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抢婚28
“凤非梧桐不栖,我亦无你不行,天地之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呀。”
“所以不要害怕,我在,我永远都会在。”
祈南言看着莫慕辞的眼睛,郑重的承诺。
莫慕辞将人压在树干上,困在这方寸之间,眼眶通红,“如果有一天,你敢跑,我就,我就。”
莫慕辞想了一会,发觉他似乎没什么可以威胁的东西,本就是他先动心,本就是他先强取豪夺。
回溯这一切,莫慕辞突然想起,阿言为什么会爱他,他是一见钟情,那么阿言呢?犹记得最初,阿言在轿子里,使劲拽着盖头,不让他掀。
后来,阿言的爱实在是来的太突然。
“阿辞,你在想什么?”
祈南言骤然开口,拉回了莫慕辞思绪,沉默半晌,他问祈南言,“小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为什么会喜欢阿辞。”
思绪飘远,穿过时间的长河,流向更为久远的时候。
那时候为了寻找自己的载体碎片,他第一次踏足三千小世界,身份是一个无权无势王府的世子爷,但凡是有点权势的都能来踩他两脚。
而他的任务是什么呢,依稀记得好像逆袭,打脸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然而自己也确实做到了“打脸。”
丞相之子挑衅,他一巴掌将人扇进了路过的粪桶。
小将军当街找他比武,他一脚踹了他的长枪,一巴掌将那小将军扇挂在长枪上。
他与阿辞的第一面,是他大闹阿辞叔叔的寿宴,那场寿宴,谁都看不起他,偏生他最争气,凡是挑衅他的,都被他揍了个遍,正如陆年唅说的,路过的狗都挨了他两巴掌。
又听人说,王八表长寿,他当众在寿星脸上刻了个王八,也因为这事,惊动了当时身份是皇帝的阿辞。
见到阿辞第一面,他觉得他很熟悉,但他懒得管,敢对他动手,即使是皇帝他也照打不误。
后来阿辞确实动手了,但不是对他,是对那些他之前揍过的人,二次挨打,当时庭院里满是哀嚎声。
祈南言想,他当时在想什么呢,想这个人有病,后来阿辞还教训了他的叔叔,他又想,这个人一定有病,再后来,他微微发红的手,被他小心翼翼捧起,问他疼吗?涂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他得出结论,这个人肯定有病。
哥哥说,如果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一定是对你有所图谋,要远离,于是他很认真远离了。
只是不那么成功,因为那个有所图谋的人,黏他黏的要死,上哪都跟着,甚至抛弃了他踩着无数尸骨得来的皇位。
他揍人,阿辞给他递棍子。
他放火,阿辞给他递火把。
他逆袭,阿辞给他递权势。
他想要的一切,阿辞全部都双手奉上,哪怕连命也一样,当时他感动吗?其实并不,他厌烦的很,他讨厌小尾巴。
所以他对阿辞从未有过半分好脸色,赶他走,不理人,无视他都是常规事情。
但那时候的他,如果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武器,如果他懂得何为爱情,他就明白,其实当阿辞捧起他的手时,问他疼不疼,阿辞就已经是个例外了。
被他厌烦的,都被他揍了,杀了,唯独阿辞没有,至少他从未诞生过动手的念头。
眼神定焦在莫慕辞希冀的脸上,祈南言弯起眼眸道,“你摒弃一切世俗规则,站在我身前时,很俊,俊到我一见钟情。”
莫慕辞张大嘴巴,显得有些憨憨傻傻。
祈南言忍不住笑出声,在他反应过来之时,吻上他的唇,执起他的手,绕过大氅,放在心口处。
莫慕辞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掌心传来的跳动,似是与他同频,而他的心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爱意。
月色下,相爱的人正在接吻,树叶沙沙,似乎在为他们欢呼。
四月初十,郊祭大典。
高台之上,设有天坛,以诉民意,白皮红点鼓声震天,四方龙旗猎猎作响,八方之位,堆土为龙。
祭坛下方,文左武右开列,中间烧起熊熊烈火,上面架着牲畜牛羊,牛羊角上系着少女的长发,抹着少女的鲜血,以替活祭。
高壮的汉子身着麻布彩衣,上有古老图腾和祥云,有以巫戴口目朝天,黄金四目面具,扮成战神吴回,与天地之女旱魃战场厮杀,以求雨来。
巫祝烈日晒,龙王爷头上泼水,再求雨来。
莫慕辞身着黑衣,上绣龙乘祥云,头戴衮冕,神情肃穆,脚步微沉,坚定一步步踏上祭坛之上。
手持三香,一拜二拜再三拜,口中震振有词。
十日不雨兮,田且无禾。
一月不雨兮,川且无波。
一月不雨兮,民已为痾。
再月不雨兮,民将奈何?
小民无罪兮,天无咎民。
与此同时,祈南言提着一把满是裂痕的金色长剑,上了祂所在的地方,剑身横在光团上的,龙形剑穗微微晃荡。
“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盼着我来呢?”
小光团瑟瑟发抖,声音奶声奶气的说,“您,您来有何贵干?”
祈南言挑了挑眉道,“也没什么,就是来你这求个雨。”
小光团跳动两下,看着似乎有点生气,但嗓音却是委屈巴巴的,“您,您求雨应该去找雨仙,找我做什么?”
祈南言理直气壮道,“我没逮住雨仙,这不是知道你降雷比较厉害,那下个雨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小光团,“可我这不是修仙世界。”
祈南言微笑着把长剑往里面一杵,小光团吓得立马哇哇大叫,“我这就降雷,这就降。”
长剑消散,祈南言慈爱的摸了摸小光团,“乖,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不像上个祂,蠢得死,下次有机会让你长大。”
小光团身上的光亮了几分,开心的问。“真的嘛?大人,我真的能长大嘛?”
“只要你乖,下次让你长两岁。”
“谢谢大人,您说降哪,我就降哪。”
祈南言思考了一下说,“那便干旱的地方都降一点吧。”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