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友
人家谷老板要价50万，李悠然还价5000块。
5000块，这就是李悠然给这堆毛瓷碎片的价格。
谷老板闻言先是心中一喜，这堆碎瓷片放在他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愿意出价。确如李悠然所说，完整的毛瓷确实价值连城，但是摔成碎片之后，那就真的一文不值。别说毛瓷的，任何瓷器都是如此。
因为买家无法确认破碎的瓷片是否完整，不完整的瓷器，即便是之前价格在昂贵，修复之后也照样价值大大折损。
别说古玩界了，哪怕就是寻常百姓家，也照样如此。家里的瓷杯瓷碗就算只是崩出一个豁，父母也会在第一时间把它扔掉，免得将来用它喝水吃饭的时候划伤了嘴。在古代，只有叫花子，才会使用带豁口的瓷碗。
普通人家都不愿用带豁口的陶瓷物品，更别说收藏界了。因此谷老板的这堆碎瓷片，虽然很多人都看过，也确认就是毛瓷，但是却从未有人愿意出价买下。
如今李悠然愿意出价，这本身就已经出乎谷老板的预料了。谷老板明明心里乐得跟一朵花似的，却依旧摆出一副哭丧脸对李悠然道：“老弟啊，你开价不能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啊。5000块，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嘛？这可是毛瓷，哪怕它只是一堆碎瓷片，也不只值这个价钱吧？
这样吧，20万，这真是我老谷的底价了。”
“呵呵，20万？？
谷老板不是说前些日子你有个朋友出价100万，你都没卖吗？
现在怎么愿意20万卖给我这个陌生人？
那要不这样吧，我也别耽误谷老板你发财了，你回去再找找你的那个冤大头朋友，让他以20万接手你这堆碎瓷片怎么样？”
谷老板闻言一愣，他所谓的100万不卖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被李悠然拿捏住反将一军。他要是真认识所谓要花100万买那堆毛瓷碎片的“朋友”，早就上天了，又何必在这里辛苦摆摊开店呢？
谷老板担心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赶忙挽留道：“我和老弟你一见如故，堪比二十年的至交好友。其他的什么朋友我都不在乎，就卖给老弟你了。
20万那是唬外人的，也就是说说罢。既然我和老弟你这么投缘，这样吧，这些毛瓷，5万你拿走。”
“5000块，多一分我也不要。或者老板你再等等那个愿意出价100万的朋友……”
“2万，2万总行了吧。”
李悠然见谷老板还在纠缠不休，毫不犹豫的起身要走。
“行行行，老弟，5000就5000。开门做生意，能遇到一个识货的知己不容易。5000给你了，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李悠然见谷老板答应自己的价钱，这才缓过脸来道：“把那个锦盒包装一起给我装上，要不是路上不好拿，万一颠簸的更碎，就没有修复价值了。”
谷老板已经占了大便宜，就不再纠结一个锦盒，帮李悠然装好那堆毛瓷，又装作一脸肉痛的递给李悠然道：“老弟真是这行的高人，三两句就把我的底价给套了出来，还拿走我一个价值几百块的盒子，这笔生意老谷我算是亏死了。
以后再买瓷器类的古董，别忘了来店里，照顾一下我老谷的生意。”
李悠然默默给谷老板扫了5000块钱，心中冷笑不已。
还亏死了？只要不是抓瞎打眼，卖古董的要是都能亏钱出货，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赚钱的生意了。
就这堆碎瓷片来说，李悠然说5000块的价格，绝对是给高了，这位谷老板不可能少赚。如果要是放到一般懂行的人，能给对方2000块钱，就算是照顾生意了。
李悠然之所以愿意开出5000块钱的价格，是因为他真的想要拿下这些毛瓷碎片。毕竟他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哪怕是这些毛瓷碎片真的缺少某些部分，他的时间回溯也能将其完整复原，这一点在齐女士的玉镯上依旧得到了验证。
完成支付后，谷老板还想忽悠李悠然再买点别的，李悠然则是带着那个锦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古玩城的三楼。
李悠然走后，谷月轩旁边店铺的老板凑了上来，笑着对谷老板道：“老谷，我见刚才有个年轻人在你这里扫了码，带着锦盒离开了。这只肥羊怎么样，捞了多少？”
“嗨，别提了，本来以为来了个雏儿，没想到人家背后有懂行的人，张嘴句说自己认识中州两位修复专家。我好说歹说，才把那堆毛瓷碎片卖给他了，也就套了5000块钱。
那小子说是买回去做研究，我看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拼成一件完成的瓷器来。”
“行啊，老谷，真有你的啊。那堆一文不值的破碎片，在你手里都能卖出5000块，最起码这个月的房租回来了吧？
只不过你那堆碎片并非从一个完整瓷器上取下来的，刚才那小子就算买回去，也不可能拼成一件完整的来，你不怕人家倒时候到时候回来找你的麻烦？”
“呵呵，老马，这就是你多虑了吧？干咱们这行，讲究一个眼力劲，所有的买卖都属于落子无悔，一旦售出，概不退还。老谷我也只是让这些小年轻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而已，花5000块钱，能学到这些规矩，也不算吃亏。
就算那小子不古董懂这行的规矩，他家长辈也会告诉他的。
如果他家长辈也不懂古董这行的规矩，等他反悔老来找我的时候，咱们这的兄弟们也会教他懂的，你又何必担心呢？”
“有道理，还是你老谷心黑，看来哥几个要想发财，还是得跟你老兄好好学学。”
李悠然没有听到谷老板和他一起开店的老板的对话，如果他听到这些，说不好会回去把那堆碎瓷片甩到谷老板脸上。
现在的李悠然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宾馆看看能不能用时间回溯能力，把这堆毛瓷碎片复原。
当他下到二楼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他道：“咦，这不是老三吗？你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