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因果轮回
一年后，周敏副行长也到退居二线的年龄了，杨琴接替了周敏副行长的工会主席和纪委书记的职务，原来她分管的业务条线的工作则由省行下派到如城市农行的一个新的副行长负责了。
周敏副行长退下来以后，专门跟周闯单独交流了半天时间。
周敏对周闯说，当初发现周闯是一个肯做事，而且还能把事情做成，并且还有一定的自控能力的人才，所以就亲自到当时的花木批发市场储蓄所那边看一看了，这一看，不但看到了在周闯的管理下，花木批发市场储蓄所不但环境非常好，柜台上的柜员服务也跟其他机构有不小的区别，尤其是周闯到储蓄所负责以后，那边的市场客户资源得到了充分的挖掘，储蓄所的业务增长非常迅猛。当时还发现，周闯不但是一个工作上比较突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大帅哥。
至于后来自己对周闯也曾经有过那种喜欢，但考虑到自己毕竟是一个领导，那种想法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
对于周闯跟现在已经是副行长杨琴那点事情，周敏表示她能理解，但是并不赞同。她认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千万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能心里想到什么就去干什么。否则，迟早都是会出问题的。
周敏高兴的说，她非常高兴的看到周闯一步一步从基层一直做到现在的市行一把手行长的位子上。对于周闯能有现在的成绩，周敏感到自己当初的关心没有白费。
周闯非常感谢周敏副行长，也是自己非常敬重的大姐姐，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他真诚的对周敏说，没有周敏这个大姐的关心和爱护，就没有自己以后的进步，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位子。他真心希望周敏大姐常来单位，回家看看，给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多指导和指点，他会记住周敏大姐跟自己所说的话的。
最后，就在周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敏回过头来看了看周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那样，笑着对周闯说：还有一个事情，你也要尽量注意一下。
见周敏这样的反应，周闯笑了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请大姐尽管直说。
周敏说：就是原来在我们市行营业部做总经理的那个殷桃，虽然现在她已经离开我们市农行去市农商银行那边了，但是你跟她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们行里面有不少人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跟你提醒一下，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这样的女孩子只要遇到她觉得值得的男人，你跟她之间的事情在其他男人那里她同样能做得出来。
听到周敏说到殷桃的事情，周闯这才想起了，自从殷桃离开市农行到市农商银行公司部以后，周闯便基本上没有主动约她单独见面。这里面除了夏雨的原因，还有就是殷桃自己的原因了。一方面，现在殷桃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跟自己的丈夫蒋安涛过起了比较有规律的二人世界。另外还有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市农商银行董事长李学军渐渐的喜欢上她了。离开了殷桃，周闯已经把自己基本上是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单位的发展上了。
周闯感激的对周敏说：大姐放心，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跟她早就没有那种联系了，你提醒的事情，我会注意的。
听周闯这样一说，周敏欲言又止，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周闯。
随着中央反腐败工作的不断深入，对金融系统反腐力度也逐步加大，省纪委联合各大国有银行的纪检组决定对全省各大金融机构开展巡视工作。
接到省分行关于在全省金融系统开展巡视工作的通知后，市农行周闯行长立即召开的市农行党员干部大会，传达学习中央巡视工作条例和省委纪委巡视工作有关规定，研究部署迎接省委纪委巡视组的接待和配合工作。
在巡视工作动员大会上，纪委巡视工作组组长在动员讲话中说，这次对全省金融系统开展的巡视工作，其主要目的是对各金融机构的党委班子进行党风廉政建设工作的巡查巡视。
所以，参加会议的党委班子成员都非常重视。从在坐的五个班子成员的面部表情上看，虽然多数人都好像若无其事，于己无关的样子，但他们的内心还是比较紧张的。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坐的班子成员都是在农行系统工作多年的资深人员，大多也是从基层一线一步一步，辛辛苦苦干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就是工作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生活上也多少不等有点问题的。即使自己的一些问题没有被上面那些大领导掌握，那些整天跟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下属还是知道一些的。尽管自己的那些问题别人只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自己也觉得他们没什么真凭实据，但现在是上面派驻的巡视组来了，公告上明明确确写着，欢迎大家积极反映领导班子在党风廉政建设等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到巡视组的办公地点当面反映，也可以通过递交举报信和人民来信等方式向巡视组举报反映情况。这就给在坐的几位班子成员，特别是周闯行长计划采取的“配合”行动增加了难度。
巡视工作动员大会结束以后，巡视工作组就住进了会计学校招待所的顶楼，巡视工作进驻期间，这一层楼就都被巡视组租用了，而且在这一层楼的电梯口那边，巡视组还安排专人值守，防止无关人员干扰巡视组的正常工作。
为了能够及时掌握巡视工作组的巡视工作进展情况，同时还能监视到巡视组那边举报和反映情况，巡视组进驻市农行开展巡视工作的第三天，周闯将办公室副主任张伟叫到他的办公室，他让张伟把办公室门关上了以后，对张伟说：从现在开始你每天上班时间都到会计学校那边去，就在会计学校招待所一楼靠近大堂开一个房间，盯着进出会计学校的人，做好记录，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回来把当天的情况向我报告，知道吗？
得到周闯行长的部署安排，张伟向办公室主任请了年休假，说是想休息休息。
就这样，张伟每天都按照周闯的安排，每天早上上班之前就住进会计学校那边的房间里面，一整天都在盯着进出会计学校的人，晚上下班以后，他才悄悄的离开会计学校，回到市农行周闯行长这里，将这一天的监视情况向周闯行长进行汇报。
刚开始的那几天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一个星期以后，张伟开始看到有市农行系统的员工到会计学校这边来向巡视组反映情况了，那个安放在会计学校一楼大厅外面的那个“意见箱”，每天都能收到不少举报信。
形势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严峻了。对于周闯行长来说，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工作中的那些问题都是一些外部环境因素，客观原因导致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从自己当上分理处副主任这个小干部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市分行行长职务，工作上，自己基本都是严格要求自己的，自己经手的各种业务，以及后来分管的工作中，基本上都能做到每一个操作，每一项业务，每一个批示，都有制度或者是法律法规的支撑，也就是说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有法律和制度的依据，即使在这么多年的工作经历中，也出现了一些坏账，但那些问题中并没有自己什么主观上的人为的责任。
周闯反思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几乎是所有经历，他自认为自己在经济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至于那些业务单位，合作单位之间的普通礼节性的往来，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的，但是，周闯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底线，平时因工作需要参加一些活动的时候，吃吃喝喝是有的，但是成条的香烟不要，成件的东西不收，超过五千元的礼物退回。而且，他也没有向上面的大领导送过任何贵重物品，他觉得，就自己在银行工作，老婆杨洁在交通系统上班，两个人的收入都还算不错，不需要搞那些歪门邪道，也不需要那么多的钱，所以，在经济问题上，他并没有什么负担的。
周闯行长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次省委纪委巡视工作，对于他自己来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这次是按照中央巡视工作统一部署的，对全国金融系统进行的巡视工作，并且主要目标正是各级党委的领导班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么多年来，系统外面的那些不算，自己在本单位内部也交往过几个朋友。这些事情，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些事情多多少少总是有人知道的，正如周敏副行长退居二线的时候提醒自己的那样，连以前自己和殷桃的事情单位里面都有人知道，更不用说自己跟现在的副行长杨琴那点事情了。何况，自从自己到了领导位子上以后，也难以满足下面每个人的要求，工作中难免也得罪了一些人，或者是在一些事情上没有一碗水端平处理，现在这个时候，那些没有得到照顾和满足的人，那些被自己得罪过的人，也许正跃跃欲试，正想着法子考虑如何整自己呢。
周闯考虑了一下，他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了，于是拿起手机，给夏雨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周闯对夏雨说：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事想跟你当面说。
周闯电话里的反常现象令夏雨心里感到一丝丝不安，难道是丫头那边有什么事情？夏雨对电话那边的周闯说：有时间的，你说吧，我们在哪见面？
周闯问夏雨：在外面不是太好，最好是到你家里吧。
周闯的话更加验证了夏雨的猜测，今天周闯要跟自己说的应该是涉及到他的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或者是跟自己也有关的什么事情。于是就对他说：好，那下班后你就到我家去吧。
下班后，夏雨直接回到家里，几分钟后，外面有人敲门了。夏雨知道，这个时候来的肯定是周闯。她打开防盗门，果然不错，门外正是周闯。
进门后，夏雨跟周闯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把已经泡好的白茶向周闯那边推了推。问道：什么事情把你这个大行长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呀？
周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起看着夏雨说：情况是这样的，最近省里面的巡视工作组已经进驻我们市农行了，现在巡视工作进展有一些意外情况。
听周闯这样一说，夏雨连忙问道：什么异常情况？
周闯想了想，跟夏雨说道：这次巡视主要针对的是我们领导班子的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就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已经有一些员工开始向巡视组反映情况了，巡视组每天都能收到不少举报信。所以，有些事情我想提前跟你商量商量。
听周闯不像平时那么自然洒脱了，感觉还是有点紧张的样子，夏雨想了想，对他说：巡视工作现在属于一项比较正常的事情了，没必要如此紧张吧。
周闯说：上面的巡视工作，说白了也是能大能小的事情。如果处理得好，即便使你有一些问题，那最后也会作为个人工作方法，或者是个人工作作风上的问题简单处理一下，对上对下有个交待就行了。但如果处理不好，哪怕你只有一些枝节性的事情，也有可能被人为的放大，上升到党风廉政建设的大问题来处理的。我不得不认真的对待这次的巡视工作啊。
听周闯这样一说，夏雨也觉得他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了。于是想了想说：那你觉得自己能有那些事情会被巡视组的人盯上呢？
周闯略微考虑了一下，对夏雨说：这么多年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没有任何经济问题，即使是单位的费用列支上，也都是按照财务制度和审批流程、审批权限去操作的。至于逢年过节的时候，跟业务单位的来玩，也都是以工作关系为主，经过单位的财务会办小组会议集体会办的，自己也没有参与具体的操作。至于单位内部下属对自己的那些礼节性的“小意思”，说实话，是有一些，但金额都不大，而且对那些有“小意思”的下属我跟他们也都保持了一个比较融洽的关系。
听周闯这样一说，夏雨笑了笑说：在你们金融系统，如果没有经济问题，那就等于是没有问题了，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周闯也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的问题你还不知道吗？
夏雨不解的问：你的问题我知道？什么意思呀？
周闯接着说：就是一些生活细节上的事情啊。
这样一说，夏雨就懂了。她笑了笑说：你不会说你担心的是跟我之间的关系吧？
周闯笑着说：那倒不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
夏雨笑了笑问道：真的没有人知道吗？我好像觉得你们市行的杨琴有点知道呢。
听夏雨突然提到了杨琴，周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她知道了没事的，她不会说的。
夏雨问：她为什么就不会说？难道你跟她也有？
周闯说：嗯，有过那么一段，不过那都是在你之前的。
夏雨接着又问：那你担心你跟丫头的事情？
见夏雨直接把话挑明了，周闯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丫头的事情能算一个事情。跟你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丫头的事情单位里还是有几个人知道一些的。
见周闯心事重重的样子，夏雨笑了笑接着说：如果就是这个事情，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担心的，这个事情只要你自己不主动承认，那丫头肯定不会说的。
听夏雨这样一说，周闯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了。
其实，巡视在开始进驻的前一个星期就收到了不少举报信，接待了来自市农行内部前来反应分行领导班子个别成员违法违规办理贷款和投资业务，收礼受贿，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涉及一把手行长周闯的主要是乱搞男女关系，跟多名女下属长期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中就有原来分行营业部总经理殷桃。
为了核实群众举报情况的事实，巡视组的工作人员给正在市农商银行公司业务部上班的殷桃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巡视组工作人员说：你好，请问你是殷桃吗？我们这里是进驻市农行的巡视工作组，有个情况需要你配合核实，请你明天早上来我们巡视组来一下。
殷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接到市农行那边巡视组的电话的时候就感到非常的紧张了，听到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跟自己说有情况需要核实，她想，自己在农行工作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中层干部，而且时间又不长，也没有做过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情，现在他们要跟自己核实情况，难道是自己跟周闯行长的事情被巡视组的人知道了？但既然巡视组的工作人员给自己打电话了，那就肯定有事情，自己还必须按时到巡视组去接受询问。
放下电话后，殷桃立刻给周闯行长打了一个电话。问道：你在哪呢？说话方便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个时候，周闯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喝茶呢，见是殷桃的电话，他赶忙拿起手机，说道：我在办公室呢，有什么事，你说。
刚刚你们那个巡视组的人打电话给我了，让我明天早上去他们那里配合核实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核实哪些情况。殷桃电话里跟周闯行长说。
听殷桃说巡视组的人要她到巡视组去配合核实情况，周闯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可电话里他又不能说的太明太多，只好对殷桃说：他们巡视组想核实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妈吧。
听周闯行长电话里这样一说，殷桃知道了，这个事情周闯行长应该是跟妈妈通过气了。于是就跟周闯说：好吧。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接着她又给她妈妈夏雨打了电话。在听了丫头说了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要求自己明天早上去配合核实什么情况，以及周闯行长电话里说的让自己问妈妈的事情经过以后。
夏雨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你不用紧张的，你在农行那边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工作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现在巡视组进驻市农行，他们主要目的是对市农行领导班子进行党风廉政建设的巡视巡察，即使通知你去配合核实什么情况，那也是关于市农行领导班子的。你想想，你跟他们领导班子成员有什么情况需要巡视组调查核实的呢？
听妈妈这样一分析，丫头心里有点数了，她想，巡视要自己配合核实情况，无非就是自己跟周闯行长的那个关系吧。她想，如果在平时，这个事情还不怎么好跟自己的妈妈直接说的，但今天不一样，她得把事情跟夏雨说一下，看妈妈怎么指点一下。
于是，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夏雨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的，就是还是在农行那边的时候，跟周闯行长有过那个关系的吧。
听丫头如实的对自己说了跟周闯的关系，夏雨想了想，对丫头说：如果仅仅是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太担心，这样的事情是你跟周闯行长两个之间的事情，即使别人举报了，那都是道听途说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的，只有你和周闯行长不承认，巡视组的人也不好下结论的。
听妈妈这样一说，殷桃心里有底了。她笑了笑，跟夏雨说：好的，我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明天早上就去他们那里配合核实情况。
第二天早上，殷桃就按照巡视组的要求来到了他们工作兼休息的宾馆。坐在宾馆一楼大厅的那个农行办公室的小伙子也认识殷桃，看到殷桃走进了大厅，他对殷桃笑了笑，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殷桃按照巡视组的人电话里说的地点，来到了顶楼的一个小会议室。殷桃在门口敲了敲门，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看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问：你是殷桃吧？
殷桃朝他笑了笑说：是的。
他朝一旁让了一下，对殷桃说：请进来吧。
进到小会议室里，殷桃朝里面看了一圈。会议桌靠里面一侧坐着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巡视组的领导，还有一个手里拿着笔，应该是准备做记录。
按照一旁工作人员的提示，殷桃坐在了那两个巡视组人员的对面。
你叫殷桃？那个巡视组的领导问。
是的，我是殷桃。殷桃回答说。
知道今天让你来是为什么吗？那个领导脸上带着笑容继续问。
知道，说是让我来配合你们核实什么情况吧。殷桃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知道具体要你配合核实什么情况呢？那个领导依然微笑着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殷桃也笑了笑说。
据说你回市农行工作时间不长，调动的部门蛮多的，而且提拔得也比较快，这里面有什么其他原因吗？领导继续追问道。
调动部门的事情和提拔的事情有什么其他原因，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在市农行的同事里面，我的业绩不错，别人对我的工作能力也比较认可。殷桃依然非常镇定自若的回答着领导的问题。
你的业绩和能力大家都是认可的，这个不假，可现在有人反应，你在市农行的几年时间里进步那么快，是你跟行领导的关系有关，对于这个事情，你是什么想解释的吗？领导好像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引导殷桃。
关于进步比较快的事情，刚刚我已经说过了。至于跟行领导的关系嘛，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吧。殷桃按照夏雨的提示在回答着。
这个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妈妈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你爸爸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对于这样特殊的资源关系，金融机构都会考虑的，这个能理解。领导自我解释了这个问题。
于是领导不得不直接点破问题了，他笑了笑接着对殷桃说：现在有人反应，你在市农行被提拔重用，这里面有你个人跟一把手行长的私人关系在起作用，你把这个事情请解释一下。
见这个领导把话给说明了，殷桃也坐直了身子，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对面的领导说：是什么人在瞎说呀？领导怎么样那是他们领导的事情，我还是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呢，就这样说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领导你告诉我，这样说的人是谁，我要告他去，告他诬陷罪 ，还要让他当面道歉，当众为我澄清事实，公开为我恢复名誉。
见对面的这个小丫头如此激动，并如此的顶针，领导只好笑了笑说：我们这次巡视工作主要是对市农行领导班子进行巡视巡察，这里面肯定会遇到大家所关心和反应的事情的，当然了，有些事情别人也只是听说，把这样的事情向我们巡视组反应，也是对单位，对同志的负责嘛。我们对群众所有反应的事情都要进行核实的，我们都要实事求是的对待同志们反应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激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即使同志们所反应的事情属实了，我们也只是对市农行领导班子的个别人加以教育和处罚，对你，我们也只是了解核实一下，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何况刚刚你都说清楚了同志们所反应的事情。好了，谢谢你对于我们巡视工作的支持和理解。也欢迎你对市农行领导班子成员进行监督，发现什么问题，欢迎你向我们巡视组反应。今天的谈话只限于我们巡视组内部掌握，不会跟外面无关的人交流的，希望你出了我们巡视组的房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吗？
见这个领导现在的态度，殷桃终于把心放了下来。她对对面的领导说：刚刚我也是气愤不过才发火的，我也是金融系统的一个工作人员，当然理解你们巡视组的工作的，也谢谢您对我的理解。
说着，殷桃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直接走出了小会议室。
殷桃离开巡视组后，那位领导拿过一旁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桌上的谈话记录，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拿起笔在记录的最后面空白处写了八个字：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殷桃走出巡视组所住的宾馆以后，立刻给周闯行长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巡视组那里所有的事情经过，以及自己是如何跟巡视组的领导解释的。
在电话里，殷桃跟周闯行长说：在我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不等于在其他人那里也都没有问题。你最好跟其他人都确认一下，是不是她们也像我这样为你辩护的。至于谢意嘛，那就免了吧，只要你记住不要辜负我妈就行了。
说着，她挂断了跟周闯的电话。接着她又跟她妈夏雨通了电话，在电话里跟夏雨详细的说明了巡视组的领导是怎么问自己的，都问了哪些情况，自己跟巡视组的领导又是怎么说的。听了电话里丫头说的情况，夏雨满意的笑了笑，对丫头说：这个事情你做得很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首先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遇到问题要多考虑“为什么？怎么办？”这六个字。
为期两个月的巡视工作终于结束了。巡视工作组临离开市农业银行前，跟市农行领导班子集体交换了意见，交流了巡视组在这里开展巡视工作期间，收到的群众举报信和人民来信所反应的领导班子成员在各个方面存在的问题，以及巡视工作人员调查核实的情况。对其中的一些枝节性问题现场做了交代，提出了整改意见和要求。对其中的那些比较严重的原则性问题，甚至是违法违纪的重大问题，在交换意见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并没有指出那些具体问题和所涉及到的人，巡视组将这些原则性的重大问题带回省里，集中进行研究和处理。
一个月后，巡视工作组组长、副组长以及省分行领导一行再次来到市农行。这次来是对巡视工作期间经过核实后的那些重大问题进行通报和后续处理。
这次巡视组和省分行领导主持召开了如城市农行全体中层以上干部大会，宣布省分行对巡视工作中发现的问题进行通报，和对市农行领导班子调整的决定：市农行分管信贷的副行长被免去副行长职务，分管风险管理的副行长被记过处分，而作为一把手行长的周闯，因为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被调离市农业银行，安排到省分行工会工作，基本上属于退居二线的状态；如城市农行一把手行长由省行人事处处长调任；现在担任副行长的杨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次的巡视工作通报会议，包括周敏在内的已经退居二线的和退休的原来市农行领导班子成员也都列席了。会议结束以后，周敏坐在座位上迟迟的没有离开，她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周闯。
送走了巡视组和省行领导以后，周闯又和接替他新上任的市农行一把手行长简单的打了招呼。看到周敏一直就这样坐在座位上没有离开，周闯来到周敏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周敏，惭愧的说：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你几次三番的提醒我告诫我的那些话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了，我对不起你的关心和培养。
周敏也拉住周闯的手，跟他说：教训啊！不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去省行工作了，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要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站好最后一班岗。
周闯的事情夏雨很快就知道了。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墙上那张国色天香图，思绪万千。现在想起来，夏雨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周闯这个事情上，自己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周闯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教训，也是自己跟丫头的前车之鉴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