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陈情令，江厌离39
相对蓝氏祠堂此时的热闹，蓝启仁这里真的还好，只是那气氛略显沉闷压抑。
也就是他情绪激动的踹开了青蘅君闭死关房门，不过那一脚仿佛带着他多年来的积怨与无奈。
“启仁？”青蘅君看着几年未见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几年的闭关让他仿佛真的与世隔绝，此时再见弟弟突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蓝启仁明明比他还小好几岁，但看上去却比他还要老，那面容上的沧桑是岁月和心事留下的痕迹，或许还有对家族琐事的操劳以及对他这个兄长的担忧。
蓝启仁看着青蘅君闭关的房子中挂满了已经离世兄嫂的画像，那些画像栩栩如生，看落笔和画法还都是出自青蘅君之手。
每一笔都饱含着青蘅君对妻子的思念与回忆，可这却让蓝启仁瞬间觉得痛心疾首。
那些过往的伤痛仿佛又被重新揭开，他心中的怒火也越发难以抑制。
忍了几次实在忍不住的蓝启仁指着青蘅君的鼻子破口大骂：“兄嫂离世了你知道后悔了，孩子饿死了你来奶了，你早干嘛去了？”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他对兄长曾经的一些做法一直难以释怀，如今看到这些画像，心中的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蓝启仁长久以来，内心深处一直坚定地认为兄长在兄嫂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反复思索着过往的种种，每一次的回忆都让他愈发觉得，正是兄长当初那看似冲动的决定，才导致了如今这一系列的种种遗憾。
而这些遗憾就如同岁月长河中无法修复的裂痕，深深烙印在他们兄弟二人和蓝曦臣、蓝忘机每个人的心中，如今已然到了无法弥补的境地。
青蘅君在蓝启仁气得浑身颤抖几乎站不住的时候，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就在这一瞬间，青蘅君敏锐地闻到了从蓝启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酒味道。
那股酒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让青蘅君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问道：“启仁你喝酒了？”
““你别管我有没有喝酒，你作为蓝氏宗主，因为兄嫂的事闭关思过，只是思过也就算了，你告诉我曦臣和忘机怎么来的？”
蓝启仁双眼通红，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那语气中满是压抑已久的情绪。
“额”
青蘅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露出了为难与愧疚交织的复杂神情。
“行，我不问你这个，我就问你为人夫君为什么不彻查兄嫂为什么非要置师父于死地的事情？是不敢还是其他的？”
青蘅君叹了口气道：“她与师父之间说白了，也就是那些是非恩怨，其他师父们都劝我要为了姑苏蓝氏的颜面着想，所以”
蓝启仁听了青蘅君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喃喃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兄嫂明明灵力修为都不比你弱，她为什么甘愿被软禁在龙胆小筑还无怨无悔。”
“她，真的不怨？”
“兄嫂从未跟曦臣和忘机说过什么，就算那些长老规定他们母子每月只能见一次，兄嫂也是每次开开心心的等曦臣和忘机，嘴上从不抱怨。”
“是吗？”青蘅君转头看向房间最中间的那幅画像，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懊悔。
“兄长，兄嫂为了你所谓的姑苏蓝氏的颜面，自愿在龙胆小筑画地为牢，最后抑郁而终，你还要闭关到什么时候？”
蓝启仁说完闭上眼继续道：“长老们的刁难和牵制从你闭关一直到现在从未断过，如今曦臣已经继任宗主那些长老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兄长你该出关了。”
青蘅君听着蓝启仁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看着满屋子的画像，那些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沉默良久，青蘅君缓缓开口道：“启仁，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 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难以挽回。”
蓝启仁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兄长，现在还不晚。曦臣虽已继任宗主，但他需要你的支持和引导，你知道我跟你从小和你接受的教育是不同的。”
青蘅君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我明白。只是，我心中的愧疚和痛苦，始终难以释怀。”
“兄长，兄嫂已经离世，你再自责也无济于事。如今你该为了蓝氏的未来，为了曦臣和忘机面对现实了。” 蓝启仁语重心长地说道。
青蘅君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好，启仁，我会出关。”
蓝启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兄长，这才是你该有的担当。”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的隔阂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不过青蘅君和蓝启仁这兄弟二人也没想到，出关后青蘅君首先要面对的不是那几个在云深不知处只手遮天的长老，而是怒气冲天的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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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不好了”
在青蘅君闭关的房子里睡了一晚上蓝启仁，刚回到自己的松室就听到门神着急忙慌的叫喊声。
眉头刚皱起就想到姑苏蓝氏如今的家规已经更改了，索性再次出门问：“什么不好了，你仔细说。”
那门生作为姑苏蓝氏的嫡系弟子，自然是见过青蘅君的，很快就反应过来道：“青蘅君，先生，云梦江氏的少宗主江晚吟和泽芜君还有二公子打起来了。”
“嗯？在哪里打起来了？”蓝启仁和青蘅君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大事不妙，于是急忙开口问。
“额在祠堂外面。”
“什么？”
青蘅君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听到江澄在蓝氏祠堂外和自己两个儿子打起来也没像蓝启仁那么着急。
“启仁你先别急，让这孩子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