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龛
“哒——哒——哒——”
平如镜子的水面倒影着天空湛蓝湛蓝的色彩，白云一朵朵的慢悠悠飘过。
林陌站在水面上，波纹从他脚下出现，荡出一圈圈涟漪。
前后左右全都是水天一线。
他站在这里，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来这儿了。
他不是刚抓住那个神明碎片吗？
所以现在是通关了？
就在他这么猜的时候，耳边儿的“哒哒”声骤然变得更响亮了。
金色的巨大机械从他脚下踩着的水面浮起来。
林陌想躲开，但走了两步发现他走到哪儿这个巨大机械就跟着移到哪儿。
等到巨大的机械浮出水面之后，林陌现在机械冰凉的横条上没动，看着快速转动的齿轮跟那几个有十多米长的指针。
指针正在一点点儿的走动，每一次走动都跟耳边的哒哒声重合了。
也是因为重合，林陌才把这个大的不像钟表的机械跟钟表联系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海里响起系统那跟得了羊癫疯一样的笑声。
林陌面无表情，一步步朝着钟表正中央走过去。
【你可真是厉害啊！你这种通关方式真的是特别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陌：“……”
他呵笑道：“所以你是对你没有任何提示就把我扔进游戏里，导致我错误通关这件事很有成就感是吗？”
【哎呀呀，被你猜到了呢嘿嘿嘿】
身侧空气中忽然发出“啵”的一声清脆响声，一个黑色的熊从极小的缝隙里挤出来，挤的整个熊都变形扭曲了，在彻底出来的一瞬间它膨胀恢复正常。
黑色的小熊毛茸茸的，它漂浮在林陌旁边儿，一双红眼睛盯着林陌，“亲爱的玩家，请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直接杀人这种优秀的解题思路呢？”
“过奖，都是你这个引路熊教得好，要不是前面那些游戏，我也做不到这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程度。”
林陌彬彬有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乍一看还真是个出尘温柔的贵公子似的。
黑熊眼睛转来转去，“亲爱的玩家，恭喜你打出了隐藏结局，由于玩家不是第一个打出隐藏结局的存在，所以没有奖励！只有亲亲系统的口头恭喜呦！”
林陌：“……”
这玩意儿就不会正常说话是吧？
只有小臂长的玩具黑熊声音高低起伏，偶尔十分激昂，“但是！虽然！可是！即使没有奖励，玩家的隐藏结局也能带你飞！！！”
林陌：“……”
“想要拥有力量吗？”
“想要变强吗？”
“想把那些从前看不起你的存在踩在脚下吗？”
“想要报复那些侮辱过你的人吗？”
“家暴的父亲，抛弃你的母亲，霸凌你的同学，无视你求救的老师，鄙夷你的邻居……想要一报还一报折磨回去吗？”
“现在！你拥有一条通往宇宙中数不尽生灵梦寐以求也想踏上的道路！”
玩具黑熊飞到林陌面前，血红的眼睛盯着林陌那双黑到怪异的眼，“亲爱的玩家，请问你要接受这条获得无上权利，掌控所有人生死的路吗？”
它的声音在此刻轻柔到诡异，“选择这条路，请您拥抱我。放弃这条路，请您跃下时钟，回到安详的羊圈。”
林陌看了眼脚下的时钟，时钟转的飞快，他跳下去真的不会被一指针给戳死吗？
黑色的玩具熊毛发有些卷曲，看上去灰扑扑脏兮兮的，更别提它有一双类似于动物的血红眼睛，充满不祥。
它安静的悬空，等待着被选择或者被抛弃。
皮肤雪白，看上去清风朗月入怀，跟血腥沾不上关系的二十岁左右青年张开双臂，稳稳的，毫不犹豫的把它抱进了怀里。
黑色玩具熊本就弯曲的嘴巴弯曲的更加厉害，“选择已经达成，祝我们一路顺利。”
脚下的时钟消失不见，黑色以林陌为中心，瞬间吞噬席卷了这片澄澈的空间。
在一片黑暗中，黑色玩具熊离开林陌的怀抱，它在林陌面前扭曲，缩小，变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神龛，神龛半开着，看不清里面。
“请拿好您的原始欲望。”
林陌看着这个神龛，感觉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在哪里见过它？
还有，原始欲望代表什么？
林陌感觉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冷静，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以前模糊杂乱的想法就像被规整过了，整整齐齐。
他抬手，握住了浮在半空的神龛。
脚下漆黑的地方忽然有一块儿开始发光，林陌看过去，那是一个齿轮，正在慢慢的旋转。
“生命是一个轮回。”
冰冷的，低沉的声音在林陌耳边响起。
“无数生命创造文明，湮灭，新生，又再次创造文明。”
“与许多生灵的一闪即逝比起来，一个族群的存在漫长又悠久。”
“祂们不会死亡，只会沉睡，然后苏醒，再次沉睡……”
“知道祂们被那些渺小的种族生灵察觉。”
“祂们赐予他们生命，力量，武器，知识……可种族终究太过脆弱。”
“第一个弑神的存在出现了。”
“祂们非常愤怒，不解，决定摧毁那些渺小的种族。”
“但祂们并不是一个足够团结的族群，出现分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