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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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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点点头,转身想走。

    听见景深说:“不喝了鱼汤再走吗?”

    南桑回眸艳笑,“不了,您老多喝点。”

    南桑应酬了这么久,却一次都没听说过北部要开发的事。

    如果这件事属实的话。

    有可能是在年后机关单位上班后出现踪迹。

    现在离过年还有四天,加上正常年假八天。

    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南桑眼珠子转了转,问景深,“洗白上岸的话,意思是京市地下你以后都不沾了?”

    景深回眸,盯着她再度恩了一声。

    “为什么?”

    景深眸光深邃:“因为脏。”

    南桑想了想他朝南镇要北部地皮的时间线,笑笑说:“不想南初碰这些脏东西?”

    景深没回应,南桑并不在意。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景深不沾地下了,杨浅是前任之主,看着也没再下场的意思。

    现在整个京市地下的厂子全都在她手里。

    意思就是……以后她会成为地下彻彻底底的王。

    也就是说。

    只要她在景深和她离婚前,把剩余的那些权贵全都握在手里。

    有朝一日。

    她可以扼住在地上做正经买卖的景深的喉咙。

    让他和那些人一样。

    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沦为她手中鱼肉。

    南桑的眸子一寸寸的亮了,眼底烧起嗜血和近乎扭曲的疯狂。

    这瞬间,怎么卡住在地上做买卖的景深命脉,怎么拉他下水,威胁呵斥让他跪地求饶,直接在脑海中成了型。

    南桑自己都没发现。

    她的思想因为在地下浸泡的时间太久,已经完全走偏了。

    遇事只想着不择手段,旁门左道。

    她的眼中无了秩序,无了王法,更无了对法律的敬畏。

    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眼底的火越烧越烈,近乎要把她自己烧成灰烬后开口:“年三十回家过年吧。”

    南桑眼底的扭曲健在,她笑的甜蜜,敷衍道:“好的。”

    南桑转身关门离开。

    景深低头接着处理手上的鱼。

    不过几下,把手中的鱼砸进垃圾桶。

    把沾了脏污的手放在了水龙头下。

    擦干后拎出手机打电话,他的声音像是浸泡在冰水里的琉璃珠子,冰冰凉凉。

    “动手吧。”

    电话对面顿了顿:“不是说等年后陈先生回来吗?”

    景深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声音含糊却绝对:“明早我签完合同后,直接动手。”

    南桑坐车回赌场了。

    心情出奇的好,好到有点饿了。

    出门在寒风里去不远处的房车。

    房车里营养师正在给日夜颠倒的南桑做第二顿饭。

    车厢却不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做饭的声音。

    夹杂着一个男声。

    “明天京市降温三度,你早点起来去菜市场买个老母鸡,要现杀的,再买点花生和红枣,加一起熬汤喝,对了,把黄油撇掉,桑桑小姐喝汤不喜欢带黄油。”

    这是陈绍南的声音。

    南桑想顿足,脚却已经踩上了房车的台阶。

    营养师看见南桑来了后受宠若惊,“您怎么亲自来了。”

    说着对视屏对面说:“桑姐来了。”

    “你转一下摄像头对着车窗外面,小心点,别让她发现。”

    营养师尴尬,“她不在外面,在车上。”

    视屏对面静了静。

    陈绍南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出来:“桑桑小姐。”

    南桑手插兜站在门口沉默,几秒后说:“你还好吗?”

    这十天陈绍南三不五时的给南桑发微信。

    不是视屏也不是语音,更不是电话。

    是一眼可以看完的三行文字,说他回家后发生的琐事。

    从遇到一个车祸小猫,送去宠物医院。

    到奶奶打麻将输了一百块钱,气的拧他得胳膊,说他给送的茶水是凉的,才害她输钱。

    接着到母亲做的小兔子馒头。

    还说京市的天气。

    说又降温了,南桑出门的时候要穿厚点,不然骨折的地方会难受。

    说天气预报说京市在大年三十那天会下大雪。

    他发来的微信,不是带有你在干什么?或者是你吃饭了吗?那种等待她回答的问句。

    是单方面的分享。

    南桑忙的时候不看,不忙的时候看了,却从来没回过。

    这是陈绍南离开十天来,俩人第一次对上话。

    陈绍南的声音没因为南桑十天的不理不睬而失落,肉眼可见的提升了八个度,很惊喜。

    他有点磕绊的说:“我好,我很好。你呢?冷吗?腿疼吗?有按时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

    南桑打断:“年后你别来了。”

    热烈不断的电话像是按下了静音键。

    从南桑站得位置,看不到和营养师开视屏的陈绍南。

    她也没看,看向外面呼啸的北风说:“以后都别来了。”

    陈绍南当初出现在她身边,是因为和景深的协议。

    和景深离婚后,陈绍南就没必要出现了。

    而且景深以后不沾地下,地下就彻底是她的了。

    她以后的路会比现在疯狂百倍。

    陈绍南……不适合再出现在她身边。

    他这人太干净,会让南桑畏首畏尾。

    南桑抬脚想走。

    听见陈绍南说:“新年快乐。”

    南桑顿足。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对话了,桑桑小姐,新年快乐啊。”

    南桑抬脚走了。

    这晚因为人散出去又撤回来,无事可做,无人需要收。

    南桑躺在沙发上睡了个早觉。

    迷迷糊糊的,梦到了小时候的新年。

    景深到他们家的第一年,没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过了守岁的十二点才回来。

    说是去了同学家。

    第二年也没和他们过,也说去了同学家。

    舅舅因为南桑哭丧了一天的脸,景深一天的不接电话,撸起袖子要打他。

    南桑拦在他面前,大张着胳膊,哭得惊天动地。

    第三年,景深和他们一起过年了。

    在南桑缠着他要礼物的时候,给了南桑一枚一元的硬币,说新年快乐。

    南桑从出生就家财万贯,丢给乞讨的老爷爷起步都是一百。

    可却很宝贝那一块钱的硬币。

    后来每年的新年,从没变过。

    一直是一块钱的硬币,加一句新年快乐。

    小时候不觉得,后来感觉……真的好敷衍。

    和外公舅舅母亲给她的新年礼物。

    和她家人还有她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比,真的……好敷衍。

    南桑坐起身扒发,没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起这种不值钱的梦。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桑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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