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相
该来的麻烦终究还是来了。尽管李乘勖也足够聪明睿智，但必经经历的风浪不多，眼前的一幕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时候正是需要王卓的帮助。
再向北汉国师与围观百姓作出承诺后，就听到人群中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依我看，这个小白脸也是软蛋一个，根本就是怕了他们北汉人了！”
看了一眼议论纷纷的百姓，王卓向赵子旭使了一个眼色。见赵子旭心领神会离开后，王卓再次安抚道：“我王卓究竟是不是软脚虾一会大家自然知道。”
尽管人群中还有非议的声音，但王卓也不再理会，而是下马来到了所谓那几个拦住去路的北汉人面前。
看了一眼领头的汉子，王卓笑了笑随后指着李乘勖道：“看清楚了，这位可是陛下四子，亲封的襄王殿下。他手里拿的可是圣上赐予的金牌，有了这块金牌在手，无论是谁想杀就杀！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仿佛是畏惧王卓一般，汉子虽然低着头，但还是小心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乘勖，随后一晃脑袋：“小人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派我们来，你们晋人最为奸诈，特别是晋人的官儿，一个比一个坏，我不与你说！”
汉子说完话，把嘴一闭，抬起头看向不蒙克力，就好似有万般委屈一样。
尽管汉子不配合，但王卓也不恼，他围着几个北汉人转了一圈再次来到了带头汉子的面前。
“你说你们是北汉人？你们真当王某的眼睛是瞎的吗？依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晋人，颠倒黑白就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指示，打算破坏我大晋和北汉的关系的！”
王卓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声音，出其不意之下，分明让带头的汉子不由一惊。
“你，你胡说！我们就是北汉人。国师大人，这个晋人就是要浑水摸鱼的！国师大人若是不信，且听听小人说的究竟是不是咱们北汉的语言。”
带头汉子话音落下，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听到汉子的话，不蒙克力点了点头，二人交流了一会儿后，就见不蒙克力看向王卓道：“王大人，此人说的就是我们北汉的语言，本国师不会听错的！”
有了国师的证明，那汉子得意的看向王卓，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尽管这厮会说北汉的语言，但王卓没有慌乱，反而笑着看向众人解释道：“我大晋境内，会说北汉语言的大有人在并不稀奇。
王某之所以认定这些人并不是北汉人必然有我王卓的道理！
诸位想一想，我大晋和北汉并未开放边境，更不允许两国通商。这几个人却自称是北汉的商人，来到我大晋是购买商品回去贩卖的。
那么王某问你，既然两国边境不开你们是如何进入我晋土的？”
王卓话音落下，就见带头的汉子刚要开口解释，就被王卓出言打断：“我知道，你要说就算两国并不通商，但也有商人通过各种办法秘密出境入境对吧？”
见男子点了点头，王卓笑了笑：“你这厮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王某今天就让你死也死的明白！
没错，是有一些心存侥幸之人冒死通商，但凭借现在的北汉有什么能够拿出来和我们大晋交易的吗？
王某可是知道，去年夏天北汉境内经历了百年未遇之旱情，水源枯竭，草场枯萎，你们北汉人在夏天可是没少吃苦头。
到了冬天，又遇到了寒冬。据说大雪一连下了五十天，别说是骑马，就是在雪地里行走都非常困难。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们北汉人去年可是没少侵犯我国边境，掠夺我国百姓与资源。那你告诉我，就凭你们去年的年景，你拿什么东西来和我们交易？
况且由于北汉去年以来屡次犯我边境的原因，我大晋皇帝早就下了死令，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哪怕是一根动物的毛发都不可自北汉进入我大晋，如有违反者，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在这种严防死守下，你们又是如何偷偷进入我大晋境内而不被察觉的？就算你们真的有办法进来，又是如何瞒过各州府，一路堂而皇之进入我大晋国都的！”
王卓这番话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北汉去年经历了差不多大半年的灾害，先是旱灾后是雪灾，老百姓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这也就是为什么北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大晋商量通商事宜的原因。
在没有灾害的年景里，会有一些北汉人带着一些兽皮、兽牙，或是奶酒特色小吃偷偷来到晋国交换商品，在将这些商品运回去贩卖赚取差价。
不过，正如王卓所说，去年的北汉那是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以往受到晋人喜欢的商品因为灾害根本就没有产出，那么这些自称北汉的商人又是拿着什么东西来换取商品的哪？
王卓言罢，不蒙克力脸色一红，眼中也有了一些心虚的神色。
尽管王卓说的很有道理，但带头的汉子仍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这，这，就算我们去年经历了灾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平时没有存货啊！
告诉你，我家东家在北汉也是出了名的商人，就算遇到不好的年景，我们也有资本来走商！
况且你们晋人一个个都是贪财好色的主儿。只要我们给了银子，自然可以平安无阻的来到盛京！”
显然，王卓是早就猜到汉子会如此回答。他指了指汉子怒极反笑道：“好一个泼皮，好硬的一张利嘴！我今天就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你说你们东家是北汉有名的商人？好，国师大人，经历大灾之年，北汉境内还有实力和底蕴走商的富商不多，一个是速库里，一个是安史纳瑞，再有一个就是古浑牙里对吧？”
见王卓询问，不蒙克力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卓的说法。不过，不蒙克力的心里对王卓有了重新的审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王府长史，竟然对北汉的事情了若指掌。
“好，那我来问你，你的东家是这三家中的哪一家那？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或许可以让殿下饶了你们的命！”
看到王卓询问自己，汉子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但他还是一咬牙：“我家东家正是安史纳瑞！”
得到答案的王卓不禁摇了摇头：“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们的东家是安史纳瑞，那就好办了。你刚才可是说了，棺材之中是你们的少东家对吧？”
“对，是的。”汉子回道。
“好，来人，将棺材打开。”
有了王卓的吩咐，自有禁军士兵来到棺材边，几个人一用力就将棺材打开。
此时的盛京早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想来棺材里的尸体也已经腐败。随着棺材的打开，一股难闻的尸臭味道就弥漫开来。
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几名陪同接待的官员不禁脸色大变，纷纷拿出手帕掩住了口鼻。
不过，与这些官员不同，王卓却很淡定。他拿出手帕保护鼻子以免吸入尸毒的同时，来到了棺材旁边向里面看去。
过了一会儿，王卓向李彪递了一个眼色后重新来到汉子面前问道：“你说棺材里的是你们的少东家，那这么说就是安史纳瑞的子嗣了。我来问你，你口中的少东家叫什么名字，他是安史纳瑞的哪个儿子？”
见王卓询问，汉子眼珠子一转：“这个，我家少东家是老爷的次子，名叫安史杜力。”
听到汉子所言王卓一声冷笑：“你这厮你还敢胡说！安史纳瑞膝下并无男子，只有四个女儿！你口口声声说这棺材中的尸体是安史纳瑞的次子，你还说你不是在说谎！”
王卓言罢，那汉子脸色大变擦了擦脸颊的汗水哆哆嗦嗦道：“这个，这个，我刚才说错了。少东家是二小姐的夫婿，对对，是夫婿。”
“你敢肯定这次说的就是对的吧？”见汉子还在嘴硬，王卓追问。
“是，就是这样！你不要……”
汉子还未说完话，王卓一脚就踹在他的身上。不过，一边的不蒙克力非但没有阻拦，嘴角还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王某告诉你，刚才我说的一番话都是胡乱编造的。安史纳瑞家有几个孩子我根本不知道！你还说你不是有心之人派来的奸细！”
带头汉子在得知真相后脸色一紧，心里也慌乱不堪。毕竟指使他的人也没有交代这些事情，谁想到就中了王卓的奸计。
“殿下，国师大人。依王某看，此人不是西蛮就是南梁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大晋和北汉通商的事情！”
尽管知道这些家伙一定就是太子一党派来的人，但毕竟事关国家形象，王卓也只能胡诌一番，硬说这些家伙是西蛮或是南梁派来的奸细。
被王卓揭穿的汉子忽然脸色一狠，王卓看的清楚连忙大声招呼李彪。
就在汉子和身后的几个家伙拿出毒药想要服毒自尽之际，李彪与几名王府的侍卫早就等待多时，几个呼吸间就将这些贼人全部擒下。
“殿下，如今臣已经揭穿了这些贼人的奸计，还请殿下将这些人交给臣，臣还要细细审问。臣一定会顺藤摸瓜，找到此事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