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夜杀
难不成,那俩陌路人惦记他们的银子准备将两人干掉吗?
其实,力王早在观察了,他低头看向颜语画的靴子,发觉这男儿汉装扮的实际上是个女孩,毕竟从脚掌大小就能看出来,至于那魁梧的男子,约摸着是女人雇佣来的杀手。
掌握着一切讯息后,力王做好了还击的准备。
到夜半三更,力王忽的敲门。
“掌柜?您睡了吗?”
颜沁雪倒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她起身后去开门,放了力王进来,才准备点蜡烛,力王却指了指外面,“今日似乎有人追踪咱们,今晚属下造次在您这里休息,以便于更好的狙杀那人。”
“果然有人跟踪咱们?”
颜沁雪顿时感觉草木皆兵,到门口去看看,发觉外面黑漆漆的,才握着火折子准备点燃,但力王却一口气吹灭了。
“属下很尊重您,倘若属下对您想入非非,立时三刻让属下天打五雷轰,您此刻不要点蜡烛,否则一切全被看在眼里了,您还是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你未免杞人忧天了。”
“不不,我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
看他坚持己见,颜沁雪点点头,“反正我也困了,我先休息去了。”躺下来后,颜沁雪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更何况,她习惯了独处,蓦的有个人在屋子里,且那还是个男性,这让她怎么能休息好啊?
就在翻来覆去辗转呢,窗口吱呀一声打开了,颜沁雪差一点叫出了声。
“黑店黑店,这是名副其实的黑店啊。”
实则,窗户不是无缘无故打开的,先是进来了一把刀,那用刀的人手腕很有力气,但也很灵活,一寸一寸挪了插销,此刻窗户就敞开了,那人轻灵如猫,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当此刻,颜沁雪急忙挪动身体,快速躲到旁边去,床上已空空如也。
负责保护她的力王速度也不慢,他蹑手蹑脚站在了床边,长顺只能速战速决,手中砍刀朝被子而去,这一下得亏颜沁雪离开了,否则势必人头落地。
长顺满以为势必杀掉颜沁雪。
但却并未听到闷哼或呻吟,一时间他急忙伸手去抓,发觉砍坏了的只是被子,不免气恼,然而就在此刻,力王和他已火并起来。
颜沁雪看两人你来我往,黑暗中不时地迸射刀光剑影,自然不好继续逗留。
好在她也明白,力王所向无敌,关门后蹑手蹑脚走到了走廊,但奈何却看到颜语画站在外面。
“你……”
颜语画并未回应,握着一把短刀就追,颜沁雪急忙下楼,颜语画狂奔出来,外面一片纯澈的月光,灿烂的光辉涂抹在青石板上,颜沁雪回头,见颜语画穷追不舍。
“我母亲被你弄疯,这笔账我要你血债血偿。”
“还有我舅舅,都是因为你,他才人头落地!真是岂有此理,我要杀了你。”
颜沁雪并不敢回头或辩驳,毕竟他们两人本身就有仇怨,这些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那日,乔跃安本是心仪我的,偏巧你和叶珍出现,你这狐媚子,你何必勾引她,且看我将你碎尸万段。”
“颜语画,回头是岸。”
“等我杀了你,自会回头,何须你罗里吧嗦?”前段时间颜语画也跟着几个师父在学,所谓“井淘三遍好吃水,人从三师武艺高”,如今的颜语画也学了点儿武功在身上。
更何况如今这生死关头,她很快就追在了颜沁雪背后,一刀刺了过来,颜沁雪急忙躲避,那寒光凛然的匕首欻拉一下定在了木柱子上,颜语画拔出来继续追赶。
颜沁雪看看远处,继续往前走,那是荒郊野岭,经年累月也不会有人去的。
但此刻,明知危机四伏,颜沁雪无计可施,只能拔足狂奔。
一刻钟前后,颜沁雪站定了脚跟。
原来这条路尽头乃是悬崖,刚刚颜沁雪跑的着急,差一点飞了出去,以至将一块石头踢下了峭壁,下面深不可测,哪里知晓是叵测的森林亦或湖泊之类。
颜沁雪惶恐后退,只感觉后背起了一层毛栗子。
此刻月亮也从云端冒了出来,颜语画步步紧逼,她气喘吁吁,“哎呀,哈哈哈,真是恶人自有天收,你跑!此刻你跑啊!”
颜沁雪看看下面那深不可测的悬崖,定了定神,“既是你非要和我掰扯,我就和你讲明白,不要总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
“我不是?”
颜语画疾言厉色,她指了指自己,“都是你害了我,如今我孤苦伶仃,我那绝顶聪明的阿娘成什么模样了?她凭什么给你娘那贱人背墓碑?从西城到北山,这段路,我阿娘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当日,颜沁雪已经放了赵氏和颜城一马。
当年是赵氏算计了颜沁雪的母亲才铸成大错酿成悲剧,颜沁雪已经掌握了一切呈堂证供的证据,甚至于颜沁雪也曾决定不如就这么送赵氏到衙门去?
但思来想去还是给了赵氏自新之路。
毕竟,偌大一个侯府真正掌舵的就是赵氏,颜沁雪实在是没必要斩尽杀绝。
然而赵氏呢,那日以后却魔怔了,疯疯癫癫,在颜沁雪看来,那一切都是赵氏在忏悔,但她已经网开一面了。
“那日的事你总该明白,就拿店铺的账目来说,你母亲每个月要给家里下三千两白银,偌大几个店几乎入不敷出,她是享乐主义,当年在绿杨村时候闹出多少黑账,我本应该将她送去衙门,你为何不想一想这个?”
“衙门?”
颜语画冷冷道,“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有恭叔和李大叔的口头证据,对于这一切,他们都是亲身经历的,难不成还会骗人吗?”颜沁雪同样冷若冰霜。
颜语画斥责,“因为这两个糟老头子的一面之词,你就决定算计羞辱我母亲?她是大家闺秀,更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那样羞辱她和送她到衙门,让人将她一刀两断有什么区别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