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无憾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抱住盈盈一握的小腰，直到安全落地也舍不得放开……
慕容雪生气地推开了姜重明，用一种令人又怜又怕的眼神瞪着他，继而，她的眼神柔软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九儿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这话竟也和初见时如出一辙。
初夏的夜里并不那么闷热，溪水盈盈闪烁着，发出细微溪水流动的声音。树影摇曳，月光如水。
没有那些讨厌的眼睛。
良辰美景，孤男寡女，慕容雪知道这是好时机。
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忘记慕容雪，她就是苏九儿。她要做苏九儿会做的事。
“有意无意你也冒犯了。”苏九儿说着也不继续跑了，而是在溪边的草地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是未来的妻子了。”姜重明鼓起勇气说出了更冒犯的话，并顺势与苏九儿并肩而坐。
苏九儿轻声说道：“我从不是个扭捏作态的小女子，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对你亦是一见倾心。这段时间里，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何尝不是朝思暮想。我知道我们之间也许不会有结果，可我依旧想要更多地了解你……就如同飞蛾扑火，哪怕烧成灰烬，我也不会后悔”
晚风习习，繁星点点，虫鸣阵阵，二人坐在草地上依偎在一起听着小溪流水潺潺。苏九儿身着轻纱，轻轻靠在姜重明身上，眼前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沉醉其中便不愿醒来。
“九儿，我对你的心也是一样的，如此良辰美景，我也多么希望能够即刻拥有你。可我担心爷爷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姜重明握着苏九儿的手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的族人自古以来便有不得与外族人通婚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我不能给你妻子的名分，你未来的日子又当如何过下去？”
“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回大虞。我不回去我就是你们这里的人了，我们没有区别，不是吗？”苏九儿深情地看着姜重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那你的父母家人怎么办？你在大虞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又该怎么办？”姜重明担忧地问道。
“我不要了，全都不要了。这几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该怎么活下去。既然你注定不能离开这里，那我留下。”苏九儿温柔似水的眼神，任谁看上一眼都会无限沉沦下去。
“九儿，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姜重明紧紧将苏九儿搂在怀中。
可怀中的女子却不安分地仰起头，带着幽兰香的气息就这么轻轻吐在了姜重明的喉结上。两股气息越来越靠近，苏九儿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轻覆在了姜重明的唇上……
姜重明轻轻闭上双眼，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苏九儿一边抬头吻他，一边轻轻褪去自己身上轻纱。姜重明猛地意识到了苏九儿的想法，握下她的手阻拦道：“我们还没完婚。”
“有什么关系呢，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只属于你一个人。”她抬眸，月光下眼如秋波，那至死不渝的坚定的目光像一只箭正中他的心脏。
苏九儿又蜻蜓点水一般轻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喉结，如同一只细嫩柔软的手轻轻拨开了牢笼的门栓，一只沉睡的小兽被彻底唤醒……
他一个翻身将苏九儿压在身下，风吹云动，遮住了弯弯的月牙，光线一瞬间变得暧昧而昏暗。
姜重明褪去外衣，倾身覆盖下来，一寸一寸攻克下她这座城池。
姜重明停止了动作，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柔声道：“九儿，如果你害怕的话，以后吗。”
苏九儿绯红的面颊如十里桃花盛开，眼里满是盈盈的泪光，她咬着下嘴唇，只是拼命地摇头。
“就今天吗？”姜重明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温柔得就好像要滴下水来。
从前的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一个男子可以温柔成这样。
姜重明身下的苏九儿轻轻点点头。
于是他濡湿的嘴唇贴上了苏九儿的唇畔，湿漉漉的吻落在她嘴上、下巴上、耳垂上，又随着脖子一路向下吻到了锁骨，吻到了胸口皎洁的雪山，吻到了盈盈一握嫩柳一般的腰肢……
苏九儿不能抑制地轻轻一颤，残破的呻唤从口中零碎逸出……
唇齿痴缠，十指相扣……
每一寸肌肤都在热烈地贴合与碰撞中反复着，破碎的喘息声织成一道细密的网将两个人紧紧包裹在一起，爱意和情欲在起起伏伏的热浪里翻滚着升腾着，心甘情愿却又身不由己……
苏九儿躺在姜重明强韧而滚烫的胸口上，听着他气势磅礴的心跳声，仿佛这里就是山河大海的尽头……
忽然之间，姜重明感到胸口一阵潮湿冰凉，下意识伸手去摸，才发现苏九儿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无声的泪水。
“九儿，你后悔了吗？”姜重明用他宽阔的手掌捧起九儿的小脸，轻轻帮她擦掉眼泪，“九儿，你不要怕，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姜重明决不负你。”
九儿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莞尔一笑说：“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心里欢喜，所以才哭了。”
姜重明复而将苏九儿拥入怀中，用脸轻轻蹭着苏九儿的那带着淡淡草木幽香的青丝。
“九儿，我也欢喜得很。”姜重明低声呢喃道。
“我和你的欢喜是不一样的。”苏九儿轻声道，声音中却带着化不开的忧伤。
“怎么不一样？”姜重明轻声问。
“我的欢喜，是死而无憾的欢喜。”苏九儿的语气中已经带着微微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