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女装生意
已经等在姜珣屋子里的周嗣昌，见到姜珣，拱手道：“殿下，我偶然听到一个消息，特来告诉你。”
“什么消息？”
“是关于沐芸姑娘的。”
姜珣一怔，从窗口眼见沐芸和卉儿进了她们的屋子，回身道：“关于沐芸的？”
“是。”周嗣昌道：“宁京的一些王公大臣，私底下委托他们的门客或者家人，大多投资做些生意，不然，光靠那些俸禄是入不敷出的，这已是人皆尽知的秘密。鸿胪寺寺卿侯涧化在我这里入了股份，今年生意不错，前些日子我将分红送到他府上。为表感谢，他让管家特意请我喝了顿酒。我给管家塞了个红包，管家一高兴，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说到了沐芸姑娘。”
“管家说什么？”一个管家，怎么会说到了沐芸？姜珣感到奇怪。
“管家说，上次朝会时，议论到乐安公主回宁，赤烈向宁英帝要人，声称若不交还公主，便要兵戎相见。宁英帝尝到了和亲的甜头，不想开战。当时，侯涧化出了个主意，建议挑选一个和乐安公主相像的女子，送给赤烈。还说已经有了非常合适的人选，就是沐芸姑娘。”
姜珣身躯一震：“竟有这等事？”
周嗣昌继续说道：“管家说，朝堂之上，宁英帝并没有反对侯涧化这个建议，还有许多大臣附和，只有首辅潘宪极力反对。”
姜珣心说，潘宪反对，也不是出于对沐芸的爱护，而是他一直想将沐芸据为己有。
周嗣昌道：“管家说，他家大人揣摩圣意，就此事专门写了个奏疏，递了上去，宁英帝没有驳回。奏疏未被驳回，就意味着皇帝首肯了。殿下，这事你知道吗？”
姜珣摇头：“不知道，我竟然一点都没听说。”
周嗣昌道：“看这意思，宁国真有可能将沐芸献给赤烈。殿下，沐芸虽然只是你的婢女，但我也看出来了，殿下对她爱护有加。殿下，你不得不防啊。”
姜珣面色肃然：“乐安公主刚刚回来，宁英帝竟然又一次打起了和亲的主意，还把手伸到了我梁国人质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周嗣昌道：“就是呀，我当时对侯府管家脱口而出，沐姑娘也不是宁国人呀。但管家说，沐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是罪臣之女，梁国不会理会的。管家又说，宁英帝封了沐芸县主的尊位，沐芸理应报答皇恩。沐芸以县主之身和亲，不算轻视赤烈，正合适。”
周嗣昌说罢，姜珣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还以为他和沐芸在宁国为质，通过努力，已经站稳了脚跟。因剿灭贼寇有功，沐芸又被封为县主。更是深受太后和乐安公主的喜爱。想不到，到头来，在宁英帝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做出牺牲的棋子。
坐上那个宝座，当上皇帝，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在皇帝的眼中，权力就真的胜过人间一切吗？
姜珣谢过周嗣昌，这时，沐芸房中传出了沐芸和卉儿的笑闹声。不知道什么事，让她俩这么高兴。
周嗣昌道：“殿下如果不想让沐芸和亲，还是早做打算吧。”
送走周嗣昌，姜珣思忖开来，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宁英帝连唯一的亲妹妹都肯送去和亲，更不用说沐芸了。去找潘宪？无异于与虎谋皮。去求太后和乐安公主？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恐怕她们也奈何不了宁英帝。
正在胡思乱想，沐芸忽然出现在窗口，问姜珣道：“你在想什么呢？才刚周嗣昌都和你说了什么？”
姜珣赶忙换上笑脸，掩饰道：“没什么，这不咱们从戎国回来了么，他特意过来瞧瞧。你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沐芸抱着一本册子走了进来，姜珣问道：“怎么，咱们不在家这些日子，吴恰卿又有了新作？”
“不是，你来看看这个。”沐芸放下册子，推给姜珣。
姜珣翻开一看，里面是女子的画像，一页页的，全都是，大约有二十来幅，一个个身材曼妙，衣袂飘飘，画得非常精美。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给我提亲，让我相看吧？”姜珣笑道。
“想的美。”沐芸哼了声，“别光顾着想美事，你再仔细看看，都是我画的。”
“你还会画美人？”姜珣再次翻看起来：“嗯，画的不错，我看，你不用请画匠为话本配图了，你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能省下一笔银子呢。”
沐芸气道：“看了半天，你竟一点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沐芸这么一说，姜珣方仔细起来，这下，他看出了门道：“你这些美人身上穿的衣裳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
沐芸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终于看出来了。这次去戎国，我对戎国女子的着装很感兴趣，她们的衣裳贴身剪裁，特显身材，特别便于日常劳作。咱们中原女子的衣裳虽然很美，但过于宽大，零碎太多，浪费布料不说，干起活来也不方便。所以，我就想着取长补短，结合这两种服饰的优点，设计出一些新的女装。”
姜珣道：“你该不会是，想再开一家女装店吧？”
沐芸道：“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姜珣道：“想法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中原女子会不会接受。经营书坊已经很累了，你还要再开新店，不怕累坏身体吗？”
沐芸道：“我觉得大家会接受的，才刚卉儿看了，就说很是喜欢。有银子赚，为什么不干？难道还怕银子咬手？”
姜珣笑道：“真是个小财迷。说吧，需要我干些什么？”
“你愿意帮我？既然你主动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沐芸想了想，道：“我想让殿下为我当一回说客。”
“说客？”姜珣感到奇怪，“你想说服谁？”
沐芸道：“天香阁是宁京最大最有名的胭脂香粉店，掌柜的经营有方，宁京贵女最爱光顾。天香阁独出心裁，招待顾客的伙计，是一水的年轻女子，特别吸人眼球。我想让她们穿上我设计的衣裳，定会起到很好的推广作用。”
姜珣道：“所以你就去找了天香阁的掌柜？”
沐芸点头：“对。天香阁的掌柜姓彭，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彭掌柜后，他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他要求殿下你亲自去说。”
姜珣笑了：“干嘛要我去说，我又不买他家的胭脂水粉。”
沐芸道：“谁知道呢，或许他想结识殿下吧。”
姜珣问何时去说，沐芸道越快越好。姜珣道声好，说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