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钱不够用
石铁离开学院就到了路边的餐馆吃饭，他留意到菜单上的价码，一份套餐需要2块银币。
在这里吃饭的人也很少，且都衣着华丽，不像是街道上往来的普通市民。
回想起自己练武请了两个人辅助，一人一年才60金币，也就够吃这样的套餐三百份而已，完全不够用啊！
系统规定的物价很好计算，也是以金银铜为货币：
1块金锭是1000块金币，或100块十金币，或200块五金币；
1块金币是10块银币；
1块银币是100块铜币，或10块十铜币，或20块五铜币。
共有八种不同的货币，重量大小不一，其中金币是最轻最小最薄，金锭最重最大。
经过他的观察，有钱人的钱袋子里根本没有铜币，而普通人的钱袋子里，则连金币都很难看见。
如果要发展金行，穷人显然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只能从富人下手，失败了对富人没有多少影响，成功了却会让富人的财富积累更多。
这完全不符合石铁从小养成的价值观，他不希望自己创立的城市，会在初期就贫富差距巨大。
所以，必须想办法让穷人有钱，至少让他们吃喝不愁，先把食物价格弄下去。
明明蔬菜价格那么便宜，为何餐馆成品价格那么高呢？
回到城主室后，石铁从堆积成山的报告中翻找了半天，才从中搜寻到了详细的信息。
原来随着城市扩张，人口暴增，曾经低廉的菜价，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迅速昂贵了起来。
曾经几块铜币一把的蔬菜，现在已经卖到了将近半块银币。
迟到二十五年才了解到这个基础问题，石铁瞬间觉得自己不配做城主了。
愧疚和错失良机的复杂情绪，交织出现在他心头，令他根本无法宁静心神，直接就从二楼跳到街上，以最快速度跑到取水小路上。
来到墓园旁，看见记忆中的这里，现在依然还有大片草原，他的心里有了主意。
随手从墓园的景观树上折了一条树枝，他在小路旁二十米外，尽量方正的画出了一个面积超过一平方公里的框，并写下了两个字：农地。
接下来，石铁又跑去了几十公里外的河边，搬运来一些石头，将方块与小路连上。
回到城主室后，农夫招聘的消息立即就发了下去。
有意思的是，这个消息还没贴到城府外，旧农地的农夫们就带着一些人来应聘了。
从他们的外表能看出来，农夫们带来的人肯定是他们的亲戚，但石铁也没想什么，就直接将那些人聘用了。
当这些新农夫去到新农地开荒，新菜市场也在小路旁建设了起来。
依照旧农地的产量来分析，这块土地成型之后，或许，能勉强足够城市现有人口的蔬菜需求。
它肯定能降低一些菜价，但市民的收入，不足以养家糊口的问题，却并未真的解决。
在石铁的认识里，给城府里干活的人，即便不是城市里收入最高的一批人，也肯定比城市大多数人都要更高些。
如果就连这些收入中等的人，在城里都很难养家，那最底层的人怎么办？
一想到城里可能九成人口，都处于温饱线以下，他的眼前就立即幻想出了一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面如枯槁，身似朽木的人，混居在狭小的空间里的惨景。
“痛心”，二字不足以形容石铁的心情。
“恐惧”，二字才更加符合他现在的情绪。
身为城市主宰，市民居然连温饱都满足不了，那已经不是同情怜悯的问题了，而是混乱之始。
作为一个饱读史书的人，他非常清楚饥饿会导致犯罪，而大面积的饥饿，则会导致战争。
自从突发奇想创建金行之后，石铁就也无法全身心投入在纳灵之中，一天所有的时间，他都在考虑城市未来。
就好像系统里图标上的红点，没看到的时候，无所谓，看到了，那就没办法无视它去做其他事情了。
翻遍了《万国编年史》，他也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办法。
上千册的记录，通篇都是战争和饥饿，仿佛以金丹为主导的社会里，只会存在永无休止的战争似的。
既然从图书馆里的书本里，获取不到任何的帮助，要解决这个问题，他就只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过去的见识之中。
在石铁的常识里，要解决收入低的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工业化。
作为那段岁月的亲身经历者，他很清楚工业化所带来的发展速度，简直可以用神迹来形容。
将种植收割和初加工农产品，形成工业化流水线产业链，是基础前提。
但问题是，电从何来？
没有电，何来的工业化。
而且，石铁也不会做发电机，他就只知道切割磁感应线产生电流，但问题是怎么操作，却毫无头绪。
这种事，他决定还是交给学院来研究，他把自己知道的电力知识写了个小本，塞给院长让他找自然科的老师。
没有电，河流平缓也不能用水力，风又常年平缓，从来不急，外力一个都用不了。
他不喜欢环境污染，所以烧煤烧油的蒸汽机，就直接被他忽略了。
外力不行，那就只能用人力。
一想到这里，石铁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以前生活的地方，人类不管通过多严苛的训练，也不可能扛起上吨重的石头，不可能一分多钟就跑完一公里，但他在这里，只是随便练练，似乎就可以了。
既然他自己可以，那其他人呢？
招人实验。
回到城主室后，石铁立即发布了招聘。
很快，十个学院城防科毕业生，来到城主室等他命令。
在测试过这些人的力量速度耐力之后，他将《天序》身足三节抄出一本手册，交给其中一人，让其誊抄十份分下去。
并规定十人每天，都需要练习这手册上的内容，至少五个小时，练习场所，定在石铁为自己练武铺的广场上。
只要这些人都完成了任务，每人一年可以拿50块金币。
监督者是城主本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真的去天天看。
只有这个实验成功了，石铁才能继续完成下一步。
他想到了最初造的农田，农民十人，如果计划可行，那这块地就仅需三人足矣，差不多三人的薪酬落到一人身上，自然就有钱了。
只要再造两块农田，另外七人也就有地方继续工作。
至于现在两块农田规模产出的量，也才勉强够满足上万人食用而已，继续扩建是情理之中。
系统在建筑房屋和道路的速度很快，远超常理，但在其他方面却并没有这么夸张。
粮食和牲畜的生长速度也还很快，是现实的三四倍。
而铁器木器的生产速度，就很贴近现实了，几乎毫无区别。
人的行走速度和力量耐力，都和现实里的普通人差别不大。
有意思的是，在城市里诞生的人，比外面乘船而来的人普遍要强壮，走路的速度也更快。
有了一个实验计划之后，石铁也终于可以暂时放心下来，继续纳灵。
时间很快又是一年。
纳灵实在是太爽了，他仿佛已经完全上瘾了，但他依然记得，每隔几天，就去广场上，看一看那些年轻人练功。
今天，是验证结果的日子，天还没亮，他就已经从床上站起来，走出了城主室，准备迎接实验的结果。
广场上，十人轮流口诉报告完，又陆续用实际演示来验证报告内容。
结果是很明显的，他们的力量速度耐力，都得到了非常大的增长，甚至有人还超过了石铁一些。
但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到了上限，无法再增强。
这个结果不仅让石铁激动，也让他感到一阵恐慌。
城市存在那么多违法人员，城防治安的禁闭室里就关了不少人，不仅是小偷盗匪，杀人放火的也不少。
如果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不停地犯罪，那怎么办？
如果有一个人，武功比石铁高，并对他动手了，那结果就很难看了。
眼前这十人学的是城防，职业意向自然是城防治安类的工作，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犯罪经历，是可以直接招进治安部门的人才。
所以石铁很快就抛弃了担忧罪犯的联想，决定继续在他们身上实验下去，至少目前来看，这十人对他不仅尊崇而且热爱。
接下来，这些人开始练习《天序》形足一节和气足一节，又是花了600块金币买了他们一年时间。
一年再次匆匆过去，石铁保持着之前一年同样的生活方式。
但这次的结果却很奇怪，十人完全无法练习气足一节，却很轻易掌握了形足一节的内容。
明明最容易的气足一节，为什么成了这十人的难关？
石铁完全搞不懂。
他继续了实验，将形足二节和气足二节交给十人。
这一年，他没有继续长时间待在城主室，而是每个下午都会来到广场，看这群人练习，直到他完全肯定这群人无法练气。
这些人确实是有呼吸，不是完全的死物，但他们却又不能练气。
为求严谨，石铁还到学院做了类似测试，让几百个学生练气，依然毫无作用。
不能练气，就不能感灵。
练气是为了感灵后纳灵利用做准备，图书馆里能练到纳灵境界的武功，全部都有练气。
从实验的结果来看，系统造出来的人，不论是外来的还是城市诞生的，都无法练气，也就无法纳灵。
当然就不可能打败已经是纳灵境界的石铁，这令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可以说，这次实验的结果让石铁非常满意。
他确定了通过训练可以提升人力，达到媲美工业初期的生产效率。
做实验的十人是他的功臣，自然不能放弃。
他在金行旁边画了一个方块格子，里面二千五百平的面积，全部用来建设一个城防治安营，将治安彻底从城府里单独出来。
眼前的十人，全是在这里最早的成员之一。
经过询问之后，他们的回答非常统一，完全符合石铁的想象。
并且，他还将《天序》身足和形足的所有内容誊抄成册，放在城防治安营里，立了一条明文规定，每人必须练习册子里的内容，任职和升职都需要考核练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