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必须登门

    到了天香阁，彭掌柜一见姜珣，马上躬身一个大礼：“殿下还真来了，彭某的天香阁真是蓬荜生辉呀。”

    姜珣忙端住彭掌柜双臂：“彭掌柜，你认识我？”

    彭掌柜将姜珣引入雅室，请其坐下，道：“最初，我是从周嗣昌的口中得知殿下身在宁京，后来在某个场合，我荣幸地见到了殿下。但是，我虽识君，君却并不识我。”

    彭掌柜面相和善，举止动作非常利落，说话也很干脆，完全是生意人的做派。姜珣放松下来，道：“感谢彭掌柜应允沐芸的要求。彭掌柜让我来一趟，是有什么指教吗？”

    彭掌柜笑道：“您是贵人，平常请都请不来的，这不沐芸姑娘来了么，我就借此相邀了。彭某斗胆请您过来，是想请您参观一下我的天香阁。”

    姜珣笑道：“我以前听沐芸说起过你这里，知道天香阁是宁京头号胭脂水粉店，生意做到了皇宫里。但是，我一个男子，是不用胭脂水粉的。”

    彭掌柜道：“真神面前不说假话，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贵国的金州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金淮河的水面上漂浮的都是胭脂水粉。彭某一直想把生意做到梁国，无奈两国关系紧张，经常发生战事，宁国的商贾是无法到梁国开店的。后来，我注意到，殿下虽然身在宁国为质，却极力推进交换战俘、设立会馆，还参加了宁国的剿匪，便知殿下怀有仁心，心系家国。所以，我斗胆想请殿下帮忙，看能不能让天香阁的生意做到梁国。”

    彭掌柜一席话，让姜珣不禁心生感慨，是啊，如果宁梁两国和平相处，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互通有无，该是多么欣欣向荣的景象呀。

    姜珣道：“难怪彭掌柜将天香阁经营的这么好，果然是富有韬略的人物。沐芸也曾设想，可否将梁国的一些独有商品引入到宁国。真是不谋而合。这是好事，我定全力促进。如果梁国这边放下宿怨，首先允许宁国商人进入，估计宁国也会很快放开。”

    彭掌柜一听这话，赶忙起身，再次躬身行礼：“若是真能如殿下所说，彭某替宁国的商人，大谢殿下。”

    姜珣拱手：“要想融化宁梁之间的坚冰，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姜珣愿意为此带头。”

    两人相谈甚欢，彭掌柜非要姜珣看看他的胭脂水粉，盛情难却，姜珣便在彭掌柜的陪同下，参观起来。

    姜珣没想到，天香阁竟然有三层，木制楼梯旋转而上，每层楼分门别类地售卖相关产品。果然如沐芸所说，店里是一水的年轻女子充当伙计，一个个柳眉凤目、脂香粉腻。

    看到掌柜的陪着一位美男走了进来，小女子们纷纷簇拥上来抢着接待，燕语莺声之下，姜珣额头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彭掌柜暗笑，这也不像是阅尽美色的皇子呀，倒像是久在书斋的白面书生。

    ……

    有了书坊的收入做支撑，沐芸在宁京最繁华的街面上租了个铺子，雇了几个裁缝，新款女装很快做了出来，天香阁的年轻女孩们成了第一批试穿者。让姜珣没有想到的是，沐芸的女装一炮而红，受到宁京贵女们的热烈追捧，订单竟然排到了三个月之外。

    潘宪的小妾李荣儿深谙男人心理，无非是喜新厌旧罢了，哪怕他身居首辅之位，也无法免俗。得知宁京新开了一家女装铺子，售卖的女装款式新颖，特显身材，很受贵女们青睐。在丫鬟的陪同下，李荣儿决定亲自登门探看，到底是什么样式的女装，这样吸引人。

    及至到了铺子，见到沐芸，得知铺子是她开的，李荣儿惊讶不已，心中暗赞，想不到这小姑娘还挺会做生意。沐芸见是首辅潘宪的家眷，自是热情接待。

    裁缝为李荣儿细细量测，将尺寸一一记下，李荣儿挑选了喜欢的丝绸料子。一听裁缝说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之外，李荣儿央求沐芸给她加急，沐芸笑着应下了。

    当做好的衣裳送到潘府，李荣儿试穿之后，身边的丫鬟又惊又喜。这衣裳太显身材了。平素衣着平常无奇的李荣儿，穿上这身衣裳后，身段颀长，凹凸有致，遍体流苏，简直增色十分。

    李荣儿的丫鬟早早候在府门处，见潘宪回府，借故将首辅大人引到了李荣儿房中。见到换上新装的李荣儿，潘宪亦是大加赞赏，一双眼睛定在李荣儿身上，一刻都离不开了，当晚就宿在了这里。惹得众姬妾第二天纷纷来到李荣儿屋子，看她到底穿了什么样式的新装。

    唐玫闻讯，吩咐丫鬟念香也去看看。念香回来后，把嘴角撇得快到耳朵垂上了。念香道：“就那个李荣儿，徐娘半老，和主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给主子提鞋都不配。要是主子穿上那样的衣裳，我敢说，皇帝见了都得走不动道。”

    唐玫赶忙制止：“浑说什么？你想被皇帝拉去砍头吗？还皇帝都走不动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打嘴。”

    念香吓得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主子，我错了，再不敢胡吣了。不过，主子真应该亲自去看看，那沐芸设计的女装真是奇妙，我就纳闷了，怎么那么显身材呢。”

    唐玫起了好奇之心，让念香去沐芸的铺子买一套来，毕竟，自己与沐芸有仇，又加害过她，拉不下脸来上门。

    念香遵嘱，悄悄去了。一个多时辰后，满脸失望地踏进了唐玫的闺房。

    唐玫见念香两手空空，问道：“怎么，没买来？”

    念香道：“主子，我到了铺子，沐芸一眼就认出了我，我琢磨着还不得被她打出来呀，谁知没有，她倒是和颜悦色地接待了我。”

    唐玫问道：“那她为何不卖给你呢？”

    念香道：“主子，沐芸说了，这种样式的女装，必得裁缝亲自量体，做出的才合身，不是随随便便买回来一件就可以穿的。如果裁剪的不合体，穿在身上出不来效果。”

    唐玫泄了气：“这么说，必须登门，才能拥有一件这样的衣裳了？”

    念香道：“是的。当时我也挺失望的，主子和那沐芸有过节，怎么可能登门呢？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沐芸让我给主子带话，欢迎主子去她铺子。”

    唐玫奇道：“她真是这样说的？”

    念香点头：“是的，她真这样说的。当时我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沐芸又说，唐夫人身材好，穿上这种衣裳一定特别好看。”

    唐玫不言语了，坐在那里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