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次交流
在不算长也不算短的练功岁月里，一直处于火焰结界中的石铁，也注意到了在学院里凝视他的另类。
要不是有阵法凝神静心，令因惊讶而产生的呆滞，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了，他很可能会当场，失去对正在练习的法术的掌控。
那就不仅是自残了，更是会摧毁附近的建筑和生命。
城里的人，石铁再熟悉不过了，只要不连接道路，就是他把天给捅塌了，市民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广场铺设的时候，石铁就考虑到这点，还特意运了点土过来，挡住了路径，又通过地图确认了这一点。
按理说，市民们根本不会看向他。
能朝他凝视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和他一样的，来自外面的人。
如果是和他一样的人，那为什么这个人不去建设自己的城市？
难道她已经建设得很好了，所以才会出来到处溜达？
那她的修为境界又到了什么地步，金丹还是元婴？
如果是同时来到这个世界，即便她的天赋奇高，即便她勤学苦练，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进入元婴。
因为《万国编年史》上，就不存在一两百岁，还没吃药的元婴。
惊讶之后，石铁内心更多的是疑惑，再也没有恐惧，这并不完全是阵法功劳，金丹对金丹，打不过他也能跑。
他最疑惑的问题是：“我到底来了这个世界几年了？”
但石铁对寻求答案的欲望很淡，所以他没有立即去面对外来者，也没有回城主室查时间。
他继续自己的训练，直到终于将风雷火水四大法术系列，基础部分练习掌握，才终于产生了和外来者聊一次的念头。
这个女人每天都会盯着他看，看了十几年，他又不是块石头，这么一直被人盯着看，肯定会想聊聊。
依然是夜里，余霞没想到眼中的火焰，居然会朝着自己飞过来。
她下意识地揉搓眼睑，只以为是幻觉。
然而寂静中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却告诉了她，这是现实。
“你是谁？”城主悬在室外，与余霞隔窗质问道。
石铁并不是真的想了解这个人是谁，他只是被看得不爽了。
“城主！”余霞惊得高呼一声，起身就拜。
石铁本欲用法力扶她，但因为分不清这个人，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根本不敢先碰她，只能停手，任由她跪地磕头。
石铁依然面无表情的质问道：“不用拜我，快起来，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是谁？”
“为什么来我的城市？”
“你留在城市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在飞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把飞刀捏在了手里，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会突然发难。
“是。”余霞听话的爬起身，躬身面对着城主。
不知是因为惶恐还是因为激动，她的声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无法连贯，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说出了完整的回答：“城主，小女名叫余霞，确实是外来者。”
“原本出生于贤国云下城绿山镇猎户家，大婚当日夫家遭贼人强袭，全家只有小女藏逃过一命。”
“后不知为何，突然就来到了附近。”
“贸然进入城市，完全是因为向往城里的生活，不愿意再露宿野外。”
“如今在工学院铁科实验部工作，小女非常喜欢这种生活，还请城主原谅小女不请自来，没有获得允许就私自在城里生活。”
“恳请城主不要赶我走。”
余霞说话时，石铁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除了诚恳和惶恐以外，他什么也没发现。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石铁才说道：“喜欢做就继续做吧。”
“只要你不害人就行。”
“你来这里多久了？”
余霞恭敬回答：“回城主，快三十年了，我没仔细记。”
语气里能听出她松了一口气。
石铁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一边提出疑问：“这么说，你至少五十了？”
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严厉，这个改变让听者的情绪更加正向。
余霞回答的语气里也洋溢了几分喜悦：“回城主，小女今年应该是四十八岁。”
石铁认真的评价：“外表看起来真不像四五十的女人。”
仅从余霞的外表来看，确实不像个四五十的人。
她的皮肤紧致有弹性，脸上只有浅浅的皱纹，眼睛也是神光饱满，声音更是温声细语。
石铁本来以为她这外表，应该是三十左右的面相，没想到已经四十八了。
这句听起来像是夸奖的话，瞬间引得听者脸颊绯红。
石铁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紧接了一句：“有空就去图书馆二楼看看，找《天序》或者其他什么功法来练练，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四十八岁，已经不年轻了。”
“能练到什么程度，增寿几年，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他现在完全确信，余霞不是扮猪吃老虎的阴谋家。
如果有个思维不机械的伴，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也是好事。
石铁完全没想过，他最后的这番话，会给余霞内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回到阵法广场上继续自己的练习。
之前十几年的苦修，对于《天序》金丹境所需要完成的内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现在还完全不想休息。
金丹境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完全不需要休息了，睡觉对他来说还不如练功舒服。
练功时的那种畅快感，远远超过了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的感觉。
而且，无论他练功多久，也不会觉得累，疲惫仿佛和他完全划清了界限。
现在，他已完全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听从城主建议的余霞，天微亮就去了图书馆，从二层翻出《天序》。
也是原本，因为城主提到名字的就只有这个，所以她认为自己也必须学这个。
这一天，她向工学院提出了辞职的请求。
虽然她很热爱这份工作，但她更在乎城主说的最后一番话。
她要练功，要突破超凡，要成长到足够站在城主身后。
这种强烈的欲望驱使着她，让她完全无法分心做其外的任何事情。
欲望越强，动力越足，进步也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