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悟性本质
“在见她之前，我先把你训练成金丹。”
城主的话，就像是雷鸣在耳边。
突然听到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林小川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丝苦笑，立即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石铁也确实如他说的一样，将林小川以及万国通行驻地内的几百人，都聚集到了山顶。
他在这里建了一个四相正思和聚灵混合大阵，又用几千颗灵石，为这大阵做基石。
再加上他这具分身金丹十层的修为，把几百个结丹的修为，生生拔高了至少半层。
之后，他又开始为众人讲解，不同功法修行中遇到的问题，分享修行不同法术的经验。
同一套功法，靠自己去领悟，和有高人指点，完全是两码事。
即便文字理解相同，动作领悟无差，甚至连心态和环境都没问题，但仅凭自己修行的人，依然会被石铁指出许多细节的问题。
这得益于他强大的，洞悉人心的能力，因为很多人，哪怕是结丹境界的高修，也不会用合适的文字和语言，来描述自己真实的问题。
某些人，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存在问题。
而他，则可以通过观察和联想，找到对方真实的问题所在。
随着修行过程中的问题得到解决，所谓的修为关卡，也便就直接消失了。
但也有些东西，是石铁无法改变的，那就是金丹。
直到今天，他依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悟性。
看着林小川，明明已经将结丹练到了满额，灵力都开始从身体各处溢散出来，却一次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完全就没有半点要凝丹的征兆。
光是看着她努力不成的样子，石铁都陷入了焦虑。
思来想去，他决定找林小川深谈一番。
还是在山顶上，其他人都已经结束了集训，返回各自的岗位做事，只有林小川被城主叫留在了山顶。
两人面对而坐，林小川满脸都是惆怅和不安。
石铁知道，此时不适合再提金丹的事情，便笑着说是闲谈家常，询问起女孩的一生经历。
但随着林小川展开话匣子，叙述往昔的经历，石铁却又根本捕捉不到，有关于悟性的事情。
她是将门之后，而且爷爷就是一国元帅，镇守边疆。
但她光是三代内的血亲，就有数千人，从小受到的关爱，也都来自于常年不在家的爷爷。
爷爷最爱她这个小孙女，可是爷爷常年不在家，在家的人，很多都羡慕她，恨她，排挤她。
因为爷爷也不可能随时关注她，所以，她身上受到的欺辱，只有她自己默默承受。
就连她的亲身父母，也在嫉妒她，排挤她，甚至抢走她从爷爷手里获得的宝物。
小时候的林小川，也不止一次的将自己被欺负的消息告诉爷爷，但都被家人以各种借口包装成了教育。
林小川说她被欺负了，挨了打，不准吃饭，还被抢走了东西。
但她的父母却会说，她是把东西玩坏了，家人为了给她教训，就打了她一顿，并加上罚站反思来增加记忆。
再加上其他亲人的帮腔，都为林小川的父母作证，把林小川描绘成一个调皮到了极致，在家里无法无天称王称霸的，小女魔头的感觉。
在他们的嘴里，林小川见人就打，从不管是非对错，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要，看见谁在吃什么她想吃的东西，会直接动手争夺，不仅堂兄堂弟都怕她，就连叔伯都怕她。
即便林新再疼爱孙女，在听到一家子人都在骂小川后，也不可能会完全相信一个孩子，而怀疑其他的孩子都在说谎。
林家是将门，特别是林新这位大元帅。
他自己也是从基层升级上来的，吃过了许多训练的苦，对孩子的教育，也一直都是模仿军营培训新兵的内容。
他很难将只言片语里的身心折磨，与严厉教育让孩子感到的痛苦区别开。
这才让林小川在很小的年纪，就心生了投军的念头。
于是，她就以将门后人的身份，成功投入军营。
星武国的军营只接受两类新兵，一是他们挑中的有天资之人，花一点钱从其父母手里买下来，与家人彻底斩断了关系。
另一种，便是将门子弟，他们参军不需要挑选，想去就直接能去，也不对年龄有什么限制。
星武国中，很多将领都会将刚出身的孩子也编入军营，让全家人吃空饷，谁也不会去查。
在分到巨人湾城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林元帅的族人，却不知道她就是林元帅的亲孙女，还是他最爱的那个。
林家，赫赫威名，家人子弟数十万，怎么可能随便一个人都能得到优待，更何况那还是一城守军，地位也不低。
林小川到了巨人湾城，生活与其他士兵毫无差别，但依然会受到言语和行为上的侮辱。
军营里没有区分男女，事实上，在整个军营里，女性都非常少，而且她们通常都神情冰冷，谁与她们说话，都会迎来一双仇恨的目光。
刚进去的林小川还不明白，为何守军大营里的女兵会是这样的性格。
在军营里睡了两夜后，她才明白了原委。
那是她直到今天，在城主面前，只是简单提起，都会双目冒火，声音冰冷的经历。
石铁只能叫停她对痛苦过去的描述，也叫停了内心对她的猜测。
这并不难猜，只要有些正常阅历的人，都能猜到还是个孩子的林小川，到底遭遇了什么。
在她进入巨人湾城守军队伍的这些年里，唯一参与的战争就是对海外奇城。
然而当时石铁第一次看见她时，这个人身上所展现出来的特质，却像是饱经战火洗礼的老兵一样。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林小川身上的杀气，是来自于对同僚的恨意。
或许，正是因为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痛苦经历，才让她对星武国大军，和家族都失去了信仰，选择了海外奇城。
后来的事，石铁也都知道了。
但到底是什么，影响了这个女孩不能成为金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