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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剑——京极,梅科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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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四周十分地昏暗,但是眼前是几十个屏幕正在发着白光,画面在不停地变化着。身旁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嘎吱”一声,坐在电脑前挂满各种伸展臂的办公椅上的人向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上,那是一个蓝色瞳孔的女孩,在昏暗的环境里眼中发着微光,但是身上的军装和脸上自然显露出的险恶感会让人不寒而栗。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他,就像我上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我这是在哪?”我发现我的手臂和小腿被控制贴在手术椅上,身后有无数根线穿进我的传感器里。“梅科特?”

    “你从高处摔了下来,好在器官没有完全损坏,不过我的传感器坏了不少。说白了,你死了一次,我把你救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温和,就像是因为别人而生气时的感觉那样。

    “啊……谢谢。”我有点不情愿地说道。“所以战争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有谈判没有做。”

    “我好像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了。”

    “我在试着恢复你的记忆存储,在你摔下来之后就损坏了最突出的那些记忆代码,也就是失去记忆前推一段时间的。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好像是和助手帮山地师清除了一个区域之后留在了那里,难道是那时从水塔上摔下来的?”

    她眯起眼想了想,这时我可以看到她的黑眼圈。

    “差不多吧。不过现在别去管那些了,我马上就要出发去谈判,你要当我的贴身保镖,指派已经发给你的兵源地那边了,我想你会接受指派的吧,就算是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现在能行动吗?看起来我很严重的样子,你已经把我绑在了这里。”

    “虽然没有恢复完全,等回来之后我还要给你继续检查,不过应该不需要你去拿枪做什么,只需要跟着就行了。”

    “那为什么要我去,别人不也行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用那种凌厉的眼神看向我。

    “好吧好吧。”我敷衍地说道。

    “那就马上跟我走吧。”她邪笑了一下,按下按钮将我的束缚解开来,我的黑色夹克和裤子,还有和我当泰莎的保镖时候戴的圆帽很像的衣装被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想了想,还是穿了起来,十分的合身。如果是以前,他会让我穿短裙和丝袜,还有十分碍事的高跟鞋,很幸运我脱下了它们。

    想要伸进口袋里去摸烟,却没有摸到。我挠了挠头,注意到梅科特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看向我,便麻利地穿整齐衣装后跟她走了出去。

    这似乎就是那座大楼,我对这里冷冰冰的楼道有很强的印象,黑金色的外表下的内部是沉闷的大理石白和淡蓝色,灯光也是更加惨白的淡黄色,只有走道上红色的地毯让这里变得稍微有一点温度。在两边的过道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位双手抱枪的卫兵站岗,电梯间也有一名卫兵负责操作。

    我们从一楼的大厅走出大厦,街上的人们看到梅科特之后朝着她欢呼,举着各种赞美她和这个国家的话,士兵们组织起一道人形的护栏阻止这些潮水一般的人接近他们的元首,街上也有一队摩托车队在执行着巡逻工作。我跟在她的身边有点不适应,这些人对我的那种目光带着不解和嫉妒,但是很快我们就坐上了加长款的轿车。卫兵为我们关上了门,刚才那个摩托车编队就变成了我们的护航车队。

    这种待遇,我无法想象是那个喜欢研究的小男孩创造出来的。

    “感觉怎么样?当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的感觉?”我笑着问她。

    “很厉害。”

    “只有这么一点感受吗?”我不太满意她这么简单敷衍的回答。

    “这是你想要东西,我只是想做我能做到的事情就行。”

    “哈哈哈,确实,不过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没到手呢。这种规格可以再大一些,不过也要我的土地更大才行。”

    “你还想要多少的东西?”

    “想得到的东西,都要去尝试一下。”

    “我可不是想要一直听你自大的话,虽然我现在是为你服务的。我已经听了几年了。”

    “做不到那些事情的人说的话才是自大的话。”

    “是的,是的。”

    我扭头看向车窗外,窗外的街景是我从来不曾留意过的,以前被困在黑金大楼里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时候,这里就像三流城市的市镇一样,可是现在却仿佛置身联邦的商业区。时间是傍晚六点,街边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那样闪烁的光对我的视觉系统影响有一点大。

    “如果可以,能不能为我装一副人的眼睛呢,或者说做手术帮我的脸变成正常人那样。”我很少提出请求,不过现在我十分想要这种事情发生改变。

    “这就是你前面留长长的头发遮住你的义体的原因吗?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应该明白那个东西帮你解决了多少问题吧,你能走到这一步,变成一个顶级的士兵,和它是分不开的。而且啊,生活变得更方便了不是吗?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把自己的义体率变得那么高。”

    “嗯……”我把话咽了回去。这份勇气是用第一次生命换来的,而“强迫”我做这些的,就是坐在我旁边的人。

    车辆驶出了市区,进入了一个临时机场,停留着几架“天狗”和“超翼”,还有一架与众不同的小型客机。我们经过闪烁着指路灯的飞机跑道,在那架客机下停了下来,乘务人员微笑着欢迎梅科特和我登机,这趟旅程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要去哪?”

    “三夏,在那边谈判,我选的地点。还有,那里会有北地军事法庭的人,到时候跟着我就行了。”

    我们走进拆除了所有座位的单间机舱,这里就像是豪华宾馆里会有的装潢一样,有大屏幕的液晶电视,还有固定在地面上的办公桌和书架,一排按摩椅和一张床。她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接躺到了床上和衣而卧。

    “这是单人床,你想休息的话就坐椅子上。六个小时之后才会到目的地,饿了的话去后面的餐车。”

    她懒散地说道,乘务人员拿来了强效睡眠补足药剂,吞下去之后一口喝下了半瓶水,便把身子翻向里面,连被子都没有盖就传来了微弱的鼾声。我轻轻走过去,像以前一样帮她盖上被子,再坐回按摩椅上,看着各种转播的新闻发着呆,换了几个台也都是战争的纪录片或者介绍她的影像,我对后者有了兴趣。

    她在里面是一个战争狂人,头衔有野心家,军事家,政治家,还介绍了她正在进行的侵略行动,在这次对雷霆领域的战争之前已经在石油之国东北方扩大了数倍的领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和损失,军事实力密度在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还有介绍他的生平是一名科学家和贵族,如今的国家元首,也介绍了他的那项影响不凡的发明,然后是就读军校后从政掌握权力,以及遭到刺杀后依靠自己发明由部下复活的经历。

    嘛,这些都是我知道的她做过的事情。如果我能对节目作出指导和资料提供的话,也许这个节目讲的东西就会更有内容更有趣一些。

    专机起飞之后平稳地在云上飞行着,我看了差不多一半都是先前和他在军校的床上看过的影像,也没有什么兴趣再看一遍。我按下按摩椅上的按钮,弹出来一个夹着屏幕的机械臂,稍微设置了一下合适的温度便也眯起眼睡了过去。

    “喂,起来了。”我用手在她的眼前一晃,视觉系统就起了反应。

    手下帮我准备了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是不错的,不过一定要戴着我的那顶军帽,虽然会有点不搭。

    军事法庭派出了专车来接送我,这十分地好,省去了被人盯上的风险,不过知道我的事情的人应该不会再犯傻了。

    我很快就到了会场,就在塞瑞顿军校的报告厅的门口停了下来,这里与以前我经过的时候相比变得热闹了许多。

    这都是因为我啊。

    检查了随行的武器携带和魔法约束之后允许我们进入。“大梅考国代表入场。”喇叭里响起报幕的声音,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会场里的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对,就是这样,看着我。

    由我的后辈,军校的士兵担任的工作人员将我领到了座位上,正对面的是落雷谷的外交谈判代表。这不是被告席,而是战争胜利方的席位,先于我抵达的本国代表也上前来与我握手。

    “就像安排你们的事情那样做,我会在后面指点的。”他们点了点头,我看向身后的京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我便坐在了谈判代表身旁的座位上。

    会场里的人都找到座位就座后才允许记者进入,差不多一百名来自各地的记者走进报告厅,在前排和最后一列架起摄像机,很多的镜头都首先对向了我,会场里频繁想起快门的声音,闪光灯让我感觉有一些炫目。我有意地微笑看向那边,而坐在我右边的京极看起来有点拘束的样子,僵硬地靠在椅背上坐着。主持身穿法袍坐在主位,两边的次席现在是空着的。

    “那么,现在是双方代表自由谈判时间。”他敲了一下响木后示意双方自由发言。

    “我方代表大梅考国向雷霆领域提出要求:第一,割让皮索盖尔,格朗盖尔以及其辖下村镇,以事先谈判时划定的边界线为准;第二,赔偿我方此次军事行动消耗的军费三十六点六二亿克里尔;第三,割让波勒讷运河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第四,落雷谷有义务阻止对在彼的大梅考国的合法公民的侵害;第五,战俘赎金将以一半的价格释放。第六……”

    听完我们的代表提出冗长琐碎的要求之后,对方明显有点沉不住气。

    “我方要求对梅考国的使用生化武器和屠杀战俘的行为进行披露和检查。”对方代表站起身义正言辞地对着座位上的观众说道。

    “我们也将对雷霆领域使用战争法禁止的大型科技杀伤武器,如白磷弹和大剂量导弹头进行调查。”

    我排了排话筒,喇叭里发出“嘭嘭”的声音。

    “这些事情先放到一边,我现在只想要求你们在今天这次见面就给出答复,不想继续拖延下去。现在我们的军队就站在你们的导弹基地门口,侦测到里面还存有没有运送完的导弹头和科学专家,以及俘虏的各类驾驶员不计其数。我也得知你们的军队在被我们击溃后援军还有三天到来,如果本次谈判没有达成一致,我们将不会杀害俘虏,但是这个基地和你们的港口我们很有可能要造成一些破坏,继续战争下去只会让我们提高索赔金额。请慎重考虑。”

    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看向对方相互地低头交谈。会场里响起了议论的声音,但很快被主持镇压了下去。

    “我们对其中的几项要求有商榷的意愿。”

    “我方只接受第二,第五条,第十八条,第三十三条的更改,在预谈判中我方已经明确了观点。”

    他们继续偷偷讨论着,拖得越久他们的底牌和底气就越来越少。

    “我们将在法律流程之后给出答复。”

    可以感受到对方已经有点踌躇了,这样就对了。

    “双方是否同意休庭,进行下一阶段?”

    “我方同意。”“我方同意。”

    双方都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文件,绕道从侧面的门走出报告厅,看起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我让京极和其他代表掩护我从媒体的包围下脱身,走出进来时走过的门,在那里我向着台阶下看去,很多的军校学生都聚集在了那里,想要一睹这样一场国家级的会谈。

    我朝着他们微笑和招手,他们似乎有的人不认识我,因为我已经不是之前在这里的那个我了。但是他们会在其他的地方见到我,报纸上,纪录片上,他们的校园报上。有的人朝我投来嘘声和愤怒的表情,而有的人朝我招手和叫我的名字,我就这样在士兵们组成的防线身后从他们面前走过,感受他们对我复杂的情感。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对吧?”京极从后面赶上来问我。

    “废话,我也是女的。”我指了指她的胸,至少比我这个身体的要大,或许和紧绷的军装有关系。

    我们就这样在校园里漫步着,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前辈动手,当然这样做也毫无意义。熟悉的喷泉,熟悉的草坪,熟悉的街灯和背着训练枪的学生,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回到了这个身体的年纪。

    “你对这里还有多少印象吗?”我问京极,她回答不上来。

    “有点想不起来了。”

    “是那时都在想着我吗?”我回过头去嘲讽地笑着说道,她双手抱胸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这样背着走路,前方道路尽头的山上月亮已经升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每次练完枪之后都会在这样的时间沿着这条路回到宿舍。京极会为我打点好晚餐,有时候是自己做的,有时候是自助食堂打包回来的菜品。更多的蓝莓,更多的沙拉酱,我会这样要求她,因为那种酸的味道十分令我精神振奋。

    现在我也要去那个食堂去,不过不是为了回忆一下以前的味觉,而是见一些人。在报告厅一旁的餐厅也是对无关人员封锁的,现在只有各国的代表和军事法庭以及他们带来的手下在这里用餐。我和一些认识的人搭话,他们都是优秀的外交人员,甚至我们代表的国家之前有过流血的冲突和交战的经历,但是在这样一个没有记者的私下的环境里还是会正常和善地交谈着。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看得到我背后的重甲利炮。

    我和军事法庭已经有关的财阀以自然的方式见了面,他们有的人表情有点忧虑,似乎对我的提议见面有所担忧。那些要坐在主席台上的军事法庭的人是我主要要见的人,财阀们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也要求他们一起见面。这些是告示者为我发掘出来的信息,本该不参与这次谈判的他们真是可怜啊,是他们自找的。

    当然,我此次其实是想拜托他们一些事情,看到身边除了京极没有其他本国的代表之后便开口了。

    “我会考虑你们在雷霆领域的事业,减少对那些公司的打击。而且现在我可以降低北地各国通过波勒讷运河的关税,不过希望你们也能做出一些让步。”

    快速而简单地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就装作打招呼一样笑着招手离开,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持续到下个谈判阶段的开始。

    我和京极马上绕道从侧门返回了会场,就在那里迎面遇见了落雷谷派来的代表。他们用不信任和愤怒的目光看向我,我朝他们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从他们旁边通过。

    很明显,我的提案对于他们来说十分有诱惑力。我下达生化武器使用的时间与落雷谷指挥导弹发射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从双方都做过手脚的证据来看也得不到哪一方先使用的结论。

    “大梅考国使用的生化武器在战场上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士兵造成了极大规模的伤亡,在人道主义指导下使用这种武器的行为导致的后果可以看中立方战地记者的拍摄。”

    “落雷谷指挥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可以从我方战士的尸体惨状上看出,而且如果没有那位联邦籍雇佣兵的牺牲我们的士兵也将直接蒸发在战场上。即使如此,很多的士兵也获得了永久性的脑震荡失去了生活能力。”

    双方代表在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没有讨论出结果。

    “对于战俘问题,我们有……”

    “我方也注意到军官中有过分敌视贵国者,也在巡检督战中发现了杀害战俘的情况。我方愿意与军事法庭一道配合,对这一出现在军中的行为进行调查。”

    这番话让落雷谷的代表一时没有拿定主意,便说了些公关话语之后也坐了下来。这一切我都能预料到,那些愿意为国家替罪的军官已经准备好了供词,我也会向他们保证家人和后代的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谈判阶段的延续,我冷冷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唇枪舌辩,各自讲着深明大义的话。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敲定了方案。对方的所有代表都不快地离开了席位,我们的代表也带着点喜悦地向我请示之后离开了。

    我在媒体的快门声和闪光灯下,混杂着见证者的低声咒骂声中走出了会场坐上专车。

    “看起来你有什么想说的。”梅科特从看向窗外的方向转过头来,正好与我微微偏头看向她的方向上相遇。

    “啊……是,关于那个挡下导弹的牺牲的人的事情。”她想了想,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他是我认识的人,他的徒弟也参加了这次战斗是机甲编队里面的人,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关于他的荣誉的事情。”

    我很少会对这样的人使用“您”这样的敬称,但是也明白在拜托别人的时候也需要放下自己的态度,在脑海中寻找更加“柔软”的话语。

    “‘荣誉’?是指什么?更多的抚恤金,全国性的表扬,还是让别人记下‘梅科特对xxx的表现给予高度评价’?”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坏,也许是谈判中发生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我虽然有临时记忆能回忆起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但是找不出那样的一个点。

    “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也不错。”

    “那就多给一点钱吧,按照你们联邦的标准的双倍抚恤金。”

    “啊,不是……其实……”我一时找不出应答的话。这确实是合适的解决方案的一种,但是却是我认知中最低级的那种方式。

    “难道你希望我在全国的电视台上对着你的朋友表彰一番吗?”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带有的杀伤力,对于我这个长期陪在她身边的缺失情感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其实……”

    “我当然乐意去做。不过这样做既不是为了他好,也不是为了你好。”她马上打断了我的话,用比平时低了极度的声音说道。

    “诶?”

    “算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之后我们在车上无言了许久,等到我们在机场停下之后才发现她又睡了一觉。她醒过来之后还对我没有叫醒她感到生气,我只能走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等到登机之后她立刻又跳到了床上,靠着身后的机壁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用遥控器把电视屏幕调到几米外的位置。

    “过来,坐我旁边。”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她的脸色便阴沉了一些,朝我眨眼示意。

    我只能照做,做到她的身边的床边上后,她的表情变得高兴了许多。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啊。

    我们看着看过的一些军事纪录片,就像在就读军校时候在双人床上会做的事情一样。她还会匆忙跳过那些介绍她的影像,虽然那些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我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把食指放在嘴边发出微弱的“嘘”声。

    她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终于亲眼验证了这一观点。在回到黑金大厦的路上,我们也没有讲话,她一直偏着头望向这个属于她的城市,她庞大的国家里的一个街区。入夜已深,却是这样的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她的眼角在闪耀着什么,一切都映在街边照来的灯光上,和她头顶军帽上的那个巨蟒的头一起闪耀着。

    “谢谢你保护着我完成这次出行。”我没有回头,走在京极的前方对她说道,这种话就像是雇主对保镖的赞美词一样。前方就是我的实验室和休息室了,但是我知道我们还不会就此分开。

    走廊里回荡着我们轻微的脚步声。

    “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目标直到最后一刻。”京极摆出了任务完成的公关话。最后一刻,最后一刻,嘻嘻……“那么我呃……”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后倒在了地上。我的手里拿着车上放着的防身用电击枪,对于她这样的义体率高的人来说致命效果十分的高。

    我们会度过又一个“难忘”的夜晚。

    我看向最近的那个持枪士兵,他马上转过视线正视向前。

    “帮我搬一下她。”我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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