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个回马枪
又一次没有任何任何任何的意外，李沐又一次光顾警局。
只不过这一次比先前好多了，毕竟还是办公室，何琪还客客气气的给他倒了杯温水。
这跟先前完全不是一个待遇。
先前的李沐，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面对三个声音极大、很吵的警察在那里咄咄逼人的审问。
李沐喝了口水，将自己在楼上得所作所为全都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把杯子里的水泼出去，你不是已经发现他要离开窗户了吗？这样一来你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何琪拿着笔记本，认真的问话。
李沐低着头思考。
其实说到底，他也有些茫然，之前的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所为，真要究根到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懒得撒谎，李沐如实告知何琪。
旁边坐着的王河听见李沐的答案有些意外，他想过李沐会说出任何答案，却没料到李沐会这样说。
李沐被王河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娘的，知不知道撒谎其实很累的。
撒一个谎就意味着要圆一个谎言。
圆一个谎言那就意味着凡遇到有关这件事时，自己都要保持警惕，说出另一个谎言直至这个谎言彻底成立。
甚至自己还要清晰的记得。
防止几天或几个月后忽然有人提起这件事而自己说出原来的话。
如果并非无奈，谁喜欢天天说谎啊！
“额，你们能不能别脑补那些有的没的，我纯粹真的大就是想泼水。”
李沐出声打破了场中的平静。
“好吧，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可能是我下意识想起书本上的知识，当人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下，一点点惊吓都会使他变得手忙脚乱。
这样一来，这人手上得凶器说不定就是脱落了，又或者剧烈挣扎露出破绽。
你们也知道，我家本来就不高，下面又是土，只要不是头朝下基本死不了。
何琪又早就已经就位，现在想想，我当时可能是这个反应吧。”
李沐说完，又略带肯定得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
反正他自己也不清楚。
说白了，他自己对当时的行为都有些懵逼。
王河与何琪两人一路听下来，很明显的发现李沐言语中的荒谬感。
他们两人分别在心中打量李沐这次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大。
思来想去，他们也不觉得李沐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毕竟确实难以想象这两个杀手都这么果断，当行动失败时立刻封喉。
这时，吴安扶着一个老太太端着走了进来。
李沐顺着开门声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打扮简单，头发花白可脸却极其年轻的老人家拿着个狗链走了进来。
其脸上，还挂着浓厚得担心与焦虑。
“警官，我家毛毛丢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来，我真的不能没有它，它是我老伴走后唯一的亲人了。”
“我儿子和女儿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就它陪着我了，警官，你说，它会不会被偷狗的拿去杀了！”
老太太得声音，越到后面越是惊恐，甚至气越来越喘，而她那双眼睛早就已经通红。
吴安不知道咋办，便抬眸求助王河与何琪。
“老奶奶，您先坐，我们一定帮您好好的找毛毛，您先喝口水。”
何琪示意吴安去给老奶奶倒杯温水，手里有杯温水能让老奶奶的情绪稳定不少。
王河则带着李沐往旁边靠了靠，给老奶奶腾出一点位置。
至于安慰老奶奶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何琪头上。
何琪轻声细语的安抚老奶奶，这是公鸭嗓的王河做不到的。
“剩下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沐也怕打扰到老奶奶，小声的询问一旁的王河自己还需要说点什么。
他知道都已经说完了，他该回家了。
哦，家里是犯罪现场，还在清理，那待着也没事。
王河看着李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吧，我录个音，刚刚忘记录了。”
李沐真想一拳打爆王河的狗头。
这么基础的错误他既然都会犯，录口供不提前录音那录什么口供，最好视频什么一次性录完好嘛。
虽然记在笔记本上很重要，可关键性证明也不能拉了。
李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爽。
不过他转念想想，既然王河与何琪都是因为自己这么劳累，有点小错误也很正常。
于是乎，李沐耐心的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河这一次也没有出神，而是仔细的用各种设备记录着。
做完这一切后，王河便让李沐可以回去了。
“别那么快回家，去商场逛一逛，那里人多，防止你落单的时候又出现意外。”
李沐对此深以为然。
等到王河目送完李沐离开警局，他这才急匆匆的回到办公室。
便瞧见红着眼眶伤心欲绝的老奶奶已经摇身一变。
她坐姿端正，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向王河时带着一个和蔼的微笑。
“小河，坐，一会儿等浩言和龚局到了，我在分享一下我的见解，就不再重复一遍了。”
林语教授的声音很慈祥，王河也乖乖的坐到何琪旁边。
待到白浩言与龚局长过来，林语才将这些天的分析娓娓道来。
“这些天，我已经将李沐的各种录像和口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李沐这个人确实存在问题。
至于是不是精神分裂，我不好妄下论断，首先从第一天进警局开始说起。
为了躲避入狱，他选择自残造成自己头痛发作的景象，不需要我多讲，这肯定是假的。
因为选择自残都是想要借助肉体上的疼痛来掩饰精神上的痛苦，所以都会从轻到强慢慢增加强度。
可李沐很明显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嫌疑人。”
到这里，林语教授下了第一个定论。
虽然这个定论就算林语教授不下，他们也早都清楚。
不过并没有人出声打断，而是保持安静继续聆听。
林语教授则是喝了口水，这才继续道：
“至于失忆，我能确定的是李沐有部分的记忆缺失，彻底的失忆会对外界保持百分百的好奇与戒备。
但李沐显然不同，他能正常交流，但在一些事情上他的确是失忆了。
比如李沐的别墅。”
林语教授抬头，看了看王河，王河使指知情人。
王河点点头。
“另外，李沐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从一开始的紧张戒备担忧，到现在的自然轻松、甚至还有些无所谓。”
“他肯定经历了什么事情，而且就他对尸体能够做出如此淡然的反应，其实我做出来一个假设。”
林语教授对眼看着白浩言与龚局长。
“什么假设？”
何琪附和着自己的老师，她也好奇自己的老师做出了什么假设。
“他杀过人，而且杀过不止一个，至少在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杀过人。”
林语点点头，认为自己的推测并没有出错。
场中，所有人沉默了片刻，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还得白浩言反应最快。
“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吗？”
“有的，比如在他的回忆中他将自己代入某个电影角色的角度，或者分裂出一个新的人格等等，可能性很多，我以上的所有推测都是基于李沐是失忆所得出的结论。
我得出他失忆的结论，并不是说他真的就百分百失忆，人格分裂有可能，不能排除。
你们毕竟一天到晚和他住一起，可能需要多观察观察。”
林语教授的结论为众人理清楚了思路，将李沐身上的迷雾又吹散了不少。
至少，将调查核心放在李沐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何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王河，李沐说他发现了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