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认输
意识到慕容雪正用一种悲戚而欣慰的眼神望着他，他立刻松开手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过了片刻，或许只是过了一瞬间，但对于姜重明来说，有片刻那么长。他有些气馁地说道：“我输了。我下不了手。”
慕容雪暗暗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作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哭啼啼道：“重明，我不能陷你于不义，如果你下不了手，那我自己动手。反正我也救不了我弟弟，也许我根本无法离开这里，或许有一天城主会让你亲手杀了我作为对你的考验，与其这样被折磨下去，不如早做了断！”
说着她一把捞起地上的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姜重明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剑，狠狠扔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吼道：“你别再逼我了！”
慕容雪见他生气了，轻轻拉着他的衣角，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道：“重明……我不是在逼你……我真的不想你为难。”
姜重明却背过身去不肯与她说话。
“那你把我交给城主处置吧，这是我应得的下场。除了我弟弟的性命，我此生在没有别的遗憾，要杀要剐我都接受。我不会怨你的，真的。”慕容雪继续说道。她就是要不断地把这把火烧到最旺，让姜重明在今晚就做出决定。
姜重明冷笑道：“只怕那时候你会生不如死。你是芽儿妹妹的好姐妹，就算为了她我也不该那样做。”
慕容雪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冷笑一声，故作激将法一般说道：“姜重明啊姜重明，我只要还活一日，就不会放弃借用万灵令的。”
“什么叫借用？难道你将这万灵令借走，还会还回来？我父亲年少时犯下大错，盗取万灵令出城，因此掀起了血雨腥风，改变了两个国家的国运，他铸成的大错我这一生都不足以赎罪……现在我又爱上了一个觊觎万灵令的女骗子，真是不可理喻啊！”姜重明自嘲地说道，他抬头望了望月亮，目光转而冷冷落在慕容雪的脸上。他冷笑着问道：“若是我们不借呢？你该如何？去偷还是去抢……难道要用你的身体去换吗？呵，对了，你刚才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嘛？一个女人生得美，手上就是有筹码。”
他言语中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慕容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就是演都演不下去了，她也冷笑一声：“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不会放弃借用万灵令的。我要这宝物只为救我弟弟性命，若是我对此物还有其他的念头，便不得好死。去偷去抢我也在所不惜……是啊，我就是用身体去换，居然被你看透了。看来勾引你不成，得去勾引你爷爷了，比起老头子，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少年郎……”
她都不知道自己作为所谓的圣女，是如何将这些不知廉耻的话说出来的。原来所谓的冰清玉洁和淫贱不堪，竟不过是在一念之差。
姜重明被她的话彻底激怒，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步步逼近。
慕容雪的脸瞬间涨红了，她本能地步步后退，最后将后背抵在了一棵树上，退无可退……
窒息的感觉像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她却闭上眼睛，不作任何反抗。
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就这么死了也好。
她真的太累了……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预想中被扼断咽喉的下场，取而代之的是姜重明狂风骤雨一般的吻……
不同于刚才的轻柔，此时此刻的姜重明，吻得很粗暴，掐着她脖子的手也并没有放下……他好像不是在吻她，而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慕容雪激烈地挥舞着手奋力反抗，两只手却被狠狠反扣住……姜重明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直到血腥味在两个口腔中弥漫开来……
暴雨一般的吻好似想要释放出所有令他痛苦的爱欲。轻薄的里衣在几声“哗啦”声中化作一片片破布掉落在地。
慕容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吓到，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那现在这一切便完全脱离了她的剧本……
她不是一个恭顺的女子，姜重明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要反抗，直到裹着她身体的薄纱被尽数撕裂，她的脑子忽然“嗡”地一下炸开了，压抑了许久的情和欲如洪水决堤，她不再挣扎，慢慢地、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上去……
情欲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将两个身处对立面的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爱恨交织，肢体交缠。
惨白的月光之下，两个人颤动着、扭曲着、纠缠着，用着一种近乎不死不休的决绝……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慕容雪光滑细嫩的背脊，疼痛与欢愉交织在一处再难分清彼此原本的模样……
过后。
月亮即将西沉，散落着最后的光芒。
这点光足以照亮慕容雪后背那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肉模糊……
“疼吗？”姜重明的目光落在慕容雪的背上，挑了挑眉，神色复杂。既有报复的快感，却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心疼。
“不疼。”慕容雪背对着他，正欲披上外衣，却被他拦下。
那无瑕的光滑的后背上多了那么多伤，犹如白璧蒙尘，令人扼腕叹息。可姜重明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居然用手指用力地按进伤口之中。
慕容雪下意识地发出了吃痛的呻唤……
“你也知道痛。”姜重明有些得意地笑道。
“少城主这是想在我死前物尽其用吗？”慕容雪说着将外衣也扔到一旁，转过身来赤裸裸地面对着姜重明，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
姜重明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下一瞬又理直气壮地回正头看着那具完美的身体。
她身上还留有他的痕迹。
姜重明的心瞬间再也支棱不住，软了下去，捡起外衣为慕容雪披上，柔声道：“是我输了，是我离不开你。我会帮你的，今天晚上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果他眼前的是苏九儿，那她一定会哭得梨花带雨地扑进姜重明怀里，千恩万谢。
可慕容雪一下子还无法转变成苏九儿。
她只是穿上了衣服，假装满不在乎地说道：“少城主可别后悔。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姜重明坚定道：“只要你言出必行，我不认为自己会后悔。如果是我最亲的人无药可医，我也会铤而走险，不择手段的。”
慕容雪闻言，心头一动，愣了愣，一字一顿说道：“重明，谢谢你。”
二人又依偎在溪边聊着天。
“你对我是真心的吗？”姜重明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容雪起势道：“我若是负你，天诛地灭。”
她又说了许多和树臣、莲舟小时候的事，姜重明也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直到天亮，那些监视他们的人找到了这里，二人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