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首次合作
时间不疾不徐的流逝着，又是二十年过去了。
听从城主命令的余霞，每日坚持只在夜间纳灵，白日会去空地练武，中间还会抽出一点时间去图书馆阅读。
在工学院实验部工作积累的金币，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半没花光。
每日重复又单调的生活，没有让她觉得无聊，反而让她体验到了一种，接近偶像的荣耀感。
在对灵力和招式的控制上，她由完全不会，变得随心所欲。
境界也提升到了结丹五层，与城主初见时看到的法术，她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的手指。
在这二十年里，方形建筑里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好像里面并没有人。
但余霞却知道，城主一直都在里面，他在修炼一门特别需要时间，特别安静的法术。
至于是什么，余霞没有去想过，她不愿意去揣测城主的行为和心思。
这一天的风停了，她看到城主从建筑里飞出来，往城府去。
犹豫再三后，她实在无法继续练武，便鼓着勇气跟着往城府飞去。
城府二层窗户里，一双眼睛与正在靠近的余霞视线相交。
城主让余霞从开着的窗户进去，还没站稳脚跟，便听到了城主的问题。
“你来干什么？”
这个轻和的声音钻进余霞耳里，却如炸雷般令她心神摇曳，慌乱得甚至没能站稳，最终还是城主伸手扶住了她。
刹那间，余霞仿佛感到浑身的气血都冲到了脸上，整张脸瞬间涨红，她张开口想回答，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
咿咿呀呀了半天，才终于在城主的法术中恢复了平静。
“小女看见城主出关了，就想来看看。”
“也是，多年不见的人出关，熟悉不熟悉都想看看，倒是我忘了。”城主笑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帮我个忙。”
“城主请吩咐。”余霞激动地差点跪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工学院毕业的。”
余霞隐约猜到了，应该是需要工匠技术的任务，语气里多了些肯定：“是的，城主。”
“小女是工学院铁科。”
城主继续语气温柔的说道：“那就好。”
“你之前说你是猎人，那肯定会制造陷阱。”
余霞心里推测，城主要她做的，可能是某种机关，点头回答：“是的，城主。”
“小女父母曾教过小女制作陷阱。”
“是铁器吗？”
余霞微微摇头道：“回城主，不是。”
“铁质的兽夹只有铁匠能打，小女父母都是猎人，只会做一些木制的和竹制的。”
“嗯。既然你会做陷阱，那你肯定懂一些机关制作。”
面对这句话，余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她确实是懂一些机关，但也仅仅只是捕猎陷阱会涉及的。
在真正的机关面前，这点东西显然是不够看的，但城主说的是“一些”，又不是精通，所以她迟疑了。
她不想让城主认为她无用，又不想让城主认为她在夸大本事。
城主说出了一个设想：“我要做的是，一种蒸汽动力机。”
“初步想的是，一个大铁球，里面是火焰符文，不停往里面灌水。”
“水与热升腾蒸汽，水蒸汽推动铁球上面的叶片。”
“叶片中轴弄成齿轮，可以作为带动流水线的动力源。”
余霞立即承诺：“城主描述得这么详细，小女有信心造出来。”
“好，我会以城主名义给你造一所实验工坊，你做坊主。”
“若是无其他事，就去我练功旁边的空地等着。”
城主很兴奋，吩咐完余霞就埋头在案前画图。
余霞瞟了几眼，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那画出的长条东西是什么，只能作罢，轻声告退一声，便又从窗户飞了出去。
还未等余霞落地，城主练武的建筑旁边，就已经出现了一个贴着她名头的工坊：“余霞铁坊”。
面积不大，但里面的锻铁设施却很齐全。
一个熟脸孔站在门内，笑盈盈的看着余霞走进。
问候之后，她才想起这人是工学院实验部的学弟，曾一起工作过两年，现被调来做她的副手，专职采购工作。
城主的安排，令余霞内心升腾起一股暖流，不仅充盈全身，更是将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她冲着城府的位置遥遥鞠躬，口中轻念一句话：“此生能遇到城主，真是十世修来的福气。”
遵照着城主的描述，余霞很快就造出了第一代试验品，直径两米多的空心大铁球，只有一个细小的口子。
为了便于搬动这玩意，她又造了一辆大型浮斗，自己拖着御风来到河边。
灌满水后再激发铁球内部的火系法术符文。
随着符文发力，大量的水蒸汽从细小的孔洞里蜂拥而出。
第一次实验，余霞没有想好联动轴的位置和连接方法，连叶片该如何摆放她都没有想好。
约半小时后，铁球的焊接处被蒸汽冲破，若非余霞全心全力控制，差点就让这玩意飞了出去。
她迅速将铁球里的符文熄灭，等它彻底冷却后，再清空水，往实验室回去。
第一次失败的原因是焊接不牢，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直接用火焰术烧焊。
第二次也失败了，还是焊接问题，太薄，她几乎是立马想到了解决办法，加焊条。
第三次，铁球终于做出来了，成功运行半天都没问题，就是需要她不停关注里面的水，往里面加水。
接下来，她开始尝试在铁球里装叶片，可是如何固定叶片成了问题。
她苦思冥想多日也想不到解决办法，最终，她只能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跑到城主室向城主寻求帮助。
此刻的城主，正在规划新的城属公共服务设施建设，对余霞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他这个知道蒸汽机原理的人都造不出来，余霞造不出来当然是情理之中。
当初之所以会让她去造这玩意，完全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思考能否成功，自然也不会认为造不出来就是废物。
他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为这个女人作解释：“造不出来也是合理的。”
“原本我就只是随口说说，让你白忙了一段时间。”
“蒸汽机这种东西，其实还需要活塞和密封技术。”
“我曾想过这个东西，但发现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作为密封材料，需要耐高温，耐摩擦，耐撞击。”
“对了，你以前就是搞这方面的实验，未来也可以接着搞，只要你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