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绞尽脑汁,想跟她说句话
咖啡厅里。
“什么?!你怀疑停电时候去你家的人不是傅知珩???”
温乔一差点惊得把咖啡喷出来。
宋昭往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乔乔,你什么时候能有一点自己是公众人物的自觉啊?”
温乔一吐吐舌头:“这不是你说的话太让人震惊了吗,我一时没忍住。”
“说真的杳杳,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宋昭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
但昨晚她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了男人说的那两句话。
不像是傅知珩的声音,而且那两句话也完全不是傅知珩会说的。
再一想想,好像每次男人去找她的时候,都没有开过口,她也没有一次看见过他的脸。
要说他不是傅知珩,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宋昭脸皮薄,她不好意思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温乔一,只能含糊地说:
“就是一种感觉,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傅知珩。”
温乔一认真帮她分析这件事。
“你之前说过,那个男人去找你的时候,亲了你,是吧?”
宋昭有点脸热:“嗯。”
她又小声补充一句:“就是亲,别的什么都没有。”
温乔一被她可爱死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没有想别的。”
“……”
“那你仔细想想,他亲你的感觉,跟傅知珩亲你的时候,是一样的吗?”
宋昭感觉好怪异。
还有这种类比方式吗?
而且,她都没跟傅知珩……亲过,这要怎么比较。
见她不说话,温乔一有点着急了:
“说呀杳杳,跟我你还害羞什么。”
宋昭硬着头皮:“这没法比。”
“为什么呀?”
说完之后,温乔一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杳杳,你别告诉我你俩结婚两年,连……kiss都没有过?”
宋昭诚实地点点头。
温乔一觉得这事就很他妈离谱。
“不是……傅知珩是不是不行啊,对着你这么美丽的小脸蛋他都能忍得住?!”
宋昭觉得好尴尬:“乔乔,能不能不要说这个?”
温乔一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不说不说。”
“仔细想想,其实挺好的。”
宋昭:“嗯?”
温乔一托着下巴,认真地说:“他那么渣,根本就不配碰你。”
宋昭忍俊不禁。
她家乔乔真的是很爱憎分明了。
温乔一正色道:“继续说正事。”
“有你家钥匙的人只有我和傅知珩吧?还有,你说你摸到了他脖子上戴的项链,那是你送他的礼物。”
“这么一说,哪里有别人啊,那人肯定就是傅知珩无疑。”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宋昭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说到底,温乔一还是希望那人是傅知珩的,这样杳杳会恶心几天,但不会有危险。
但若真是别的男人,那都能算得上入室猥亵了!
温乔给那登徒子脑补了一张猥琐的丑脸,顿时气得原地升天!
臭流氓!居然敢轻薄她家宋杳杳!
她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行。
宋昭捏了捏她脸蛋:“好了好了,先别气,生气会长皱纹哦。”
“好你个宋杳杳,居然敢打趣我,看我九阴白骨爪!”
温乔一的漂亮脸蛋狰狞着,伸手去挠宋昭痒痒肉。
宋昭最怕痒,躲闪着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
她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挂在漂亮的眼尾,像钻石。
一双狐狸眼完全弯起,一扫平日里的清冷,娇憨又明媚,看得人心里又软又热。
傅知珩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跟平时礼貌疏远的笑不同,此刻的宋昭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眉眼飞扬,红唇姣美。
他以往从未见过。
像炽阳下盛开的冰莲,罕见而稀有,一下子就印在了他心里。
傅知珩几乎怔住,脚步没能再向前进一步,生怕惊扰到她。
但宋昭还是看到他了。
几乎是一瞬间,那好看到叫人心惊的笑就收了起来,变得清冷而疏离。
她叫他:“傅先生。”
傅知珩一颗悸动的心,瞬间被泼了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当宋昭这样叫他时,他心里有多烦躁。
他勉强收拾好心情走过去,以为自己已经恢复平静。
然而,他张口就是:“不要叫我傅先生。”
宋昭愣住,连温乔一都惊奇地朝他看了过去。
被两双眼睛看着,傅知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顿了一下,有些懊恼,更多的是无法理解,对于自己怪异的行为。
“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夫妻,在外面最好还是不要给别人起疑的机会。”
宋昭想了一下,他说得不无道理。
既然答应了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她配合他一点,也无可厚非。
“好,我记住了。”
傅知珩松了一口气:“那走吧。”
晚上便是傅老爷子的寿辰宴,他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选礼服。
宋昭跟温乔一告了别,转身往外走。
车是傅知珩开的,他没有带司机。
宋昭则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是不是车里的气氛太过安静,傅知珩的思维有些发散。
他又想到了从前。
他父母并不喜欢宋昭,但他爷爷很喜欢她,还总是让他去接她回老宅吃饭。
也只有这个时候,宋昭才有机会跟他同乘一辆车。
她似乎有些紧张,也有些害羞,眼睛亮亮的,像融进了星子,看一眼都觉得耀眼。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满心满眼都是他,想和他多说两句话。
“最近工作很忙吗?”
她绞尽脑汁,似乎也只想到这一句话来寒暄。
无趣又生硬,她说完之后,自己都懊恼地低下了头。
傅知珩当时不咸不淡地回:
“忙。”
宋昭点了一下头,傻傻地问:“在忙什么呢?”
工作忙,谈生意忙,想宋绾忙,应付你更忙。
傅知珩不耐烦同她说这些,便只说:
“你又不懂,还问什么。”
宋昭一怔,缓缓低下头。
之后,她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就像现在一般。
傅知珩突然觉得心口憋闷,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次宋昭,却只能看到她冷淡疏离的侧脸。
他心里涌上无名的烦躁,迫切地驱使他做些什么。
就算做不了什么,说些什么也好。
最终,傅知珩像当时的宋昭一样,绞尽脑汁,也只问出一句:
“最近……很忙吗?”
宋昭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还是回道:
“有点,但还好。”
傅知珩又干巴巴地问:“在忙什么呢?”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当初的宋昭,会得到一句“问什么问,你又不懂。”
但宋昭没有。
她简略地回答他:“有几台难度很大的手术。”
“还有,科室里的一个小姑娘要做心脏移植,很多先前工作要准备。”
傅知珩生涩地应了一声:“嗯。”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比宋昭无情,但宋昭比他懂礼。
即便不想回答,也不会驳了别人的面子。
这是他同她,最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