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佐木哥哥爱你哦
她们的家庭既不富裕也不贫穷，可以说是普通的家庭。
“诶，妹妹家是开定食店的啊。”
不久前，我和香草聊起这个。在平常的巷子里，她茫然地抽着万宝路。
“是什么样的店呢？”
“是个小定食店。当地的客人和附近工厂的司机经常来。是从爷爷那时候就开始经营的店。”
“那经营了很长时间呢。”
“口碑很好哦。美衣的爸爸做的八宝菜非常好吃。”
“八宝菜啊。认真做的话意外地难呢。啊，现在超级想吃。”
“现在不知道还做不做。”
“不做了吗？”
“也不是不做了……”
我想起了她们的父亲。
是个很爱笑、声音很大的人。
是当地棒球队的教练，总是在人群中心的开朗的人。
她们的家庭看起来非常和睦。
“已经做不了了。”
“做不了了？”
“经营好像很困难。”
“啊。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很难呢。个人经营的店。”
“他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刚上中学的时候的事。她们的父亲在邻镇的车站前开了一家居酒屋。我觉得齿轮开始错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居酒屋不行吗？”
我摇了摇头，香草很遗憾地说 “这样啊”。
“感觉不会差啊。比起在县道边开店，在车站前人流量大，客人会更多。味道好像口碑也不错。”
“一开始的营业额好像还不错。但是后来，在很近的地方开了一家连锁店。”
“啊。”
“听说他降价经营，但是最后还是不行。”
最后她们的父亲身体垮了，店也关了。剩下的只有大量的债务。
“身体垮了就很艰难了。那之后呢？”
“我知道的就到这里了。因为我很快就离开了家乡。”
“这样啊。好想尝尝八宝菜啊。”
香草很遗憾地吐出一口烟。
我和她说到这里。
从这里开始是更悲剧、没有救赎的故事。
在我和青梅竹马高二的那个夏天。
所有嘎吱作响的齿轮都散架的那一天。
她们的父亲在自己心爱的店里上吊自杀了。
最先发现他尸体的是当时还在上小学的美衣。
“对不起。”
在回家的电车上，美衣低着头说。
我想带她去医院，但美衣连保险证都没带。
“没关系。经常这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中学的时候吧。听到警车的声音，有时候就会这样。”
美衣说警车的警笛声和红灯是导火索。不是每次都会这样，但一旦发作，就会呼吸急促停不下来。过去的记忆会闪回，然后就动弹不得了。
“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美衣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是我妈妈叫的警察。妈妈说美衣一直看着很多警车和救护车。
她一动不动，也不哭，直到我妈妈发现，拉上窗帘，她一直在房间的窗户那里看着那一幕。
“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道歉也没有用。
我什么都不知道。离开家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没想过。甚至想忘掉。
“不，是我对不起你。难得的约会被我搞砸了。”
美衣很失落的样子，一直说着 “对不起”。
“是我把约会搞砸了。”
“不是那样的。”
“但是……”
“甜甜圈。在车站附近买了带回去吧。美仕唐纳滋就在附近。”
我这么一说，美衣轻轻地点了点头。
电车到站，她抓着我的胳膊慢慢站起来。
走出潮湿的地铁，往家走。
美衣说想吃巧克力甜甜圈，所以我买了两个，还有一个原味甜甜圈。一边喝着一起买的热咖啡，一边往家走。
美衣喝着咖啡，话很少地走着。我说什么她都只是含糊地回答。
一回到家，她就抓着我的外套领子靠过来。
“呐。在这里的话……”
她低着头说。
“可以接吻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吻了上来。
她像在央求一样动着嘴。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她长长的头发拂过我的脸颊。
“…… 嗯。”
就这样倒在了床上。
美衣把身体贴过来。很热。很柔软。
“…… 嗯。”
她嘴里发出像挤出来一样的声音。
分开嘴唇，拉出一条唾液丝。她红扑扑的脸颊摸起来凉凉的。
“佐木哥哥，做爱吧。”
“你就只想着这个。”
“我很不安，睡不着。”
擦了擦嘴角，她解开了我的外套扣子。
“我的头感觉要坏掉了。”
她脱下刚买的裙子。运动衫啪地掉在了地上。内衣是蓝色的。
“佐木哥哥没有过这种感觉吗？”
“别再这样了。别再为了逃避现实而做爱了。”
“不行吗？”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哦。”
她脱下连裤袜，把内衣挪开。
“我呢。不是别人。我想让佐木哥哥侵犯我。”
她握住我的手。
小小的、纤细的手。
“不这样的话，我的心就会像甜甜圈的洞一样，变得空空的。”
她把我的手往她那边拉。
她没有一点伤痕的腿像冰一样光滑。碰到她的时候，她嘴里发出轻轻的 “啊” 的一声。
“佐木哥哥，我爱你哦。”
被我抱在怀里，她说道。
那句话，就像甜甜圈的洞一样空洞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