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方恒的回忆
赵寒听完：“你怎么知道那个酒不对劲？”
“嗯……这个……”林小雨支支吾吾的，“重点难道不是我做了个好人好事吗？”
“那个一会儿再说，先说这个。”
“我小叔，我高中毕业之后，他忽悠我喝酒，喝得多了所以基本上味道不对我一尝就知道了。”林小雨边说边看赵寒脸色。
“以后不许喝酒了。”赵寒面无表情，这得喝多少才能练成一尝就知道味道不对的境界？林立详有没有点常识，喝那么多是要上天吗？
其实只是林小雨天赋异禀罢了，能尝出来额外的味道，喝得确实不多。但这个技能要到了很久之后才知道了。
“嗷，我听姐姐的。”林小雨乖巧地说，“那会儿我已经成年了。”
赵寒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林小雨立即噤声。
这些事赵寒隐约也有耳闻，有的是刘永胜说的，有的是当时宿舍群里说的。但赵寒当时忙着实习，仅限于听过的阶段，没想到还和林小雨有关系。回头去问问刘永胜。
俩人到了宿舍区域，林小雨要先送她回去，被拒绝了。赵寒让她赶紧上去收拾东西，并且建议就别去实验室了，一会儿直接食堂见吧。
林小雨撇着嘴，以为赵寒还在为刚才自己说喝酒的事生气，就没坚持，乖乖上楼了。
宿舍只有方恒一人，见林小雨进来，打趣道：“谈恋爱的回来了。”
“嘻嘻。”林小雨露出牙笑了一下。
“怎么不是刚才直勾勾盯着赵寒的样子了？”方恒继续说。
林小雨苦着脸看着她没说话。
“吵架了？”方恒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
“当然没有啦。”林小雨又换上笑脸，大声说。
“切，我以后再信你你看着。”方恒白了她一眼。
林小雨嘿嘿笑了两声，哼着歌，打开柜子挑衣服。
“你的那个还没说完呢。”林小雨跟方恒说。
“嗷，说到哪了？”
“说到你的正事，就是你喜欢她。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林小雨看了她一眼，只见方恒一脸落寞，这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林小雨意识到问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站着看着她。
“大一报到那天，我看见她在计算机学院迎新。”方恒眼神变得遥远。
每年开学的时候，都有大二及以上的同学在学校操场支着各自学院的大棚子作为报到处，迎接新同学的同时讲解报到流程，还有一些热心学姐学长帮助学弟学妹们拿行李。
物理学院的棚子在计算机学院旁边。
方恒就是在那第一次见到乔亚茹。
当时乔亚茹没有化这么浓的妆，还是一副小清新的打扮，马尾高高扎起，脸上只涂了口红，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热情地迎接大一的同学。
当时乔亚茹直接冲着方恒过来，亲切地问她是不是计算机学院的。方恒鬼使神差地说是，并报上名字，让乔亚茹在花名册里一顿好找。
方恒的父母无意中听到“计算机”什么的字眼，疑惑问方恒不是物理学院吗？
“啊？这儿不是物理学院的报到处吗？”方恒说。
“哈哈哈哈，同学搞错了，这里是计算机学院的。”乔亚茹收起花名册，指着旁边的棚子说，“那个是物理学院的。”
方恒的脸红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乔亚茹给她解围：“没事，快过去吧。”
她听见其他学长学姐叫她“乔亚茹”。虽然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好歹音记住了。
方恒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物理学院，方爸方妈一度以为她脖子扭着了。
凭借自己打听事情厉害的本事，方恒知道了乔亚茹的基本信息，也多次出现在乔亚茹在的场合，那些场合也都有林小雨。
她看着始终把目光聚焦在林小雨身上的乔亚茹，好像在发光，又好像只是反光。
不知不觉间，方恒已经发展到了每天不掌握点乔亚茹的动态就不能睡好觉的地步。
她用自己小号偷偷加了她，只说自己是学妹，没有明确说是谁。
乔亚茹开始化妆了。
乔亚茹今天穿得很日系。
乔亚茹今天的妆很欧美。
乔亚茹晚上在操场跑步，只因为无意中听见林小雨说了一句喜欢运动型的人。
乔亚茹专业成绩前三，因为林小雨总是考第一。
乔亚茹晚上跑步前会路过小广场，因为林小雨在那边参加轮滑社的活动。
乔亚茹……
方恒觉得自己疯了。
她和林小雨讨论过关于暗恋的问题。
林小雨当时说的是：“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会告诉ta，无论是否在一起，我的态度先表明了，不然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
方恒在高中的时候幻想的是上大学之后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什么坐在天桥上看底下的汽车尾灯啊，跑到颐和园滑冰啊，那都是基本的，算不得轰轰烈烈。要爱得热烈，要爱得深沉，要把对方的名字刻在自己的手臂。
谁能想到呢，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是怂，是胆小，是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是看到ta有喜欢的人心脏一跳一跳的疼，是远远的看见ta的身影就没来由的开心。
所以那天林小雨一说乔亚茹喜欢赵寒的时候，方恒的第一反应是，呵，好老套的手段。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也和自己一样卑微到尘埃里。
林小雨家世好，长相好，学习好，人缘好，完全就是女神般的存在。方恒理解乔亚茹的这种心理，也有点鄙视。
就好像她一边心疼自己，又一边鄙视自己。
周末俩人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起林小雨。方恒是不敢，乔亚茹也是不敢。
方恒怕用林小雨来挑起话题会让乔亚茹以后只会找自己聊林小雨，虽然能聊天总是好的，可是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方式。
乔亚茹是在林小雨面前太自卑了，她没有办法像朋友聊天一样自然地提起来，并且顺着一个话题聊下去，她怕别人看出来，又怕别人看不出来。
俩人只是说了学校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就回去了。
“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跟她是同学。”林小雨扔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