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意欢怀孕
如癔被带到慈宁宫的时候,福珈照样让她跪在外头,起初如癔还不服,她以一种审视质疑的目光盯着福珈,可福珈却不会惯着她。
福珈板着脸道:“嫌贵人,这是想不遵太后懿旨了?让您跪在外头听宣,可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如癔其实想说的是,她连圣旨都可以抗旨不遵,又更何况是太后的懿旨呢?
只是她知道这话可是不能说的,她在弘历面前时不时的甩个脸子,耍耍小孩子脾气,那都是夫妻之间特有的情趣,那是旁人也羡慕不来的,可若是她在太后面前甩了脸子,恐怕以太后的性子,定是不会轻饶她的。
让她想想看,以前姑母曾经说过的,太后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哦,对了,是真心!
姑母说过的,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就曾执拗的想要姑丈的真心,可也正是因为她追求这份真心不得,才会在姑母的算计下,被姑母成功的赶出了宫外。
那是姑母曾经大败太后的战绩表现,也正是因为姑母屡屡在她面前复盘过太后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她这才想要复制太后成功的神话。
因为如癔觉得,太后能行,为何她不行?
太后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又凭什么她得不到?
正是想以真心换真心,所以她才会想对后宫施以天衣无缝温暖局,可谁料这一届的宫斗女人们的段位与上一届的根本不一样啊,她们根本不吃真心温暖这一套。
所以哪怕如癔学着太后的影子,想套用公式复制成功,事实却是屡遭失败。
凭什么人淡如菊不争不抢的好闺蜜,太后有她没有?
又凭什么那种‘我不愿意让你为难’的精神交融的男闺蜜,太后有她没有?
又为什么太后她可以做到手上不沾血,自然就会有人替她处理好一切?
还有温太医之流,凭什么可以对太后死心塌地?
姑母又究竟是怎么输给太后的?其实姑母想不通,连如癔自己也想不通。
太后轻而易举能得到的那些,可都是如癔想要的。
所以如癔总是照本宣科,依样画葫芦,却总是也达不到像太后那样的效果。
如癔想着吧,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得到太后的召见,能有个向她学习学习的机会了,可谁知这人一来,事实情况根本不容她所料的那样。
太后居然让她跪在外头,等候召见?
可凭什么还在昏迷的意欢却不用?
如癔不服!
她撅着嘴,倔强的瞪着福珈,眼底委屈的泪水都快喷出来了!
福珈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这宫里头有什么脏东西,依着她的火眼金睛,又哪里会看不出来?
如癔对她先后态度的转变,福珈丝毫不以为然,“若是嫌贵人不想跪,自然也是可以的,太后也说了,嫌贵人不跪,直接将人拖出去杖毙!”
如癔听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皇上亲封的贵人,这些个奴才岂敢轻易动她?
好一个回旋镖,其实上一世她想绞杀魏嬿婉的时候,魏嬿婉还说过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那话中的意思岂不就是虽然她大如身为皇后,又岂可在不通知皇上的情况,轻易将她绞杀了去?
可偏偏大如却像是个听不懂话似的,还以为人家魏嬿婉是想与她一较位分的高低呢。
所以那个时候的大如还来了一句:本宫还是皇上亲封的皇后!
然而以如今的情况看来,如癔的意思分明也是那个意思,只是她的位分不够高罢了。
福珈果然轻飘飘的说道:“一个小小不受宠的贵人而已,想来太后还是有那个权力的!”
福珈还特意咬重了字眼,着重说明她如癔就是个‘小小的不受宠的贵人’!
如癔听罢,果然红了眼眶。
是啊,在这后宫里头,不受宠就是低贱!可为什么皇上还要在旁人面前装作对她偏宠的模样呢?
再忍一忍吧!
她会等到皇上向后宫所有人宣布,她才是皇上心里头最偏宠的那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还得忍,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她可要再忍一忍啊,免得前功尽弃了!
毕竟天衣无缝死人文学,是她没法子才能使出的最后一招,现在还不到使出这个最大招的时候啊!
于是乎,怕死的如癔终于妥协了,她愤愤不平的跪了下来,跪得直直的,以此来显示她的不服!
福珈可不会管如癔服不服气,毕竟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当个输家,也没人会心甘情愿的赴死,这种怕死之辈,她在后宫之中难道还见得少吗?
眼见如癔总算不挣扎安分了,福珈也没有让人给她松嘴,只是任凭她瞪着,然后施施然的进了慈宁宫。
也就是耽误这么一会子的功夫,齐太医已经替意欢诊脉完毕了。
“恭喜太后,舒贵人这是有喜了。”
齐汝向太后道着喜,“只是舒贵人最近多思多忧,所以精神状态不太好,这胎象,却隐隐的滑胎之兆!等微臣仔细开了保胎方子,替舒贵人调养一段时日,这才能使胎象稳固。”
其实齐汝暗自思忖着,他向来都遵照着皇上的暗中的旨意,开给舒贵人的坐胎药当中动了避孕的手脚,可还是让舒贵人怀上了,莫非是舒贵人自己暗中停了药?
那么皇上该不会怪罪于他吧?
太后听罢,惊喜的点了点头,她可不知道齐汝这些暗戳戳的想法,“好得很啊,舒贵人这些年不知道喝了多少坐胎药,这一碗碗的坐胎药喝了多少碗这是数都数不清了,这一回,她可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若是意欢这一胎生下了个皇子,那么她再抱过来慈宁宫养着,从小培养培养感情,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当初她当弘历养母的时候,可是没看清弘历骨子里就是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若她手里有了皇子,那便是有了底气了。
她与皇上并非亲生母子,终归还是隔了一层肚皮隔了心,哪怕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再好,也是被弘历伤透了心。
“这个如癔,果真大胆,竟接二连三的胆敢妄想伤害皇嗣!这是谁给她的包天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