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求我
南桑到地方的时候,场中和她想的一样,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她刚上车的闷闷不乐和在车里的平淡一扫而空,眉眼带着冷漠和不屑。
没下去参与。
也懒得化妆,直接去最里面的监控室,环胸站定看监控。
南桑之前让十几个老千手学了老千,理论远赶不上实践,这段时间,南桑让他们出手却只是小手。
就连圈子里一个常年泡在赌场里的都没觉察出分毫。
现下,该出个大手了。
南桑锁定的第一个大目标,就是马辉。
京市局的一把手,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并且是个墙头草,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
无伤大雅的小事给你办,但大事,尤其是威胁到他自身的,谁都不给办。心狠并且戒心很重。
忠叔之前着重提过这个人。
说这种人很难抓住致命的把柄,一个不慎,你还会被他反咬一口,能不碰就不碰。
但南桑已经打定主意从地下入手,这个人就必须有把柄死死的握在她手里。
不能再像从前似的墙头草,今儿杨浅,明儿景深,没完没了。
她眉眼压成了一条线。
眼睛纹丝不眨的盯着监控中他越来越难看的脸。
在凌晨两点,桌边小姐硬朝他嘴边灌了杯酒后。
轻轻的出了口气,在人出去后打出去电话:“跟上去。”
南桑趁陈绍南去外面房车看汤的时候,坐上另外一辆,跟在跟着马辉的车后出发。
结束的时候不过五点,比平时结束的时间早。
南桑一边看手机里录下来的视屏,一边按开家门。
抬脚进去把脚上的鞋踢到一边。
冬天夜长,凌晨五点,外面的天还黑着。
南桑没开灯,一边勾唇看视屏,一边摸黑朝房间里走。
到房间后开灯。
眼皮微瞥。
眨眨眼,茫然的环视四周。
她房间地面毛茸茸的地毯不见了。
不止,床上被蹂不见了。
摆在毛毯上很多可可爱爱的小玩意都不见了。
而且屋里明显很冷。
是打了中央空调,却不足以抵挡京市寒冬温度的冷。
南桑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走前家里进水了。
现在地面是干的,但很明显,地暖好像出问题了。
她房间被洗手间漫出来的水给泡了。
南桑转身出去。
客厅本来就空无一物,看不出泡水的痕迹。
南桑看向其余的空房间。
这些房间她之前看过,全是空的。
这栋看着像是庄园的洋房出奇的豪华,硬装也真的不错。
但软装这个东西,除了她的房间,别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景深的房间也不过是张床和一个联排的衣柜。
她打算出去住酒店。
走去门口踩高跟鞋的时候。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
南桑侧目和站在门口的景深对视。
景深环胸额首:“嘛去?”
南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心情好,还有点说不出的得意。
她降尊屈贵,吊着嗓子勉强和他说一句:“五星级大酒店。”
景深说:“现在?”
南桑当他说的是废话,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景深开口:“在这睡吧。”
南桑想开门的动作微顿。
“你房间漫水严重,地板下面要烤了才能住人,不然寒气太重。我房间没泡水,开了中央空调,还找人送来了个取暖器,不冷。”
南桑侧目,吐出一句,“你求我。”
景深环胸靠着门口,微微歪头看着她。
南桑回神,感觉自己可真是个神经病。
她转身想走。
听见景深说。
“我求你。”
南桑脚步微顿。
景深语气带了点淡淡的无奈,却没不耐,“五点半了,外面天太黑,也太冷,别乱跑了。”
南桑脚步顿了几秒,转身撩了下发,很高傲:“既然你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她踢掉鞋踩上拖鞋去景深的房间。
探头一瞬,就被铺面来的热风吹到全身软酥酥的。
这房间和景深说的一样,不止开了空调,还开了取暖器,暖暖的,像是夏天。
南桑进去转了圈。
除了暖外,景深床头上摆了个她从前总是搂着睡觉的兔子娃娃。
这兔子娃娃,白天还在她床上。
不止。
床边还有她的睡衣。
“床品给你换了干净的,你今晚先住着,明儿我找人来修地暖。”
南桑哦了一声,没问景深住哪,在门关上后洗澡换衣服上床。
钻进被窝几秒,把兔子娃娃扯下来抱在怀里,闭眼睡了。
她问过杨浅,第一次杀人后会失眠多久。
杨浅没说,但她感觉应该会很久。
尤其是缠绕南桑梦境的不止是杀人,还有那些虐打。
南桑再疲倦,喝得酒再多,从前一个人在别墅的时候午夜梦回依旧会醒来。
来了这后,可能是因为家里多个人,会好一点。
却还是隔三差五的做梦,很少有一觉踏踏实实的睡到天明的时候,这次却是一觉睡到了天明。
南桑翻身,抱着怀里的兔子娃娃看天花板。
几秒后爬起来,开了条门缝,一眼看到餐桌那坐着个景深。
没等南桑关门。
景深回头睨了她一眼,接着又回了头,拎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南桑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在洗手间找到自己的牙刷后,刷牙洗脸。
再出去,外面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工人。
景深和个像是头的蹲在客厅,对着掀开的地板说话。
南桑听了几嘴。
地暖的线路在地底下,出问题只能扒地。
维修师傅问景深,这地暖是开发商给带的,还是自己装的。
景深说是自己。
三年前买下房子的时候,这里是毛坯。
装地暖的厂商那他打过电话了,今天没时间,要等三天后。
景深直接道:“拆了重新装,今晚务必装好。”
景深要装的是最贵的,温度可以直升三十度,而且是整栋全屋覆盖,包括没人住的二楼,还有顶楼的温泉汤池。
工人自然应下。
南桑没听了。
回自己房间拿了衣服去景深房间换上,化妆离开。
到外面的时候陈绍南在等着。
在南桑上车后抿唇问:“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南桑拎起筷子想吃饭的手微顿。
陈绍南回过头,轻声说:“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是好奇,因为你最近有好几次一声不吭直接坐别的车出去,不告诉我,也不让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