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温情,为他上药
青婳被唤醒后,一脸懵地看着姜云曦,哝哝道:“郡主,我……”
“你等得睡着了,无碍,我们先回家。”姜云曦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甜美,自顾自戴上披风,先行朝着门外走去。
青婳端起柜台上精致的木盒跟上前去,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一直守候在王府的南衣见这个时辰郡主都还未回府,一时间焦急,先行给摄政王府通报了消息。
正准备出去寻人的时候,终于瞧见姜云曦的马车驶过来。
“郡主,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南衣差点儿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一直在等着这件绣品完工,幸好,能在母亲生辰来临前制成。”姜云曦的话语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只能让人看见,这是一个子女对母亲生辰礼物的用心之至。
灰灰追上前来,像是闻到了血液的味道,有些兴奋。
姜云曦垂眸,目光掠过灰灰那双睿智的眼珠,心底坦然,这只狼的嗅觉果然是不一般,幸好它不会开口说话。
……摄政王府。
萧瑾熠处理完伤口之后,便靠在楠木椅边阖眸沉思。
数年,京城乃至整个江湖都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她的招式与千机营的蝶者大相径庭,反倒让人不好调查。
只是,见到那人,他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像是在哪儿见过。
倏尔,竹影拿着一纸密信进门,神色有些庄重。
“王爷,关于清仪郡主的。”
萧瑾熠回过神,单手接过密信,瞧见上面的内容之后,脑海中的两道身影,高度重合着。
姜云曦一上午都不在王府,这个时间点,正好契合,况且,那位黑衣女子,身形与她极为相似。
他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姜、云、曦。”薄唇翕开,嗓音裹着沉怒。
竹影尚未开启密信,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但是看王爷发这么大的火气,清仪郡主一定是触碰到了某些不该接触的东西。
“王爷您去哪儿?”
顿时,萧瑾熠起身朝着殿外走去,那股森寒的摄人气息半丝未减。
“镇北王府,不用跟来。”
此时,竹影才拿起密信一看,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眸深了深。
姜云曦此刻正坐在院中摆弄昨日那几株山茶花,侍女们都被她遣开,唯有灰灰一直蹲在身边。
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心底隐隐一颤。
萧瑾熠此时为何会来她的院子?莫非她留下了什么痕迹。
葱白的指尖拨弄着鲜花,姜云曦收敛住情绪,勾了勾唇,用剪刀剪下一朵花拿在手里,朝着房间走去。
萧瑾熠这次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越过墙头,平稳地站在院中,让人忽视不了他的存在。
“摄政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姜云曦嫣然一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似的,手里拿着山茶花,心情很不错。
萧瑾熠本来怒火冲冲地赶来,但如今就这么一眼,看见她笑语嫣然,手指蜷曲,隐忍着。
“花折了,可就不好看了。”他的嗓音不像之前那般温柔。
又是暗藏话锋,姜云曦心底暗骂。
“一样漂亮啊!有什么不同吗?”
这般简单正常的几句对话,周围的空气却冷得要死,气压骤降,压抑得人要呼吸不过来。
萧瑾熠迈开步子,逼近过来:“上午你都在王府?”
“没。”姜云曦很诚实,乖乖摇了摇头:“我去金缕阁了。”
“去金缕阁干什么?”
“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我想去给她制一件衣裙。”姜云曦后退两步,一眼见底的眼眸让萧瑾熠看不出半丝瑕疵,羽睫眨了眨,她又软软反问。
“殿下问臣女这个干嘛?”
萧瑾熠没有回她,反而直接抓起了姜云曦的左手腕。
“殿下你干什么?”姜云曦抬眸迎上他冷厉的视线,并未反抗,只是无辜地控诉一句。
没有内力。
萧瑾熠微微蹙眸,是他误判了?
他没有注意到姜云曦眼眸中转瞬即逝的狡黠神色,她身为千机营最优秀的刺客,早就习得掩盖内力的秘术,即使萧瑾熠医术再高,他也不可能察觉到。
“殿下,你抓疼我了。”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这般娇气,也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萧瑾熠放开手,看见姜云曦眼眸微红,宛若被吓到了。
身形这般相似,莫非是巧合?
“血。”姜云曦看见自己衣衫上沾染了不属于她的血渍,垂眸扫过萧瑾熠的手,他的伤口崩开了,血顺着手腕滴落下来。
“殿下,你受伤了?”
“好多血……”
姜云曦清甜柔软的嗓音接连传来,带着担忧,精致的眉心轻轻蹙起。
她担心他了。
“殿下,我屋里有药。”
姜云曦的意思很简单了,她愿意给他上药。
想到这儿,萧瑾熠脑海中的疑虑暂时放下,跟着眼前小姑娘进门。
这还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这个房间,四通八达,装修雅致。
一股倦然书香气缓缓袭来,温和的花香弥漫鼻息之间,装饰多采用明亮的色调,齐全精致的家具规规矩矩地摆放一边。
萧瑾熠坐在外厅的软榻上,桌上摆放着一株新鲜的百合花,旁边有剪刀,应该还在修饰。
姜云曦从内室拿来了一张温热的帕子,掀开珠帘时,萧瑾熠已经挽起了袖口。
她弄的伤口,还挺深。
“怕吗?”
“有点儿。”姜云曦很诚实,但是也坚韧得不行,拿着帕子动作温柔地抹过他手腕上的鲜血。
动作很生疏。
习武之人身上总是带着伤,绝对是会处理伤口的,而姜云曦完全不同。
皮肤娇嫩,手上也没有一点儿茧子,娇生惯养。
呵,他真是被那个女人气昏了头脑,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今日那个场面,姜云曦该是被吓哭才对。
想着想着,萧瑾熠就单手撑住了头,若有若无地扬起唇角,清贵隽逸的脸庞带着暖意。
“适才,是我粗鲁了。”
他看见姜云曦的手腕红红的,俨然是他刚才留下的抓痕,一时间,懊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