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真正的,人间炼狱
在这世上,有一种人经不起言语刺激。
楚衍不生气则已,一旦生气,那样的怒气足以让人周身彻寒。
他的目光瞬间冰冷下来,双手紧紧扣住白素的肩膀,拧得她骨头欲裂。
他在宣誓他的怒气,如果白素神情不再那么无动于衷,不再那么淡漠,或许他也不至于那般痛彻心扉。
他咬牙,又痛又快的说道:“白素,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樯”
她仰脸看他,无谓轻笑,那样的笑容,应该如同天际明月,虽然清冷,但却暖暖的。但,她笑的时候,眼睛是不笑的,那双无波冰冷的眸子瞬间便刺痛了他的神经。
一切发生的那么毫无征兆,但也并非无迹可寻,所以当楚衍的吻狠狠夺走白素的呼吸时,她没有震惊,没有挣扎。
这个吻带着失控下的肆虐,炙热的呼吸里,楚衍痴缠着白素的唇舌,吻得异常沉重,要不然白素不会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无力晶。
终究,她还是推开了他,像是一条离岸太久的鱼,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但下一刻,紧窒的吻紧随而至,灼热的舌在她口腔里反复搅动辗转,那般强势,那般不顾一切,带着毁天灭地下的恐慌和悲戚颠覆水浒之梁山我当家最新章节。
沉寂的车内,只有彼此的喘息声,白素并不担心两人的暧昧会被易笙看到,他是楚衍的司机,素来心思缜密,平时虽然话语不多,但却极为有眼色,白素上车的那一刻,易笙就预感到两人也许会起争执,便把前车座和后车座隔断,隔音极好,所以她和楚衍在后车座都发生了什么,易笙是不可能知道的。
失神间,楚衍似乎觉察到她的心不在焉,竟然狠心的咬破她的唇,于是瞬间薄荷香味夹杂着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纠缠的唇齿间。
当楚衍修长的手指罩在白素胸前时,白素蓦然一僵。
这样的楚衍,白素从未见识过,如今面对他的失控,没有惊讶是假的。
他将她压在身下,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欲火,那样炙热,足以灼烧一切。
他动作不急不缓,一边解她纽扣,一边亲吻她的唇,从头至尾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始终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只因他不愿意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除了我,你还想跟谁上床?”楚衍看着她,眼眸深邃,神情异常冷峻。
白素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原来在这样的漠视中,一个人的心竟也可以这么痛。
楚衍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浮现出沉痛之色,转瞬火海蔓延,肆意难消。
狠狠扯动间,白素前胸一凉,她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狼狈。
肩膀、锁骨,甚至前胸就那么暴露在楚衍的面前。炙热的吻终于从唇上下滑,但却吻上了她的脖子,凡是被楚衍吻过的地方,都会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他根本就不是在吻她,那样的啃咬,激烈而又疯狂,尽显恶意。
白素想,楚衍从未这样过,现如今爱恨交织,冲的他神智不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楚衍的手探向白素的身下,她就在这个时候抓住了他的手,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力道,完全不具抗拒性。
如果楚衍想要继续下去,他完全可以置若罔闻,但他却停了所有的动作,略显寒冷的眸子苍凉如暗夜。
“现如今,我还是你妻子,躺在你身下张开~双腿,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你要,我不会抗拒,但你确定,你真的要在这里强要我吗?”白素看着楚衍的眼睛,语声轻缓。
楚衍身体一僵,眸色敛起,紧抿的唇昭显着他的慌乱和不安,复杂的看着白素,原本狂乱的神情带着迷失下的沉痛。
“素素……”轻抚她的脸颊,仍是清雅的声音但却带着丝丝缕缕的痴迷,眸中柔情一闪而过:“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改。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讨厌我,不排斥我?”
对于白素来说,楚衍何曾这么低声下气的言辞谦卑过,近乎小心翼翼的讨好。就像现在,明明因为她和慕少卿接吻而生气,明明因为她的话语而震怒,可他依然克制压抑着,除了动作有些粗暴之外,至少没有狠下心伤害她。
对她,他终究心存太多的不忍心。
一向冷漠的心绪就那么被他的言语挑起,白素以为自己早已心事过迁,却不曾想,听到他的话,心口却传来刺痛感。
“楚衍,我们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锁视他清遂的目光,她尽可能将声音平静下来。
白素的目光是复杂的,现实和过去交织在一起,有一种沁人心扉的悲凉。
巨大的痛楚笼罩在楚衍的身上,他眼神恐慌焦虑,语气无助:“真的回不去了吗?”
她没说话,但却用眼神告诉他,回不去了百炼飞升录。
“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有办法的。”修长的手指厮磨着白素的唇,带着膜拜和哀柔:“素素,别放弃我。”
白素移开视线,“楚衍,不是我要放弃你,我们曾经那么恩爱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这个国家病了,是尘世太残酷了,它消磨了我的爱,夺走了我所有的悲和喜。现如今的白素是为复仇而生,不是为爱而活。”
楚衍急切道:“复仇之余呢?人不能永远只为复仇而活,我们曾经在非洲共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们一样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
白素打断楚衍的话:“楚衍,过去的记忆很美,但它总会悄无声息的凌迟我的灵魂,你曾称之为幸福的过去,我付出所有,但却没有被它真心善待过,把你我隔开的不是时间,而是那些面目全非的过去。两年时间不长,却足以让我不想再爱。”
“不爱?”楚衍失神呢喃。
白素静静的看着他,“楚衍,过去的过去,我做了一场梦,那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的噩梦,我曾经在孤立无援中被人推进地狱,那是真正的地狱,我的亲人死了,我的手废了,没有人可以帮我,没有人……”说到这里,白素的喉咙里已经有了一丝哽咽,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相信谁?在这世上又有谁是值得我去信任的。那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看到你,我可以不在乎唐天瑜,我可以放弃报仇……楚衍,我在生死关头想到的那个人是你,是你……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啊?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打那个电话,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的电话被抢了,白荷受我连累被人轮奸了,当着我的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不是好奇我的右手为什么会残废吗?我为白荷报仇,杀死了那五个畜生,所以我的右手被他们给废了……”
楚衍眼神骤然明晰锐利,震惊的望着白素,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一刻,恐惧、后悔、自责……悉数出现在他的脸上,最后定格的却是排山倒海的痛苦和不安。
他紧紧的抱着白素,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似乎在害怕什么一般,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才甘心。
“素素,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嘶哑颤抖的声音响起,白素看不到的地方,有泪水顺着楚衍的眼睛缓缓滑落。
他从未想过白荷和她曾经经受过这些不堪和痛苦。
任由他抱着,白素目光死寂,话语平静的近乎诡异:“楚衍,你不曾体验过,亲人在你面前受虐惨死的痛苦;你不曾体验过被人活生生打断右手的恐惧和绝望。白荷惨死之后,我才明白,以前的我有多傻。我善良,不代表这个世界就是善良的,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不能以善制恶,但我最起码可以做到以恶制恶。”
楚衍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似乎这才意识到,白素的心真的已经……死了。
白素清亮的双眸里泛出冷光,但她却淡淡的笑了:“楚衍,现如今你看到的是活生生的白素,但你又怎么知道,曾经的我是怎么历经千辛万苦才能从地狱里一点点的爬上来?我吃了多少苦,我受了多少罪,这些痛,不是你对我好,就能轻易消除的。”白素毫不留恋的推开他,眼眸血腥:“更何况,我和白荷的死,迎来了楚文绪的生,你……让我如何甘心?”
沉沉的闭上眼睛,年轻总统仿佛一夕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废虚弱的靠在椅背上,绝望宛如噬心恶魔,瞬间溢满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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