晕和嗜睡。

    起来那会还好,大抵是早上洗了澡的缘故。

    吃了饭走了没两圈走不动了。

    躺上沙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太阳高悬。

    南桑不饿,但是想把饮食变回之前的规律。

    最起码得一天三顿饭。

    可是起不来。

    她没强撑糟蹋自己的身子,找出手机给江州打电话。

    江州没接。

    南桑发消息——我感冒了,没力气做饭,你找人来给我做饭吧。

    江州在十几分钟后回了。

    说好。

    南桑身子松懈下来,闭眼接着睡了。

    醒来后鼻尖微耸。

    起身去厨房。

    唐棠来了。

    在煲鸡汤。

    南桑开口,“我只吃药膳喝中药,别的不吃。”

    唐棠头也不回,“是药三分毒,哪有人整日吃药的。”

    “我要吃药膳喝中药。”南桑一字一句,“吃药膳,喝中药。”

    唐棠捏着筷子戳鸡肉的动作停住,回身看向她,“你要死不活真的是因为感冒了吗?”

    南桑环胸没说话。

    唐棠耸肩,笑的灿烂,“随口说说,别放在心上。”

    南桑转身开冰箱。

    把整理好的药膳食材和中草药拿出来丢进厨房,“我要吃这个。”

    唐棠连个眼神也没给,“既然你对江州说你感冒了,就该装像点,药和药不能兑在一起吃,尤其是中西药,这是常识。”

    “南桑……”唐棠叹气,“你是真的没发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太假,还是说对你来说江州太好骗和好哄,加上太爱你,所以你如今连谎话都懒的编好点。”

    南桑倚靠厨房门边没说话。

    唐棠笑笑接着说:“江州让我给你买药带过来,药盒一开,配套的感冒药你只吃了包清热解毒的中成药,消炎一颗没碰,还有,清热解毒的,你也只吃了一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吃的吧。今早呢?中午呢?你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吃消炎?”唐棠偏脸看向她,眨了眨眼,恶意满满,“因为你想骗江州,但又惜命的舍不得给自己没病的身体用药。”

    哗啦一声。

    南桑垂眸看着垃圾桶里被唐棠手指微动,拨弄进去的两盘封上保鲜膜的药膳食材和中草药。

    听她悠悠道:“既然骗就骗全套,否则你这感情,也太廉价了。”

    南桑倚靠门边的身子站正。

    走近把煲鸡汤的火关了。

    在唐棠挑眉看过来的时候。

    啪的一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到极点。

    却没完。

    南桑屈腿,朝她的膝盖猛踹了下去。

    在唐棠不受力的单膝着地后。

    拎起的菜刀,怼上了她错愕昂起的脖颈。

    南桑盯着她,“捡起来。”

    南桑在唐棠气笑,伸手要拨开她的手时。

    手里闲来无事磨过数遍的锋利菜刀。

    直接快准狠,毫不停顿在她脖颈划烂了一道血口子。

    血液瞬间从血口子溢了出来。

    南桑手里的轻便菜刀朝下压,“捡起来。”

    她眼神冰凉,声音阴冷,漆黑的瞳孔盯着她。

    没说如果你不捡起来,我要做什么。

    却和说了没区别。

    因为南桑眼底烧起的不是怒火,是厌憎和层层叠叠的杀气。

    唐棠脸上的血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掌松松握握,探进垃圾桶。

    把扔掉的南桑的药膳食材和中草药捡了出来。

    南桑言简意赅,“洗干净,给我做。”

    她收回了刀。

    啪嗒一声丢进了洗手池,回身平静的告诉还跪在地上的唐棠,下特定食材和中药的时间。

    抬脚错开她出去。

    到门口时背对她,“不要再利用我来伤害江州,江州能容你,但我南桑没这么大耐心。”

    南桑抬脚出去了。

    盘腿坐上沙发给江州打电话。

    江州不接,且直接挂断。

    南桑按了按眉心,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经历过的大大小小手术太多,身体里产生了抗体。一般的消炎药对我来说没有用,吃了只是在加深抗体,延长排出抗体的时间。至于为什么早上和中午没吃药,是因为我感觉吃了没怎么缓解,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不吃药自愈,增强点身体的免疫力。

    ——江州,我是真的生病了,不是因为别的,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有,我告诉过你,想问什么你就问,我会给你解释。

    南桑直到一个半小时后唐棠把饭端上来才收到江州的回复。

    ——你一直反复强调让我问,而不是自己主动说,是当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南桑定定的看了半响,抬手把发扒到了脑后。

    手指点了点,又点了点。

    可打出来的却只是乱符,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南桑没再发,起身坐下。

    掀眼皮看唐棠一眼。

    唐棠脖颈贴了两个创可贴,敛眉一眼不看她。

    南桑用筷子拨弄了瞬药膳。

    她每天都吃。

    虽然一周七天主食材不一样。

    早中晚也不太一样。

    但因为是她自己动手做,所以连几段人参都一清二楚。

    确定没问题。

    给唐棠盛了碗汤递过去,抬眼示意她喝。

    唐棠有点狼狈,之前的肆意和不羁,以及有点懒得遮挡的细微恶意没了。

    可因为性子还是烈的。

    反唇讥讽,“你活的累不累。”

    意思是南桑谁都不信,谁都防着,累不累。

    南桑没搭理。

    看她面不改色的喝完。

    垂眸拉过药膳吃。

    迟迟等不到南桑回复的江州大抵是看了监控。

    知道南桑在平静的吃饭。

    像是南桑的情绪太稳定,衬托着情绪突兀爆炸的江州像是个疯子。

    他没了冷静,也再按不下愤怒。

    开始轰炸南桑的手机。

    一条又一条的问南桑为什么不回复。

    让南桑的手机不断炸响震动且反复亮屏。

    在南桑始终没回后。

    给南桑打电话。

    南桑接了。

    因为在吃饭,腾不出手,开了外音。

    江州呼吸重到像是午夜拉响的风车。

    他质问她,“你什么意思?”

    江州声音巨大,“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南桑,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南桑没应。

    江州继续,“你一直在说,说想问什么就问,你会给我解释。好,我现在问你,南桑,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关于你做了什么,为了什么而做,隐瞒了我什么,为了什么隐瞒我!”

    “南桑!”江州在电话那端吼出声,“你说吗?”

    南桑睫毛轻颤一瞬。

    启唇,“我什么都没做。”

    她接着吃饭,无波无澜的说:“我从来了这里,没有出过大门一步,我的一言一行,全部的全部,都在你的掌控里,江州,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更做不到。”

    “如果你有我做了什么的证据,把证据拿出来,我可以解释。如果你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只凭感觉和别人的三言两语,便非要把罪名强加到我头上,那么我也没有办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吧嗒一声。

    南桑丢下了手里的汤勺,把手机拎起来关了外音竖在耳边,“就像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用了我的全部力气来爱你保护你,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为了你江州,我南桑全都做了,如果这样你还不满意。”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南桑的话很渣。

    只一句‘那我也没有办法’,便渣到了极点。

    有种破罐子破摔,爱谁谁,一切都不管不顾的没担当小流氓感觉。

    这话她不知道落在江州耳中是什么感觉。

    但她说的是实话。

    她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

    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南桑启唇,“江州……”

    江州打断了,他哽咽着问:“钟家来找我要景……要景柏的审问权,不许我就地格杀,是你……”

    他断断续续哭着说:“是你授意的陈雪第一时间离开去找钟家,救景……救那个把你和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江州崩溃的吼,“你来这后他来找过你!就是从厕所的那个小窗口!还他妈不止一次!”

    “南桑,你每次上厕所是去上厕所了,还是他妈的去和他那个该死的畜生上床了!你们背着我厮混了多久,多少次!”

    “我他妈都告诉你了!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你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因为他!只是因为他!他来找你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直在外面守着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又是他!又是他!又是他!永远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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