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又不是嫌你吃了
王大花不由得一愣。
夷月昭和,夷月族的二皇子,换句话说,他也是争夺领主之位的一个候选人,所以这一次他突然向自己妹妹下手,目的在于什么呢?
“继续询问,问清楚这个人意欲何为。”轩辕宇冷声道。
王康一扭头又进了密牢。
可这一次,春樱却是死活也透露不出来别的什么信息了,她对天发誓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按照命令来给夷月芷妍下毒,再没了。
“她没有说谎,你还是先去问问芷妍,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最好能知道有关夷月昭和的一些信息。”王大花道。
王康又应下。
几人一前一后出了牢房,再一次感受到外头温暖的日光时,王大花就有一种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弥漫在心头的负面情绪,那些担忧,无措,隐隐约约的焦虑,一直覆盖在脑海里,令她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怎么了?”轩辕宇扶住她,“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咱们不如立刻回去?”
王大花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王康很快去而复返,面色十分凝重。
“她说,她二哥昭和是为数不多的给与她一点好处的人之一,当初也是昭和极力劝说夷月族领主,让芷妍来大梁和亲。”王康道:“有没有可能是春樱在胡说八道,真正的幕后指使是别人?”
王大花跟轩辕宇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接这个话茬。
王康挠挠头,悻悻闭了嘴。
他很快将王巍找来,几人商量一番,得出结论,让王大花再去跟夷月芷妍沟通一下,争取套出更多细节,他们几个则继续从春樱身上下手,并在全城各处搜查,看有没有夷月族人进入辛垣城的线索。
王大花有些头大,这会儿夷月芷妍虽然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可她对自己被害的幕后真凶那是穷问不休。
“有没有可能,你得罪的人不少呢?”王大花问,“或者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谁表面上对你很不错,但其实心肠歹毒,从来没有认真为你考虑过?”
夷月芷妍直勾勾盯着王大花的眼睛,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她也不算愚蠢,听得出来王大花这是在给她暗示。
王大花抿了抿唇,叹气道:“春樱交代了,给你下腹响蛊的人是你二哥,就是那个对你非常好的二皇子殿下。”
夷月芷妍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大花,好半天不发一言。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向从前那样不管不顾的辱骂别人,看得出来她在尽力的压制怒火。
“你,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春樱那贱人一定是胡说八道,我二哥对我……虽然没有太好,可也是唯一一个在乎我的!”夷月芷妍近乎哽咽,整个人身上弥漫着无奈与恼怒。
“可他毕竟还是我的亲人,他为什么想要我死?”夷月芷妍满脸泪水,格外不甘,这也是她第一次在王大花面前流露出这种委屈无助的神态。
王大花微微叹了口气,“你好歹也是皇室中人,从小看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难道对这种事情没有一点感知,未免太……”
罢了,说到一半不说了。
对这个脑子不灵光又从来没有人教她的小丫头来说实在太残忍。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你倒是想想看,你那个二哥当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他劝说你来和亲的时候怎么说的?”
夷月芷妍低下头想了想,总算可以直面自己的惨淡人生。
“他,他当时说只要我自己站出来,说我愿意来和亲,才能彻底摆脱处处被掣肘的命运,才能真正抬起头来,以后也能帮他。”她道。
王大花眼睛一亮,“果然如此,我明白了!”
夷月芷妍就是一愣,“你又明白什么了?”
“他劝你和亲,不过是想多一个可以被他控制的傀儡,而你那个二哥可是主战派,我没说错吧,如果你死在辛垣城,你们夷月族不就又有了发兵或者滋扰我们边境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还相当冠冕堂皇。”
王大花声音并不高,却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有种无法形容的冷冽之气。
“你胡说,他怎么会……”芷妍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都麻了,“他怎么会想杀了我?”
这个傻孩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是一母同胞,为了争夺皇位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能有多少感情?
王大花将她的猜测告诉轩辕宇等人,很巧合的是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
那么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就是保住芷妍的命。
“夷月族的蛊毒的确十分厉害,这种腹响蛊也是如此,就算没有春樱的蛊笛加以控制,别人也可以进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会解蛊毒的人,最好是夷月族的,先控制局面再说。”王大花道。
“这事儿我去办。”王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知道哪里会有夷月族人汇集。”
“你不能去。”王大花跟轩辕宇异口同声道。
两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跟警惕。
“说不定咱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盯上,得立刻找个会易容术的假扮成春樱,让她依旧出现在芷妍身边。
这事儿让我夫君去解决,他已经不是虎威将军,外人看来,我们两家不睦,我跟芷妍也势同水火,不会猜到我们会来帮忙。”王大花解释。
“正有此意。”轩辕宇很配合的扇了扇扇子,笑容格外明朗。
看着两人夫唱妇随的和谐样子,王康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随后,王大花夫妇回了悦来居。
第二天下午,夷月芷妍带了个假的春樱来悦来居晃荡了一圈儿,照例一副故意挑事儿的样子,跟王大花吵了一架。
这天晚上,轩辕宇便带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回来了。
此人一眼看过去,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皱皱巴巴,一脸土黄色,唯独胡子还算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