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抱头蹲地
江川虎坐于椅上，目光扫向那些贵族妇女。“你们几位，过来，替我捏腿。”江川虎指向几位美妇。
美妇们吓得花容失色，满脸恐惧。“老爷——”她们同时看向各自夫君。
然而，那些老爷却无动于衷，抱头蹲地，毫不在意。
看来，她们的性命，远不及他们自己重要。
“快些，否则别怪手下不留情。”一弟子催促。
三位美妇无奈起身，向江川虎走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们的命运都握在他手中。
李逸皱眉，眼中闪烁着警觉。看来他们不只是劫财，还想夺人。他考虑是否跳河逃生，但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孩子，他狠不下心。
并非李逸圣母，而是他有能力救下他们。手枪尚余二十六发子弹，足以对付沙河帮。
“救人吧，反正在这个世界，获取枪弹易如反掌。”李逸决定，意念一动，手枪出现在他手中。
“擒贼先擒王，但火枪队才是最大威胁。”李逸紧紧盯着持枪者，腿部紧绷，准备行动。
此时，吴始忽然站起，守卫忙喊：“蹲下，给我蹲下，找死吗？”同时，他走向吴始，准备教训这小子。
“沙河帮历来只劫财，这次为何连人都劫？”吴始大声质问。
“你找死！”弟子挥刀直劈向吴始。
吴始骤然出拳，快如闪电，一拳击中对方手腕，紧接着一脚踹中下巴。“啊！”瞬间，人与刀皆飞出。
动静引来众人目光，李逸见状收起手枪，按兵不动，等待事态发展。心中暗道：“这人胆子真大。”
“别动。”火枪队立刻对准吴始。
“有趣，还是个练家子，你很能打？”江川虎饶有兴致地看着吴始。
“你仍未回答，为何这次连人也要劫？”吴始问。
“为何？自然是能卖钱。以前不做这生意，如今产业庞大，当然要拓展财源。”江川虎耐心解释。
“你竟干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可耻，可耻啊。”吴始怒道。
“可耻？伤天害理？关我何事？”江川虎淡淡回应。
“去几个人，打断他双腿，他敢动手，立即开枪毙了他。”江川虎淡淡吩咐。
“是。”随后，三名弟子狞笑着走向吴始。
“哼，大不了一死，我才不怕你们。”吴始欲动手。
“硬汉子，但我偏偏不让你动手。火枪队，他一动，不开枪杀他，朝人群开枪。”江川虎道，“你试试，不小心打死小孩，那可罪过，你们几个用力按。”
“好好的。”几位女子受惊，连忙加大按摩力度。
“你，无耻！有种跟我堂堂正正一战，何必拿无辜百姓威胁我。”吴始面红耳赤，愤怒至极。
“砰！”一脚踹向吴始腹部。
吴始沉默不语，纹丝不动，仿佛被踢的不是他，双目直瞪江川虎，毫不回避。
“我当然是男人，你看，我都硬了。你，过来咬一口。”江川虎大笑，指了指身旁按摩的女子。
沙河帮众人会心一笑。
“这家伙不敢反抗，动手，打断他双腿。”先前出脚的弟子说道 此刻，李逸骤然挺身而起，举弓瞄准远方的火枪队，箭矢疾射而出。
“铮！铮！铮！”三箭连发，直中三位火枪手的颅首。
“铮”刹那间，密箭交织，那是火枪队的反击之声。
“哎呀”哀嚎四起。
李逸并未中箭，反倒是被他擒住的一名沙河帮徒，趁他射箭之际，拽过一人充当肉盾。
吴始亦反应敏捷，瞬时拖过一人作掩护，故而无恙，那肉盾却遭厄运。
江川虎此刻早已握一女子作遮蔽，匿于暗处。
“铮”李逸连发七箭，须臾间将那群忙乱抽箭的火枪队尽数扫灭。
火枪队共十人，李逸以一己之力，短短十五息内，悉数歼灭。
“哎哟”箭雨惊吓了蜷缩在地的百姓，几许妇孺惊呼。
“火枪队已全军覆没，快逃。”一沙河帮徒狂吼，跃身投入江中，瞬间踪影全无。
“扑通”其余沙河帮徒亦纷纷跃入江水，生怕稍迟片刻便丧命于此，江川虎亦在其中。
沙河帮众久居江河，皆擅长水性，任何人皆能在水下闭气数刻，如江川虎，更是能在水底屏息近二十刻。
顷刻间，甲板上仅剩先前被胁迫者，沙河帮人已悉数遁逃。
“你去解决驾驶船只的沙河帮人，我去铲除那些余孽。”李逸向吴始示意，随即疾奔向船舷。
随后跃入水中，令吴始惊讶不已。
“哎，你一个人去？这不是找死吗。兄弟”吴始见水面无人，摇头苦笑，收回目光。
吴始环视甲板众人，言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料理那些沙河帮徒。”
李逸潜于水中，向岸边游去，他并非前来剿灭沙河帮，他并不愚笨，跃水只为脱身。
他这般射箭，若留在船上，抵达深圳必会被衙门察觉，毋庸置疑，此刻他已被通缉。
因此，他在此处下船。
氧气即将耗尽时，李逸探头浮出水面，吸一口气息，随后再度潜入水中。
如此并非逃避，而是欲寻沙河帮徒，虽不至闯入其水寨，但遇之，绝不留情。
可惜，李逸未寻到一名沙河帮徒，这些人在江湖已久，下水后即刻消失无踪。
船渐行渐远，李逸才露出水面，登陆后迅速窜入前方的林木之中。
“先找一小镇，换些银两，买些吃食再说。”李逸此刻略感饥饿。
此处不知何地，李逸不识路，在林间穿行，寻觅道路或人烟。
两个时辰过去，李逸走出树林，仍未见人迹，此地是一片山脉。
李逸翻越一座山，其间只以野果充饥，此刻饥疲交加，几乎无力。
“吼！”远方忽然传来猛兽的怒吼。
“糟糕，不会是大猫吧？”李逸顿时一凛，心念一动，长弓已握于手中。
随后，李逸小心翼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前行。
李逸行至一处，停住脚步，不能再前行，因已至悬崖边缘。
这是一片斜坡，约六七十度，高四五丈， 第一章：暗夜潜行
一辆马车颠簸摇晃，行至拐角，突然一道人影自路旁草丛疾闪而出，旋即匿于车轮之下，消失无踪。
驾车者浑然未觉，驾马继续朝营地驰去。
“咳咳，这尘烟，甚是刺鼻。”李逸双手扣住车底，足踏不明物，眉头紧锁，尽力屏息，以免吸入车马扬起的烟尘，令他苦不堪言。
马车共停留三处，先至堡楼设的哨卡，再是距营二百步的关隘，末了便是营地大门。
经检验后，马车踏入营区，停在一座平房前。顷刻，四五个倭人前来，将车上物资尽数卸下。
尽是稻米、油盐、酱醋、果蔬、肉食等民生之物，满满一车，倭人忙碌近一个时辰，方将货品卸毕。
接着，马车驶至一处校场，停歇。驾车者开门下车，随即离去。
待驾车者远离，李逸方松开手，伏于车底。
日犹未暮，他不敢贸然从车底爬出，生怕一露面即遭发现，招致乱箭射杀。
“咕——”李逸腹中适时地响起了叫声。
“叫唤个甚？我岂不知饿，稍安勿躁。”李逸低声咒骂道。
“唉，不带干粮的后果，我真是太难了。”李逸叹息一声。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夜幕降临，营地内的烽火台灯火通明，照耀四方。
“咕——”
“休要叫了，再等等，天尚未全黑，再叫……再叫我就……唉。”李逸暗暗嘀咕。
待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沉，除烽火台的光芒，仅剩少许重要之地尚有烛火，其余皆是一片漆黑。
李逸仔细观察，确认无险，遂从车底迅速爬出。
“厨屋，厨屋，厨屋。”李逸口中默念，朝厨屋方向行去。
虽黑夜沉沉，借微弱月光勉强辨路，他知道厨屋所在。
马车初停之处，正是厨屋，他曾嗅到菜香，几乎按捺不住冲动闯入。
因夜深，李逸不敢疾行，还需避开营地的倭人，故而格外谨慎。
忽然，李逸驻足细听，眉头微蹙，随即猛地蹲下，扯开旁边的油布遮盖物，钻入其中。
十息之后，一队身穿土黄甲胄的倭兵自李逸前方走过。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李逸才小心翼翼掀开油布，步出其中。
李逸并未立即离开，反而靠近物资，深吸一口气，极力嗅探。
“竟是燃油，嘿嘿。”李逸低笑，再次钻入油布之下。
十分钟后，李逸再出，腰间鼓鼓囊囊，手持复合弓，背上背着盛有二十余支箭的箭篓。
不久，李逸悄然摸到厨屋之前，此刻厨屋漆黑一片，显然无人在内。
此刻约亥时，饭时早已过去，明日菜肴需凌晨准备，故厨屋此刻空无一人。
或许是营地安全，厨屋并无贵重之物，故厨门并未上锁。
这让李逸松了口气，轻推厨门，悄然而入。
“好香。”空气中弥漫着诱人香气，令李逸吞咽口水。
此刻他饥饿得手脚无力，若再不吃，不知会发生何事。
李逸循香前行，摸索着来到炉灶。
揭开锅盖，香气扑鼻，猪肉之味。
李逸无法忍耐，直接抓起锅中一块大肉，顾不得许多，一口咬下。
“呃……”李逸嚼了两口，面色呆滞。
此肉无味，仅以清水煮熟，置于锅中。
“咕——”李逸的肚子又叫了。
无奈，李逸只好硬着头皮进食，几口过后，腹中灼热感消退，放下肉块，继续寻找其他食物。
寻遍一圈，皆为生食，李逸只得重返炉灶，拾起那块水煮肉，一口一口吞下。
“毫无滋味，难以下咽。”李逸花了数分钟，才啃完那块约有纸包大小的肉。
吃完后，李逸来到一隅，此处存放柴薪，他先前找肉时摸到这里。
随后，取几根木棍挑起柴火，又从厨屋找出蜡烛置于其下。
接着在木头上洒些燃油，点燃火柴，待蜡烛燃至最后一截，便可引燃油浸木头。
蜡烛燃烧约需四十至六十息，这段时间足以让李逸做许多事。
“此营究竟作何用途，不打紧，遇见我算你们倒霉，此营，我必毁之。”李逸阴笑，离开厨屋。
李逸原路返回，行一段路后转向另一方向。很快，李逸停于一处，隐藏起来。
前方，一座戒备森严的仓库，门上用倭文写着“炸药库”三字。
仓库门口有四名倭兵值守，仓库仅此一门，如欲入内，须瞬间除之。
李逸并未鲁莽，非神也，暗杀两人尚可，四人便难了。于是暗中寻找仓库的窗户所在。
仓库需照明，故有烛火，这让李逸看清窗户位置。
侧墙之上有一扇窗户，离地约四尺高。
“能入即可。”李逸确定位置，绕过仓库正面，小心来到侧边。
或许是倭人尚未全面侵略，加之此营鲜为人知，戒备并不森严。
李逸来到窗户下，贴墙而立，待烽火台光线扫过，便退后几步，猛然助跑跃起。
“嘭！”李逸双掌抓住窗沿，身体撞击墙壁。
李逸不顾疼痛，双臂发力，左脚猛蹬，踏上窗沿，腾出一手，推开窗户…… 果不其然，片刻之间，两名倭寇疾步而来。
“瞧，我说无事吧，偏言闻得异响。”一倭寇言道。
“怪哉，我确是听闻动静。”
“罢了，柳川君，速归，莫让队长察觉我们懈怠。”
“险矣，差一点暴露。”李逸放开通风管，随即从高处直坠而下。
“竟有如此多兵火，啧啧，想来这烟火必蔚为壮观。”李逸点燃一盏烛火。
烛光微弱，李逸发现诸多兵火，形色各异的枪炮弹药。
李逸掀开木箱，内里尽是倭制九一式手榴弹。
此类手榴弹李逸识得，解除保险环后并不会爆炸，需再击之，方能引爆。
故此，许多倭寇投掷时，皆要在头上轻击一下再抛出。
李逸立刻谨慎布置于弹药库中，约一刻钟后，方布置妥当。
随后，他心满意足地从窗台离去。
李逸出弹药库，悄然来到先前油布覆盖汽油之处。
李逸径直开启一桶汽油，倾倒大半，手持油桶一路倒油，疾步逃遁。
跋涉数分钟，来到一处围墙，随即沿此地用汽油绕成一大圈，以延缓汽油燃烧至油布的速度。
翻越围墙，借月色，李逸寻觅低洼之地。
此处略带恶臭，乃基地排水沟，离围墙数十丈。
李逸即刻攀上围墙，划燃火柴，放手，燃烧的火柴落地。
“嗤”未全熄灭的火柴瞬间引燃汽油，火焰蔓延，沿李逸倾倒的汽油直向数十桶汽油蔓延。
李逸掷下火柴，狂奔至排水沟，顾不得臭气，俯身其中，微启唇齿，双手紧捂双耳。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道耀眼光芒照亮夜空。
“嗡”李逸双耳轰鸣，所幸距离尚远，无大碍。
“轰”连串爆炸声不绝于耳。
“呜”基地内警报声大作，显然，基地人已知遭袭。
李逸见状，立刻起身奔向基地外。
此刻已顾不上是否会被发觉，弹药库还将爆一次，此番爆炸更为猛烈。
“八嘎，何人，止步。”五名倭寇发现疾奔的李逸。
“咻咻”
李逸冷眼望之，脚下未停，搭弓射箭。
那倭寇话音刚落，一箭穿喉，李逸手法不慢，瞬间连发两箭。
五名倭寇已有三人倒地，为其余二人创造机会，他们开枪射击。
“砰砰！”可惜，黑夜之中，准头欠佳，未能命中李逸。
他们拉动枪栓欲再射之时，李逸的箭已穿喉而过。
“踏踏踏”一队搜索侵入者的倭寇向此聚拢，枪声引他们而来。
“失火，失火，厨房失火了。”忽闻人喊，厨房方向火光熊熊。
“砰！”李逸身后枪声作响。
他不予理会，此处物品繁多，可供李逸躲藏之地甚多。